嚇得丫鬟跑回蔡慕詩跟前,如實稟述。
蔡慕詩一把扯下紅蓋頭,狠狠扯着,愣是不敢在新房大肆發作。
側妃獨守空房的消息,只一夜便傳遍了太子府上下。
得知這個消息,太子妃很是高興。
婚前失貞的女子,還指望男子如何疼愛。
更何況蔡慕詩名聲委實不好,若非她的家世,太子怕是玩弄後,壓根不會納其進府的。
太子妃心情甚好地沖丫鬟招招手:「帖子可曾送去了傅府?」
丫鬟恭敬道:「送去了,門房收下,並未有回應。」
此刻的傅家,主院。
彩玉拿着一封請帖進了臥房。
「小姐,太子府送來的請帖,說是昨日就在門房室了,您看如何處理?」
顏芙凝接過請帖看了眼,淡淡擱在梳妝枱上:「再議。」
「何事?」
傅辭翊緩步從淨房出來。
「太子妃下了個帖子,說要請我喝茶,時間地點我來定。我與她素無交集,還是不去了罷。」顏芙凝從梳妝鏡中看俊美異常的男子,「就怕得罪了對方,畢竟她是太子妃。」
「是太子妃又如何,不想去就別去。」傅辭翊過來,選了支步搖親自簪到顏芙凝發間,「更何況,太子拉攏我不成,陰謀詭計頻出,最好別去。」
顏芙凝頷了頷首,轉頭看他:「那我若得罪了太子妃,首輔大人可會給我撐腰?」
「會。」男子笑得寵溺。
見他們如此,彩玉面上笑意止不住。
「姑爺,我聽李信恆說,昨日小姐送龐小姐離京時,龐小姐提了個比試,還說小姐不肯答應呢。」
「彩玉,你到底是誰的人?」顏芙凝低喝。
傅辭翊饒有興趣知曉:「是何比試?」
彩玉嘿嘿一笑,老實道:「龐小姐與我家小姐比試誰先懷上孩子,還說讓小姐與姑爺好好努力,倘若輸給他們,很丟人。」
傅辭翊唇角彎起:「彩玉有賞,去賬房領十兩銀錢。」
「多謝姑爺!」彩玉福禮,跑出去。
傅辭翊拉起顏芙凝,將她抱坐在了梳妝枱上。
「你沒答應?」
男子低了頭,將視線與她齊平。
「我如何答應?安夢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什麼話都敢說。」
「是啊,我娘子臉皮薄。」
顏芙凝想下去,被男子掐住了腰。
「我餓了,想去用早膳。」
「話說好再去也不遲,餓不到你。」男子抬起她的下巴,「我倒是想問問,你打算何時與我生女兒?」
顏芙凝皺眉,笑得比哭還難看:「我想想。」
倏然想起,在她眼前突然變大。
那種驚懼,她是怎麼都不敢再想旁的了。
傅辭翊也不為難她,將她抱下了梳妝枱,大手牽着她,緩步往外。
「給你時日想,今生咱們總要有個女兒的。」
腳步跨出房門,出了屋子,進了院子,顏芙凝抬眼望天。
形體差太大。
她是真的不行。
遂閉緊了嘴巴,啥都沒有回應。
安夢與令岑可謂是兩情相悅,而她與他,他們的婚姻,是建立在他脅迫她的基礎上的。
一想到這點,她的心就發沉。
哪有愛情是建立在脅迫的基礎上的?
很沒有底。
先前的夢,導致了她心理上的恐懼,怎麼都緩解不了。再加上她的痛覺異於常人,說不怕,那是假的。
但他們是夫妻,夫妻之間生孩子又是天經地義之事。
念及此,她道:「現在我還沒想好什麼時候,但我答應與夫君生孩子。」
「真的?」
「嗯,夫君那麼好看,當然我長得也挺好看的,咱們生出來的孩子一定也好看,對不對?」
她說得俏皮。
但他感覺到了她手心冒出的汗水。
回憶一番,壓低聲問:「前晚嚇到你了?」
顏芙凝咬了唇,另一隻手捶他:「你就是誠心嚇我的。」
他天賦異稟。
遠超理論上的上限。
與他這樣的人成了夫妻,那是受罪的。
傅辭翊蹙眉,糟了,真把他的小娘子嚇壞了。
事與願違,這個詞最貼切不過。
連忙將她摟入懷裏。
「傅辭翊,我們最初成婚那會,你很兇。我,我一直怕你的。」
最怕自己的小命丟在他的手上。
「如今還怕?」
「如今沒有以往那般怕。」
他說不會殺她,是今生。
那書里的她究竟是死在了誰的手上?
倏然,遠處傳來傅北墨的喊聲:「哥,嫂嫂,你們要抱到何時,還吃不吃飯了?」
婉娘由傅南窈攙扶着出來,打他:「臭小子,皮癢了不是?」
傅北墨往傅南窈身後躲,嘻嘻笑了。
「我逗他們呢,再說了,我肚子都快餓扁了。」
兄長是真不要臉,如今府中那麼多下人,護院來來往往的,他就這般抱了嫂嫂。
顏芙凝微紅了臉,從傅辭翊懷裏出來。
兩人緩步來到飯廳前。
「用膳。」傅辭翊道了一句,眾人進了飯廳。
遠處牆頭有腦袋一閃,迅速消失,竟避開了傅溪帶頭的護院隊伍的視線。
此人迅速回了長公主府。
到了龍池安跟前,拱手一禮:「王爺,拒查傅夫人已有幾日不曾出自個院子,屬下查到是因其身體不好。今早難得瞧見她的面容,確實是個大美人。」
龍池安一聽此暗衛話裏有話,當即命影七打了他一巴掌。
「渾說什麼?」
暗衛委屈:「傅夫人雖說眼盲,但確實是個大美人,否則怎麼生出傅大人那等俊美的男子?」
影七垂首問:「王爺,那咱們接下去該如何?」
龍池安看向暗衛:「可會畫像?」
「會那麼丁點。」
「那就把傅夫人畫下來。」龍池安咳嗽幾聲,讓出了書案後的位置。
暗衛躊躇着過去,在宣紙上畫了個勉強稱之為人的人。
幾筆勾勒得甚是粗狂,很是抽象。
影七又打了暗衛:「你這算會?」
暗衛欲哭:「屬下說了,會那麼丁點。」
他很老實的。
龍池安搖首,過去十餘年,他有些記不清當年的晉王妃是何等模樣了。
但如今若能親眼瞧見,只要對方容貌變化不大,他應該能認出來。
沉吟片刻,他想到一人對丹青頗有造詣,且見過晉王妃,那便是丁老。
當即吩咐:「把丁老尋來。」
「來了,來了。」
書房外傳來丁老的聲音。
王爺如今身體不適,他得每日來長公主府。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