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問價格,要三兩銀子。
顏芙凝覺得貴,拉了拉傅辭翊的袖子,小聲道:「以往沒有梳妝枱也這麼過了,就不必買了。」
他們幾個月後就要進京,如今不買也無妨。
傅辭翊道:「喜歡就買。」
說着,看到邊上的梳妝匣子,一把拿了,放在梳妝枱上。
還挺配。
遂問店主:「此匣價錢幾何?」
店主伸出兩根手指:「二兩。」
「二兩?」顏芙凝驚呼。
就這麼一隻首飾匣子,還二兩。
敢情這裏的東西,越小越貴?
店主笑着將匣子打開:「我家這匣子用料考究,做工精細。裏頭分三層,最底下還有個暗格,可放貴重物品。」
傅辭翊道:「梳妝枱與梳妝匣,我們都要了。」
也不討價還價,直接掏出銀錢給了店主。
店主喜笑顏開,命夥計幫忙將物什搬去了車上。
顏芙凝壓低聲問傅辭翊:「這些是給我買的?」
「嗯。」
「那南窈呢?」
「東廂房內的搬去便是。」
「呃」
「南窈本就不缺此般匣子。」
「哦。」顏芙凝抿了抿唇,「傅辭翊,謝謝你。」
「客氣什麼?」
夫妻倆出了家具店鋪。
顏芙凝看到街對面有家胭脂鋪,想着梳妝枱都有了,便想去買些胭脂水粉。
遂與他道:「我去那裏看看,你陪我去麼?」
「那玩意,我就不去了,在此等你。」
「也好。」
顏芙凝提步過了馬路。
鋪子裏實則有不少男子,皆陪着女子買胭脂水粉。
傅辭翊那廝,能給她買梳妝枱與匣子已然算奇蹟了,怎麼能喊動他來胭脂鋪?
輕輕一笑,她進了鋪子。
傅辭翊看她進了鋪子,便去邊上的醫館。
——
不知過了多久,顏芙凝買好胭脂水粉回到車旁,將紙袋子裏頭裝着的瓶瓶罐罐湊到等在車旁的傅辭翊鼻子底下。
「你聞聞看,香不香?」
男子頷首:「還成。」
顏芙凝剜他一眼:「我覺得挺清雅的,味道也不濃,都挺好聞的。」
「你喜歡就好。」
他扶她上車。
顏芙凝上了車,將物什放進車箱。
傅辭翊見她進了車廂,心裏隱有失落。
只一瞬,她便出來,主動坐到他身側,還軟軟糯糯地問他:「我挑了挺長時間,你等急了吧?」
男子的唇角壓不下去,嗓音含了明顯的雀躍:「不急。」
說着,揮了鞭子,車子行駛。
「還想買什麼?」他問。
「沒有什麼了,咱們回家吧,這會回去,可以在家吃中飯。」
「也好。」
車子頓時提了速。
嚇得顏芙凝攀住了他的胳膊。
傅辭翊瞥一眼胳膊上的白嫩小手,趕車的速度不斷上去。
這一刻,他覺着自己有使不完的勁。
將近中午時分,夫妻倆先去了鎮上新宅。
梳妝枱與梳妝匣子放去主房裏屋,兩人這才回了村。
看車廂內沒什麼大的物件,傅北墨囔囔開:「不是去縣城了嘛,怎麼沒買東西?」
顏芙凝微微笑了:「買了梳妝枱,你哥已經搬到新家去了。」
「哦。」傅北墨砸吧嘴,又問,「那嫂嫂有沒有買好吃的?」
顏芙凝無奈搖首:「沒有。」
傅辭翊從懷裏掏出兩小盒物什:「買了祛疤膏。」
「給我的麼?」
傅北墨很是驚訝,難得兄長給他買東西了。
說着,他伸手去拿:「腦袋要用祛疤膏,被胡阿靜鐮刀割起的手臂也要用,正好要兩盒。」
傅辭翊不動聲色地挪開,先將其中一盒祛疤膏給了顏芙凝:「手心疤痕可用。」
另一盒才給了傅北墨。
傅北墨高興道:「對,嫂嫂的手心也要用祛疤膏。」
顏芙凝看看手心的疤痕,又看看另一隻手捏着的祛疤膏。
疤痕其實很淡了,不注意不太看得出來,他竟記着。
「傅辭翊,多少錢?」
男子按了按額角,薄唇輕啟:「顏芙凝,你要與我算那麼清楚?」
顏芙凝輕聲解釋:「梳妝枱與匣子都是你花的錢。」
傅辭翊莫名不悅,嗓音帶了寒意:「我餓了,你去做飯。」
「哦,我這就去做。」
顏芙凝將祛疤膏放去西廂房,轉身去灶間。
實則傅南窈與彩玉已經在做飯煮菜了。
她便坐到一旁的小杌子上,托腮沉思,自己好似惹惱了他。
何處惹的,想不明白。
還是說他肚子餓了,脾氣不好?
若是如此,她不該在胭脂店挑太長時間的,耽誤了回來的時辰。
——
之後兩日,顏芙凝與傅辭翊皆在添置新家所用的物什。
像是灶房要用的鍋碗瓢盆,盛米盛水的缸;會客廳內擺放的盆景、花卉;馬廄內的石槽,林林總總,全都置辦起來。
還有木藝店購買的桌椅茶几,全都搬進了新宅。
大浴桶,與幾隻普通浴桶,木箱等家具也搬了進來。
最後還差幾張床還在趕製。
望着越來越有家的氣息,顏芙凝很是開心。
回村路上,她與他商議:「新家差不多了,明日我準備去山上采靈芝。」
傅辭翊不語。
顏芙凝又道:「答應對方之事,儘早做了,我省得記着。」
傅辭翊這才淡聲道:「注意安全。」
明日九月十一,他得去學堂教書,沒空陪她。
——
翌日一早,顏芙凝帶着彩玉進山。
家裏的錢財更重要,便讓李信恆、傅北墨與孟力看着家裏,不讓他們同去山裏。
到底是兩個女子,彩玉雖會拳腳,顏芙凝也不敢往太深的山裏走。
是以一上午下來,沒有收穫。
中午回家後,下午就在家縫衣裳。
翌日又如此。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第三日上午尋到了一朵靈芝。
顏芙凝欣喜割下靈芝放進背簍。
彩玉問:「小姐如此着急尋靈芝,是為何?」
顏芙凝道:「答應過人,自然要做到。主要緣故還是對方送我不少珍貴的醫術孤本,我心存感激。」
主僕兩人便下山。
傍晚,傅辭翊歸家,看到堂屋背簍內有一朵靈芝,想起前兩日回來皆無。
原以為她只尋一日,沒想到接連三日進山。
為旁的男子,她竟如此。
當即氣惱不已,一把鉗住正在擺碗筷的顏芙凝的手腕。
顏芙凝不明所以:「你是有事要說麼?」
男子不語。
周遭的氣溫仿若陡然降低。
顏芙凝一個哆嗦:「你抓疼我了,有事好好說嘛。」(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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