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西明德看了一眼神色不好的西平哲,想說什麼又咽了下去,跟着車隊和學生們一起離開了。
他要優先保護學生們安全離開才行,想必小哲跟着錢七也不會有什麼事。
「你們也先走。」錢七對着盛情和許驚鴻道,「會開懸浮車嗎?」
許驚鴻搖搖頭,盛情想了想,「會一半。」
會一半是什麼鬼?
錢七狐疑地看了眼盛情,隨即將自己的懸浮車鑰匙遞給了盛情,「一會兒我給你們開自動檔認路,車座底下有兩套b級防禦甲,你們穿上,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離開懸浮車。」
她的言下之意是,讓兩人不要因為善心救人而打開懸浮車。
在錢七的感情認知觀里,人和人就不是平等的,她在意的人的生命價值,要遠高於其他人,所以她不希望盛情和許驚鴻因為善心而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盛情點點頭,認真保證道,「你放心,他沒力氣開門。」
許驚鴻抬頭,懵啊?
送走了所有人,錢七皺起的眉頭卻依舊不展。
其實有關魔蝗潮她曾查過相關資料,搞農業的時常關注自然災害和蟲災狀況,所以她重點研究過魔蝗潮出現時的繁衍速度和普遍移動方向。
也查看了一些魔蝗潮引發的危害。
因為魔蝗潮給人的印象太可怕,一旦出現魔蝗潮,人類必然開始恐慌,想方設法地逃去其他地方,而這時一個不可避免的現象就會出現。
堵車。
大量車輛堵在路上,暴露在建築物之外,反而更容易被魔蝗潮襲擊,而歷史上第一次的魔蝗潮只吃肉不吸血,導致臨近的兩座城市血流成河,車輛打滑、黏着,車禍頻繁發生。
別看御獸系學生們現在調頭就跑,事實是他們能不能逃出去都難說,說不定,隔壁城市和高速已經堵上了。
而第二次的魔蝗潮,級火系覺醒者城內自爆,以犧牲少數人拯救更多人的代價,燃燒了城內三天三夜,才得以重創魔蝗潮。
「錢七,你真不去幫忙?」冷雲天見她招呼二鴉,一副也要離開的樣子,又冷又乾巴巴地問了一句。
「不去。」錢七煩着呢,擺了下手沒什麼好氣兒道,「要去你自己去。」
「自己去就自己去!」冷雲天也是個犟種,當即就轉頭對着閆水月道,「水月,我們先過去!」
閆水月下意識看了眼錢七,見她沒什麼反應,又看向一旁還未離開的兩位大爺。
兩位大爺立馬挪開了視線,孫大爺對錢七道,「小七啊,用我們幫忙嗎?要是不用我們就先跟隊伍走了?」
閆水月孫老!!!
錢七擺擺手,她扶着二鴉的腿兒,語氣感傷得猶如剛過完年就要送走兒孫的老母「走吧,都走吧,走了好啊……」
孫大爺和李大爺面面相覷,皆是上了最後一輛車。
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們,既然這小丫頭不強求他們留下來,那他們就先去做那件更重要的事去了。
最後原地只剩下冷雲天、閆水月、錢七、宿昂和西平哲。
「你真不去?」冷雲天梗着脖子,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
錢七也梗着脖子,「不去!我勸你最好也別去,不然到時候還要別人救你!」
「哼!我才沒那麼差勁!」冷雲天上了自己的懸浮車,對閆水月喊道,「水月!我們走!不跟這種沒人心的石頭人混!」
閆水月揉了揉眉心,她以前只覺得冷雲天虛偽,沒想到他還這麼幼稚,跟個要不到糖的小孩兒似的。
但她也不能放着冷雲天一個人不管,不然回頭不好跟冷叔叔交代,於是只能跟着他上了車,朝着經六區出發。
錢七看了眼遠去的懸浮車,摸了摸二鴉的腿毛,愈發感傷,「哎,活爹,誰活得過你啊。」
二鴉被摸得有點癢,踢了錢七一腳。
宿昂站在一旁,不疾不徐地收起光腦,「我可以暫時切斷頭部魔蝗潮的信號,讓它們調轉方向,不過,到時候受害的可能就是其他城市了。」
他無法屠殺盡魔蝗潮,魔蝗潮密集而個體又小,它們一旦出現在城市之內,即便是他也無法大範圍的精準繞過人類,單獨殺掉那些魔蝗。
而小範圍的屠殺作用又不大,魔蝗潮很快就會繁衍出新生代。
一旁臉色蒼白的西平哲,這時突然冷嗤了一聲,平時水靈靈又有神的小鹿眼又恢復了曾經初見錢七時的那番刻薄。
他厭惡地盯着宿昂,像是透過他看着另一個人,語氣又冷又厭「你說這話有什麼用?還不是一堆無用的廢話!」
他還以為這個男人有多厲害呢,雙級覺醒者,人人都認為他是世界最強,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他根本就配不上他的師傅!也保護不了師傅!
「師傅以後肯定會被你害死的!!!」穿着棒球衣的青年情緒激動,身體微微顫抖,頭上那撮呆毛都跟着滿是恨意的眼神一起,直挺挺地射向了宿昂。
錢七抬手,摸了摸西平哲的腦袋,「別擔心。」
眼角一紅,西平哲別過頭,忍住了眼眶之中的濕意,乾巴巴道,「師傅,我們走吧,我不想讓你死。」
「不走。」錢七又壓了壓他的呆毛,「咱們去看看冷雲天和閆水月,我不放心他們。」
「師傅!」西平哲連忙轉回頭,又驚又怕地阻攔,「不行!你根本不知道魔蝗潮有多可怕!就算你有a級防禦甲,可那些魔蝗潮也會堵住你的呼吸,讓你窒息而死!」
「那我更不能讓冷雲天和閆水月去冒險啊?」錢七道。
「可是……」西平哲急得還想說什麼,又被錢七按下了那躁動不安的呆毛,「西平哲,別怕。」
小哲,別怕。
我肯定會活着回來的。
像是母親的耳語,西平哲雙眸頓時落下淚來,他倔強得仰起頭想收回淚水,聲音沙啞,「騙子,都是騙子。」
媽媽不會再回來了,師傅也不會再回來了!
錢七用食指給西平哲那撮呆毛打了個死結,這才心滿意足地收回了手,「別哭了,風大傷眼。走,跟師傅一起過去,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作做蝗不能太饞!」
西平哲哭聲一停,茫然抬頭。
做蝗不能太饞?
那是什麼?(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