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顏芙凝慌忙將棉巾搭在身前。
傅辭翊隨手將要換的衣裳擱在置物架上,骨節修長的手解自個的衣衿。
「喂,你等會再洗。」她沖他喊。
男子恍若未聞,脫衣裳的動作反而加快了幾分。
「傅辭翊,你別不講理,我」
她起身也不是,不起身也不是。
「又不是沒有一起洗過。」
男子利索跨進浴桶。
就在顏芙凝眼前晃過,她使勁閉了眼,拿水潑他:「登徒子,不要臉!」
他捏着她的小臉:「再罵試試看。」
「流氓。」她瞪他。
傅辭翊眼眸暗斂,涼薄的唇吻了上去。
「唔」
她推他肩頭,反被他鉗住了雙手。
吻得又急,不消片刻,她便呼吸不了,兩條腿妄圖挪開去。
反被他直接抱坐在了腿上。
良久之後,才放開了她,卻仍舊沒有打算放她到邊上的意思。
傅辭翊抬起她的下巴,瞧她面頰酡紅,眸光瀲灩,啞聲問:「我哪裏嚇人?」
顏芙凝垂了眼眸,抿唇不語。
男子倏然低笑出聲:「喊聲夫君。」
「夫君。」
嗓音軟軟糯糯的,仿若還帶着水氣。
聽得人心頭一動。
傅辭翊捏了捏她腰側軟肉,又提要求:「先前你喊這個哥那個哥,喊我一聲聽聽。」
顏芙凝聞言驚愕,水汪汪的眼直直地看向他。
眼前的男子,他這雙漆黑的眸子仿若要把她吸進去似的。
鬼使神差地,她輕啟紅唇:「辭翊哥?」
「不好聽。」男子搖頭,手愈發不老實。
顏芙凝連忙按住他作亂的手:「辭翊哥哥,這樣可以麼?」
嗓音哀婉動人。
男子終於得逞般笑了,吻再度落在了她殷紅的唇瓣上。
從唇瓣,到下巴,到頸子,到鎖骨,一路往下
——
翌日一早。
顏芙凝睜眼醒來。
入目便是清絕的臉,帶着罕見笑意,正靜靜瞧着她。
「我要當值去,你可以再睡片刻。」傅辭翊在她眼尾親了親。
她這雙眼最是清澈,裏頭有他的身影。
顏芙凝微紅了小臉,輕聲道:「我得送送安夢與令岑,今日一別,不知何日才能相見。」
「他們都是你的朋友?」
「嗯,安夢是我到京城交的第一個朋友,令岑很懂我。」
男子短促輕笑:「一個男子很懂你?我忽然不想讓他離開京城了。」
那個龐安夢雖說是女子,時常捏某個小娘子的手,這點令他十分不爽。
此刻聽到靳令岑很懂她。
還喊得那般親熱,更教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而今,皇家與朝廷實則不願靳令岑離京,他幫忙說了幾句,皇家與朝廷才准許他離開。
倘若被他知道靳令岑有什麼心思,他決計
正如此想着,顏芙凝氣惱的嗓音傳來:「喂,傅辭翊,我與他的關係就是好友,無關男女,你可別發瘋。」
她使勁推他。
推又推不動,遂踢他。
卻被他扣住了腳踝,大手往上一提,她的身子不由靠近了他。
以一種十分羞赧的姿勢。
整得顏芙凝又羞又惱,解釋道:「當初我決定不好是否嫁你,是他的幾句話,讓我下定決心嫁你的。」
「竟是如此。」傅辭翊緩和了語調,「既如此,你就去送一送。」
「那你還不放開我?」
男子放開。
顏芙凝坐起身,掀開被子看腳踝,紅了。
傅辭翊跟着坐起,嘴裏喃喃道:「嬌氣是真嬌氣。」
他都不敢怎麼碰。
方才也沒用多少力道,腳踝竟被他捏紅了,遂伸手緩緩去揉。
顏芙凝縮了縮腳:「不必揉了,等會就好了。」
傅辭翊卻像是聽到了言外之意:「就是說紅痕會有,消散也快。」
「你何意?」
「沒什麼意思。」男子淡笑,「快起,莫耽誤了時辰。」
夫妻倆齊齊去洗漱,雙雙去飯廳用膳,而後一道出門。
只不過一個往皇宮方向,一個往城門方向。
顏芙凝此行帶了傅北墨。
由於孟力要陪着傅南窈一道照顧婉娘,劉成文則留在東三街,以便及時收集官司的消息。
故而此行由李信恆與傅溪駕車。
一路上,傅北墨很是雀躍。
「能與嫂嫂一道出門就是開心,最主要的是哥哥不在。」
顏芙凝噗哧一笑:「此話可別被你哥聽見,他會罰你。」
「哥哥就是不講理,老罰我。」傅北墨吐槽,「我練功不專心,被傅溪告狀,我哥就罰我。」
說話時,對着駕車的傅溪喊:「你可不可以放點水,我練功已經很認真了。」
「小公子,公子所言,我當屬下的自然要聽,並且要嚴格遵守。」傅溪扭頭,「你也知道公子懲罰厲害,更何況,我可不想被扣月錢。」
說到扣月錢,李信恆的母親就被扣了月錢。
此刻李信恆一聽,也勸傅北墨:「北墨公子還是老老實實的吧。」
「一個兩個的都說我,也就我脾氣好,你們敢如此跟我哥說話麼?」
傅北墨哼聲。
見他撅了嘴,顏芙凝又笑。
笑了片刻,問車外:「傅溪,你這名是誰起的?」
某人身旁的人,到底有多少?
上回見過兩個面上有疤痕的,而今想來以傅溪為首的護院,亦是個個身手不凡。
想來也是傅辭翊早就選好的人馬。
遂想旁敲側擊地問一問。
傅溪道:「公子所起。」
「江河湖海,溪,都是水。」顏芙凝喃喃道,「你們公子如此喜歡水,可有什麼緣故?」
傅溪心神一凜:「也不是,主要是公子隨便想到的。」
「也是,他起名都很隨意。」顏芙凝隨口又問,「那你原先叫什麼名?」
「不瞞少夫人,我失憶了,幼年時的事情是一件都不記得了。」
「哦,失憶了。那你可還記得,如何到公子身旁的?」
「這個自然記得,傅府選護院,屬下就來應聘了。」
聽他不願說實話,顏芙凝索性不問了。
約莫是某人事先打過招呼,但凡是他的人,有些事情都不被允許與她提起。
罷了,某人不想她知道,她就當什麼都沒察覺。
畢竟他們連交心都沒有。
只是,某人是真的不要臉。
昨夜嚇了她一次又一次。
現實中的他,分明比夢裏的更可怖。
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想起昨夜所見,她開始後悔嫁給某人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