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問風搖了搖頭,抬手介紹:「京城顏家,此顏非彼嚴。」
「這位乃顏國公府三公子。」
「而這位是顏國公府二小姐。」
聞此言,傅明赫望向顏芙凝的眼眸發亮,倏然又暗淡下來。
而嚴海棠則驚愕不已:「不會的,不會的,小賤蹄子是被我嚴家趕出去的養女,哪會有那麼好的身世?」
傅北墨高聲道:「我嫂嫂就是國公爺的親閨女!嚴海棠,你這破嘴,我不許你罵我嫂嫂。」
顏博簡清冷笑了。
說他是美男子,他忍了。
他畢竟長得確實好看。
可毒婦如此辱罵他的妹妹,他忍不了。
倏然斂笑,沉聲下令:「佟媽媽,你扇她。」
指向嚴海棠。
而後又下令:「彩玉,你扇她。」
此次指的是敏兒。
兩人得令上前。
嚴海棠適才被扇過,此刻面上還疼得厲害,當即往傅明赫身後躲去。
與嚴海棠如出一轍的是,敏兒也往傅明赫身後躲。
顏博簡大笑:「丫鬟一面爬男主人的床,一面聽女主人的話,此刻倒是和睦。」
嚴海棠聞言,扯住敏兒的頭髮:「我說你怎麼也躲到他身後來?」
敏兒求饒:「少奶奶,奴婢沒有。」
顏博簡笑着搖首。
傅江跟着笑:「此二人有私情,我等親眼見過。」
傅河:「見過,在書房。」
鎮豐:「男抱女坐在椅子上,那啥。」
鎮收:「丫鬟去喚男子吃飯時,他們就搞在一起了。」
傅江又笑:「哦呦,我們會不會說得太粗俗了?」
其餘三人高聲道:「不會,就事論事。」
話音剛落,嚴海棠就與敏兒扭打在一起,兩人互打得厲害。
佟媽媽與彩玉對視一眼。
壓根沒有她們出手的機會。
顏芙凝恍然道:「敏兒倒在地上,委屈惹人憐的模樣原是給傅明赫瞧的。方才我還疑惑,此刻算是明白了。嚴海棠,你手段再厲害,如何治不了自己的丫鬟?」
不要臉的嚴海棠,適才甫一瞧見傅辭翊,眼珠子都差點粘到他身上去了。
教她不爽。
思及此,她撓了撓傅辭翊的手心,嬌嬌軟軟地喚:「夫君,此地我不想待了,咱們快走。」
反正嚴海棠等人不知她與某人和離之事,如此喚他也無妨。
一聲久違的「夫君」,令傅辭翊唇角揚起。
「聽娘子的。」
兩人齊齊抬步。
眾人跟上。
廳堂內彼此責備,惡語相向。
嚴海棠被顏芙凝一說,氣到了極致。
遂抓敏兒的面頰,血痕立顯,她自己亦是披頭散髮。
如此還不解氣,她又去抓傅明赫的臉。
「窩囊廢,進士考不中,竟睡我的丫鬟。」
傅明赫抬手擋開:「你有用?你可曾生出一兒半女來?」
「誰知道是不是你不能生?」嚴海棠反唇相譏。
傅正青夫妻上前去勸,亂作一團,氣得傅二兩眼一翻,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另一邊,一行人出了傅家府邸。
陸問風做請:「已是午膳時,我以私人身份請傅大人顏小姐顏公子,還有諸位去酒樓吃餐便飯,不知諸位可否賞臉?
他說以私人身份,傅辭翊便頷首同意。
陸問風高興,派人去陸家喊父母一道。
半個時辰後,酒樓大堂席開幾桌,全由陸問風請客。
傅辭翊、顏芙凝、顏博簡與傅北墨四人,則被陸問風請去了樓上包間,與他的父母一道。
陸父陸母得知自己兒子今日當了縣令,欣喜不已。
知道是傅辭翊任命他們兒子的,遂連聲道謝。
待飯菜酒水上來,陸父更是自罰三杯。
「傅大人,我與內子先前對令堂令妹言語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陸父又罰三杯。
傅辭翊淡淡飲了一杯。
見他喝了,陸父高興道:「傅大人有度量,陸某慚愧!」
陸母解釋:「問風這孩子考試不過關,是他自己的不是。說起來確實慚愧,我們還以為是傅大人從中」
陸父掃她一眼,也解釋:「實則我們還去拜訪過問風的堂伯父。」
傅辭翊出聲:「陸陽平?」
陸父忙不迭地點頭:「對,就是他。」
傅辭翊頷了頷首,不再言語。
他不說話,陸家人便不敢說話了。
直到午膳差不多用罷,傅辭翊這才淡聲道:「陸問風被貶至凌縣,正是陸陽平為之。」
陸問風拍了桌子:「我就說他見不得我好。」
陸父陸母更是懊悔不已,爭相解釋他們在京城所為是為了陸問風好,更是怒罵陸陽平不是個東西。
傅辭翊聽不下去,提了告辭,帶顏芙凝等人離開酒樓。
陸問風追出去:「辭翊,我定會治理好凌縣。」
傅辭翊道:「我祖父的遺囑,你抄寫一份,上頭的產業記得清楚,以便縣衙做事。」
「應該的,應該的。」陸問風迭聲道。
一行人返回縣衙。
待陸問風抄寫完畢,從袖兜內掏出一個信封,遞給顏芙凝。
「芙凝,回凌縣時,我囊中羞澀,多謝你慷慨解囊。」
顏芙凝推辭:「我在信上寫得很清楚,待你回京當大官了,再還我。」
陸問風聞言欣喜,看向傅辭翊:「辭翊,我還是想跟着你混,還望你不計前嫌。」
顏芙凝如此說,意思是他回京的希望還是有的。
傅辭翊淡漠掃他一眼,並不回應。
陸問風茫然了。
顏芙凝溫聲道:「他若不讓你跟着,便不會幫你查你因何被貶。」
聞言,陸問風抬手深深作揖:「問風此生得二位知己,實乃三生有幸!」
傅辭翊這才道:「明日我們啟程回京,你好生待在凌縣,州府孫善和是個好官,你有不懂之處,可向他請教。若有機會,我會推舉你回京。」
「多謝傅大人!」陸問風再次道謝。
不多時,他親自將傅辭翊等人送出縣衙。
在傅辭翊正要上馬車時,陸問風悄聲問了句:「南窈如今如何?」
傅辭翊眼眸寒涼:「不許打南窈主意。」
「是是是。」
陸問風應下,與車上已經坐下的顏芙凝揮手道別。
待車子駛離縣衙,傅辭翊好整以暇地睨向身旁坐着的顏芙凝。
「不是說尚未再度成婚,不喚夫君麼?」
顏芙凝一噎,很快解釋:「我那是氣嚴海棠,事到如今,她瞧你的眼神,怎麼還那麼教人噁心的?」
傅辭翊淡淡整了整袖口:「哦,那你再說說何為夜裏馭夫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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