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又補充:「我們出來時,老媽子還特意交代不能看董家少奶奶的腿腳。」
聽她們這麼一說,顏芙凝也迷糊了。
「可有說衣裳何時送去,亦或他們來人取?」
向暖作答:「讓我們三日後送去。」
「到時候我去。」顏芙凝道。
事情還是她自己去查探比較好。
她與傅南窈熟,很多眼神能瞧出些什麼來。
「可是小姐,董家人指明我們兩個去。」湯娘子道。
顏芙凝打定主意:「屆時我與你們一道,就說我也縫製了,就怕衣裳不合適,可以現場修改。」
兩人應下。
就這時,顏博簡到來。
「妹妹,洪家來人說外祖母病了,說你之前治過她的病症,想要你去看一看。」
顏芙凝立時擱筆:「外祖母可嚴重?」
「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顏博簡道,「娘讓我送你去洪家。」
「該去。」
顏芙凝吩咐店內娘子們一聲,而後隨顏博簡上了馬車。
大半個時辰後,馬車到了洪家。
顏芙凝望了眼洪家牌匾,而後腳步匆匆地往裏行去。
說來也慚愧,這段時日她整日整日地忙東三街事宜,沒能來外祖家一趟。
兄妹倆到了會客廳,竟看他們的外祖母好端端地坐在主位上,正眼眸含笑地望着他們。
「來了來了。」洪老夫人笑道,「我不使點法子,我這個大忙人外孫女是不會來的。」
顏芙凝屈膝福禮:「外祖母,是外孫女的不是,可是您也不能說自個病了。」
洪老夫人沖她招招手:「過來。」
顏芙凝便乖順過去。
「你這些舅母與表哥,你都好生見見。」洪老夫人拉住顏芙凝的手,笑吟吟道,「咱們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在幾位表哥中選一個當夫君罷。」
啥?
顏芙凝唇角一抖:「外祖母,我不着急婚事。」
顏博簡早已尋了個位置坐下,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妹妹。
顏芙凝見他如此,連忙道:「外祖母還是着急我三哥的婚事比較好,畢竟四哥五哥早都成婚了。」
輪到顏博簡唇角抽搐了:「我不急,我不急。」
「都該急。」洪老夫人道,「特別是芙凝,前幾日,我與幾個老姐妹見了面。她們告訴我,我那前外孫女婿要與蔡家女定親了,還是太后的意思。」
她將茶盞的蓋子重重一放,又道:「我一聽便來氣,既如此,我的小丫頭自然也得尋門好親事。」
只是時間急,上哪尋滿意的親事?
思來想去,自己幾個孫子長得都好,就讓芙凝在他們中間擇一個。
顏博簡打趣:「對,外祖母可得給我妹妹尋個好夫君,氣氣那個傲嬌的傅辭翊。」
顏芙凝笑了:「外祖母,我三哥還是儘早有個娘子管着比較好。」
見他們兄妹如此,洪大夫人含笑道:「到底是嫡親的兄妹,只相處了幾日,感情好得跟自幼長大的一般。」
洪三夫人附和:「可不是嘛,先前在國公府吃酒時,我就發現了。」
顏芙凝輕輕掙脫外祖母的手,走到幾位舅母跟前,一一見禮:「見過大舅母,二舅母,三舅母。」
大夫人與三夫人皆笑着頷首,一個給了只手鐲,一個給了只簪子。
唯有洪二夫人面上沒有什麼笑意。
上回在自家,顏芙凝就見這位二舅母對她神情淡淡。
當時她也沒多想,畢竟自己是剛認回來的,親戚之間沒有感情,彼此生疏也正常。
今日還是如此,莫非這位二舅母性子淡?
這時,洪老夫人開口了:「老二家的,我可記着你與清漪是極好的手帕交。如今看清漪的親閨女過來,喚你二舅母,你怎麼這般不冷不熱的?」
二夫人立時含笑拿出一對耳環:「娘,我看大嫂與弟妹拿出的禮物比我的好,我愁這事呢。」
說話時,親熱拉住顏芙凝的手,將耳環擱在了她的手心。
顏芙凝婉拒:「三位舅母上回給過禮了,我不能再收。」
洪老夫人道:「收下,怎麼不能收了?」
顏芙凝這才收下。
收了禮,她便一一見過幾位表兄:「大表哥,三表哥,四表哥,五表哥。」
「表妹安好。」
幾位男子紛紛起身。
顏芙凝有些侷促。
這些表哥上回她見過一面,彼時人多,她沒記下他們的名兒,好在記下了排行。
雖說記下排行,但他們與她來說,完全是陌生人。
顏博簡環視一周:「二表哥怎地不在?」
「他啊,與西南來的朋友會面呢。」洪二夫人道。
顏博簡起身:「我去尋他。」
三哥若一走,滿屋子的舅母與表哥都要與她說話,她該如何?
念及此,顏芙凝連忙跟上:「我也去。」
「也行。」顏博簡悄然在她耳邊道,「幾位表兄弟中,二表哥長得最不錯。」
「三哥莫要打趣。」顏芙凝抓住他的袖子,壓低聲,「傅辭翊若知道,會發瘋的。」
「怕什麼?往後他若欺負你,告訴三哥。」
看他們走遠,洪老夫人哈哈笑了:「都該見見,見見好。」
二夫人開口:「娘,洪禮他有心上人了。」
「當真?」洪老夫人吃驚。
二夫人垂眸笑了:「我也是聽說,不敢確定。」
會客廳外,顏芙凝跟着兄長走了不少路。
在洪家下人的領路下,他們行到一處涼亭內。
顏芙凝驚愕發現與二表哥對弈的男子竟然是西南紈絝。
靳令岑看到她亦訝然,直接問洪禮:「她是你何許人?」
洪禮淡淡瞥一眼顏芙凝,視線重新移到棋盤上:「她的母親是我姑母。」
這時,下人道:「二少爺,老夫人的意思是今日讓幾位少爺相看表二小姐,表二小姐若是看中誰,那便與」
顏芙凝立時打斷他的話:「那是外祖母的意思,可不是我的意思。」
洪禮驀地再次出聲:「我沒瞧上。」
「洪禮,你別太過分!」顏博簡去抓他衣襟,被他拍開。
靳令岑倏然笑了:「顏二小姐真是好本事,前夫吊着,郡王勾着,如今又來外祖家尋男人。」
顏芙凝氣笑了。
反駁的話還沒說出來,身後不遠處傳來兩道熟悉的公鴨嗓:「嫂嫂,嫂嫂。」
她轉頭,只見傅北墨與孟力飛速跑來。
「不好了,南窈被打斷腿了!」
嗓音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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