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靈皇帝立於宮殿之中,他的目光掃過眾臣,聲音堅定而深沉:「朕明白你們的擔憂,你們認為蒼齋尚有生機,朕便暫且饒他一命。」
然而,他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但朕的寬容並非沒有底線。蒼齋的行為已經觸及了朝廷的底線,不可不懲。」
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朕決定,調派精銳衛隊,將蒼府嚴密監視起來。白日裏,衛隊將在府外巡邏,確保無人能夠接近;夜晚,他們將深入府內,防止任何不軌之舉。」
宰相毅正此刻面色凝重,他深吸一口氣,聲音沉穩而堅定:「陛下,老臣斗膽進言,反賊青鸞的狼煙已逼近城下,烽火連天,局勢危急。陛下當早作定奪,率領文武百官,暫且撤離這危城,以圖後計。」
少靈眼中閃爍着不屈的光芒,聲音中透出一股豪情:「朕武藝高強,豈會畏懼那些叛賊之流?」
毅正深深嘆息,他知道少靈英勇,但此刻卻非比武之時。他緩緩道:「陛下,這皇城之內,非江湖武林。武功再高,也只能護住陛下龍體,卻護不住這萬里江山。若叛軍真的破城而入,還望陛下以大局為重,保住江山血脈,前往安全之地,再圖復國大計。」
少靈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他沉默片刻,然後緩緩道:「讓朕棄城而逃,又能逃往何處呢?」他望着那漆黑的夜空,仿佛在尋找着答案。
毅正深吸一口氣,他知道這是說服少靈帝的關鍵時刻,他沉聲道:「陛下,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安身?只要陛下在,江山就在,人心就在。陛下可率眾前往南方邊陲,那裏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足以暫時安頓。待來日重振旗鼓,再揮師北上,收復失地,重振我大國之威!」
少靈輕嘆一聲,眼眸深處泛起一絲沉思之色,他緩緩開口,聲音如同山澗清泉,悠遠而深沉:「讓朕在這亂世烽煙中,靜心尋覓那一絲決斷的靈光。」
就在此刻,戰鼓如雷霆般在遠方轟然響起,震撼着蒼穹。太皓的鐵騎如同狂風暴雨般席捲而來,向着蒼雲城發起了那勢不可當的第一波進攻。
蒼雲城頭,旌旗獵獵,戰意滔天。士兵們緊握兵刃,目光堅定,他們的心跳與戰鼓的節奏同步,共同譜寫着這首悲壯而激昂的戰歌。
在蒼雲城的城門之下,一道英勇的身影巍然屹立,那便是少靈的義子——葉耷。他背負着義父的榮耀,肩負着少氏王朝的希望,誓死捍衛着這座城市的每一寸土地。
城門之上,戰鼓震天,葉耷眼中閃爍着不屈的光芒。他緊握手中長劍,劍身反射着冷冽的寒光,仿佛預示着即將到來的血戰。
隨着太皓大軍的逼近,一名身披金甲的校尉策馬而出,正是金奎。他手持一杆長槍,氣勢如虹,直逼葉耷而來。
他們交鋒的瞬間,劍光與槍影交織在一起,發出震耳欲聾的碰撞聲。葉耷身手矯健,劍法精妙,但金奎亦非泛泛之輩,槍法如龍,招招致命。
激戰二十回合後,葉耷漸漸感到力不從心。他的劍招雖然凌厲,但步伐已略顯凌亂。金奎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長槍如龍出海,直刺葉耷咽喉。
葉耷奮力揮劍抵擋,但已無力回天。金奎的長槍穿透他的劍勢,直刺其胸。葉耷悶哼一聲,身形搖晃,最終倒在了血泊之中。
金奎冷冷地拔出長槍,看着葉耷的屍體,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他揮槍一斬,將葉耷的頭顱砍下,高高舉起,向後方大軍展示着自己的戰功。
這一幕令蒼雲城的守軍悲憤交加,他們紛紛怒吼着沖向金奎,誓要為葉耷報仇雪恨。然而,金奎憑藉着高強的武藝和後方大軍的支援,一次次將守軍擊退。
在蒼雲城深邃的城牆後,這個消息如暗流般悄然涌動,最終傳至了少靈的耳中。少靈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他微微頷首,下令全軍暫且按兵不動,固守城門。
