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星河搖首:「不認識。」
彩玉道:「不認識還這般瞧我家小姐,又這般問我家姑爺,按的是什麼心?」
顏芙凝亦道:「我們也不認識你,你如此來說話,是有何事?」
她好些時日沒出門了,今日一出門,竟然又遇到找茬的。
這京城啊,真的是是非之地。
如今看來,還是在鄉下種田適合她。
兩年之期,只剩下十個月。等期滿,她便去鄉下,購置幾畝薄田,種菜種糧種瓜種果,悠哉悠哉。
顏星河唇角清冷微勾,嗓音毫無起伏:「此次春闈,我定會勝了他。」
不得不教他承認,眼前的少女確實有那麼幾分姿色。
但所有要與他妹妹作對的女子皆不是好的。
當即面色變得難看,又道:「還有,你既是有夫之婦,莫要對旁人再起心思,勸你莫做水性楊花之女子。」
顏芙凝一怔,氣得渾身顫抖。
「你這人如何說話的?一則我不認識你,二則我與你無冤無仇」
話說到這裏,她微頓下,問:「你是何許人?」
顏星河冷笑:「話說不下去了?」
旋即斂笑,壓低聲:「我猜在你們村里,有夫之婦瞧中旁的男子,約莫要被浸豬籠?」
說罷,轉身便走,譏諷的嗓音傳了過去:「勸你好自為之。」
顏芙凝氣得心口作痛。
彩玉安慰:「小姐彆氣,定是有人認錯了人。」
張鐵也勸:「姑娘長得好,是他不懷好意。」
章銅跟着勸:「許是故意如此搭訕。」
李信恆道:「此事得告訴公子。」
顏芙凝長長嘆息:「我沒事了。等會咱們要給我夫君與問風慶賀,此事說出來掃興,我會單獨與他說。」
幾人稱是。
一刻鐘後,傅辭翊出了貢院來到她跟前時,就看到她小臉發白。
「怎麼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方才遇到一個莫名奇妙的人,大抵是認錯了人。」
她的話說到這裏,隱約猜到來人是何許人了。
莫不是龍池安未婚妻的愛慕者?
幫那個什麼嫣兒出氣來了?
就這時,陸問風也出了貢院。
他一抬眸便看到傅辭翊與顏芙凝他們,當即抬高胳膊大聲喊:「辭翊,芙凝,我考好了。」
喊罷,不經意瞥見身旁經過一人。
定睛一瞧該人背影,是傅明赫。
陸問風快走幾步,追上他:「今次賭麼?」
傅明赫語含諷意:「即便你名次在我之前,在你堂伯父那,你覺得他會說一句你好的話麼?在他眼裏,你只會丟陸家人的臉,還會作何?在京城陸家人眼中,你壓根不配與我斗。」
三言兩語立時教陸問風怒火中燒。
他捏了捏拳頭,就想往傅明赫面上揍。
傅辭翊瞥見,當即命章銅張鐵將人喊住,並架回來。
兩人扯開嗓門齊聲喊:「公子,公子快回來,今日姑娘已經買了好酒了。」
陸問風呆愣片刻。
章銅張鐵趁機穿過人群,一左一右將他架住,一溜煙地回到了傅辭翊跟前。
傅辭翊淡聲:「你若揍他,氣出與否另說,你的試卷大抵不被批閱了。」
一旦在貢院門口出手動粗,只能說明該生人品不端,不能參加科舉。
此等遺憾,那是一生的。
陸問風后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傅明赫故意激我。」
顏芙凝道:「好了,咱們回會館,今日能飲酒了。」
陸問風頷首:「對,好好喝,一醉方休。」
一行人回了會館。
待到夜幕四合,華燈初上之時,飯桌上擺滿了酒菜。
眾人落座。
顏芙凝指了指其中一壇酒:「這是狀元酒,要不先喝這個吧?」
陸問風一把抓過酒罈:「好,就喝這個。」
說着揭開壇口,先給傅辭翊滿了一杯。
幾人邊吃邊聊,一直到深夜。
大家這才各自回了房。
顏芙凝先洗漱完,坐在床上,腦中回想起貢院門口一幕,心中鬱郁。
晚飯時,她沒有飲酒。
此刻惱極,怕等會睡不着,便去小廚房倒了杯酒。
酒杯拿回房中,一邊看話本,一邊抿着喝。
等傅辭翊洗漱完後回到房中,便聞到房中的酒味。不僅如此,還瞧見她又喝了一口。
「方才不喝,此刻偷飲,何故?」
顏芙凝聞聲看他:「我怕睡不着,便喝點。」
「怎會睡不着?」
除了頭一日住到會館,大抵可說認床之故,而今這麼多日過去,還認床麼?
讓他甚是奇怪。
「就是有點煩心事。」
傅辭翊猜想:「是貢院門口發生之事?」
顏芙凝也不瞞他,坦誠道:「在等你出貢院時,迎面走來一名男子。這男子,我不認識他,他上來便問」
她將下午鬱悶之事說了說。
而後道:「我猜他大抵與龍池安原來那個未婚妻有關係,他為她出頭來了。」
傅辭翊幾步過去,奪過她手中的酒杯。
酒杯一到手上,他才發現酒杯是空的,顯然酒已被她喝完。
視線落到她的小臉上,竟然發現她漂亮的眼眸起了水霧。
「你也老說,我與旁的男子接觸不對,如今多了個人那麼說,他還說什麼浸豬籠。」顏芙凝站起身來,伸手去捶他,「傅辭翊,今日那人莫名其妙的,你也老莫名其妙。」
「還有這個京城,不是我能待的地方。」
傅辭翊將她圈入懷裏,任由她打:「為何不是你能待的?」
「前段時日,一個身份尊貴為郡主的女子攔住我的去路,還問我是哪個府上的。此人也莫名其妙,前一次遇見,她自個走路不當心,險些絆倒。後面再遇見,便來此一出。」
她委實不明白對方的意圖。
約莫想毀她容貌吧。
因飲酒有了醉意,許多往日不想說的話,此刻都說了出來。
男子溫聲問:「此事你緣何不與我說?」
「我怕影響你考試。」她仰頭看他,「傅辭翊,我想回鄉下種田去。」
男子將人摟緊,抬掌摸她發頂:「傻的,人人都往京城來,你偏生要回鄉下去,種田種上癮了?」
「不是,種田時,心情舒朗。而京城,魚龍紛雜。」
傅辭翊激她:「這不是我以往認識的你,你雖嬌氣,但行事皆有自己的準則。再往前說,你能囂張地退了我的親事,緣何就怕京城的某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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