城牆上,戰旗獵獵作響,卻不見一兵一卒的身影。蒼雲城內的士兵們,雖手握利刃,卻都按捺住了心中的熱血與衝動,聽從少靈的命令,默默等待着。
太皓的軍隊在城外集結,如潮水般洶湧澎湃。他們望着緊閉的城門,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安。太皓此刻也陷入了沉思,他望着蒼雲城高聳的城牆,心中明白,這座城池並非輕易能夠攻破的。
太皓命令部隊向城門發起衝鋒,但城牆之上卻沒有任何反應。箭矢如飛蝗般從城牆上射出,將衝鋒的士兵一一擊倒。太皓見狀,心中一驚,連忙下令撤退。
回到營中,太皓面色凝重。他明白,蒼雲城內的守軍並非沒有戰鬥力,而是選擇了固守城門,等待時機。
到了晚上,蒼雲城的風,似乎都屏住了呼吸,只留下一絲細微的顫抖。在這無聲的壓抑中,一名身着夜行衣的密探,如同鬼魅般閃現,他的眼神中閃爍着肅殺與堅定。
他腳步匆匆,穿過層層陰影,終於抵達了太皓的營帳。喘息未定,他便急切地開口,聲音雖低,卻如重錘擊心:「將軍,有緊急消息!」
「何事如此慌張?」營帳內,太皓正端坐着,目光如電,仿佛能洞穿一切黑暗。
密探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才低聲說道:「蒼雲城中,蒼齋與將軍之間的聯絡,已然被泄露。少靈皇帝震怒,已下令將蒼府團團圍住,府內之人,無論男女老幼,皆不得出入。」
太皓聞言,眉頭緊鎖,仿佛聽到了江湖上最刺耳的警鐘。他站起身,望着窗外那漆黑如墨的夜空,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
「真是連累蒼齋前輩了。」太皓喃喃自語。
這句話如寒風般刺入他的心扉,太皓的眼中閃過一絲愧疚與憂慮。他深知,自己與蒼齋前輩的聯絡一旦暴露,必將給前輩帶來無盡的麻煩與危險。
就在此時,太皓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畫面——那是昔日他前往天山北麓的庭川城,拜訪那位神秘而深邃的嵐行前輩時的情景。嵐行前輩那如深淵般深邃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他贈予太皓一個錦囊,並告誡太皓大軍到達城下時再打開。
太皓猛地站起,手不由自主地探入懷中,那個錦囊依舊靜靜地躺在那裏,仿佛也在等待着某個重要的時刻。他顫抖着雙手,緩緩打開錦囊,只見上面用蒼勁有力的筆跡寫着一個字——「圍!」
這個字,如同夜空中的彗星,突然劃破太皓心中的寧靜,激起千層波瀾。他雙眸中閃爍着銳利的光芒,仿佛能夠洞穿一切迷霧。
太皓緊握着那個錦囊,心中的決斷如磐石般堅定。他站起身來,目光如炬,掃視着身旁的士兵們,那眼神中充滿了威嚴與不容置疑的命令。
「聽我號令!」太皓的聲音鏗鏘有力,如同山間的巨石滾落,震撼着每一個士兵的心靈。「立刻將蒼雲城團團圍住,不得讓一兵一騎逃出!同時,截斷水源,讓蒼雲城陷入無水可用的境地!」
士兵們齊聲應諾,聲震四野。他們迅速行動起來,如同一張巨大的網,將蒼雲城牢牢地包裹在其中。城牆上,原本還抱有僥倖心理的守軍,此刻也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在長達半個月的圍困中,蒼雲城仿佛被無形的巨手緊緊扼住咽喉,城內糧草告急,人心惶惶。然而,在這生死存亡之際,城內卻殺出一支勇猛的軍隊,他們如同猛虎下山,勢不可當。
太皓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讚賞與警惕。他迅速調整戰術,組織起麾下的精兵強將,與這股突圍的軍隊展開激戰。一時間,蒼雲城下戰火紛飛,刀光劍影交織成一幅驚心動魄的畫卷。
這場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天,雙方你來我往,互有攻守。太皓憑藉着豐富的戰鬥經驗和卓越的指揮能力,終於將這股突圍的軍隊擊敗。他們如同被狂風吹散的沙粒,四散而逃,敗得潰不成軍。
隨着這股軍隊的潰敗,蒼雲城的防禦也徹底崩潰。太皓乘勝追擊,帶領着大軍浩浩蕩蕩地進城。城內的百姓和守軍見狀,無不驚慌失措,紛紛投降。自此,蒼雲城被太皓徹底攻下,成為了他的囊中之物。
太皓率領着鐵騎踏入蒼雲城的皇宮,卻發現那裏早已空空如也,只有風吹過空曠的殿堂,帶來一片淒涼。少靈,那個曾經權傾朝野的帝王,竟然在他到來之際,攜帶着滿朝的文武百官悄然逃離,留下一座空城,仿佛在嘲笑他的到來。
太皓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憤怒與不甘,他眼中閃爍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能穿透一切虛偽與背叛。他深知,少靈的逃離並非簡單的逃避,而是預示着更大的陰謀與挑戰。
他迅速下令,一支精銳的軍隊被派遣出去,深入山川湖海,尋找少靈的下落,務必要將其追回,以解心頭之恨。
同時,太皓又向身邊的手下鄭重地吩咐道:「即刻派人前往千風城,向青鸞女皇傳遞捷報。告訴她,蒼雲城已破,東方帝國的天下,已重歸玄氏王朝。」
手下們齊聲應諾,聲音中充滿了堅定與信心。
太皓站在空蕩的皇宮中,眼神銳利如刀,掃視着這座宮殿。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能嗅到空氣中瀰漫的淡淡血腥與陰謀的氣息。他下令士兵們:「全面搜索這座皇宮,每一個角落都不得遺漏!查看這裏有無可疑之處。」
士兵們應聲而動,如同猛虎下山,紛紛湧入宮殿的深處。他們的腳步堅定有力,將寂靜的皇宮攪得風起雲湧。太皓站在大殿中央,眼神冷冽,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線索。
宮殿內的每一個角落都被仔細搜索,從精緻的屏風到隱秘的暗道,從華麗的龍椅到莊嚴的祭壇,都未能逃過士兵們的眼睛。他們或攀爬或挖掘,或搜尋或詢問,只為尋找那隱藏在暗處的秘密。
隨着時間的推移,士兵們紛紛回來匯報,卻都一無所獲。太皓的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知道,少靈既然能夠在此刻逃離,必定在這皇宮中留下了什麼重要的線索或後手。
然而,無論他們如何努力,卻始終無法找到那關鍵的線索。太皓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挫敗感,但他知道,此刻絕不能放棄。他深吸一口氣,重新振作精神,再次命令士兵們:「繼續搜索!不要放過任何一絲可能!」
太皓獨自深入宮殿的腹地,他的腳步在空曠的迴廊上迴蕩,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他推開一扇塵封已久的門,一座莊嚴的佛堂出現在眼前。
佛堂內,香煙繚繞,燭火明滅。太皓的目光在佛像和供品間流轉,最終定格在了一塊牌位上。牌位上刻着「仁聖賢德皇后念雨之靈位」,字跡清晰而莊重。
念雨的名字讓太皓心中一震,他記得那個與他一同去往平河城的師妹,他曾經愛過的女子。他從未想過,她會成為皇后,更未料到她會離世。
「我的師妹,你是何時登上皇位,又何時離世?」太皓低聲自問,聲音在佛堂內迴蕩。他伸出手,輕輕撫摸着那塊牌位,仿佛能從中感受到師妹的存在。
佛堂內燈火搖曳,光影斑駁。太皓站立於供桌前,心緒不寧。突然,他聽到一陣細微的響動,似乎是從供桌之下傳來的。
他驀地站起,眼神銳利如鷹,沉聲喝道:「何方宵小,竟敢在此藏匿?」
片刻後,只見供桌邊緣緩緩探出一顆滿是皺紋的頭顱,隨之,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太監掙扎着爬了出來。他面色慘白,眼中滿是驚恐,仿佛剛從一場驚魂未定中解脫。
太皓緊鎖眉頭,冷聲問道:「你這老奴,藏身於此,究竟有何企圖?」
太監身子一顫,連忙跪地叩首,顫聲道:「大人息怒,奴才是這佛堂的看守,外面混亂不堪,奴才害怕,才躲到了桌下。」
太皓眉頭稍松,但並未完全放下戒心,他繼續追問:「那你可知少靈如今身在何處?」
太監猶豫片刻,低聲道:「少靈皇帝的行蹤,奴才並不知曉。但昨夜,奴才見到皇上獨自來此,跪在佛像前,口中不斷喚着『念雨』的名字,神情哀傷,說自己馬上要離開了」
太皓凝視着牌位,緩緩開口:「念雨,她生前是否常伴少靈左右?」
太監長嘆一聲,語氣中帶着一絲緬懷:「念雨娘娘,確實是皇上喜歡的女子。她美麗又聰明,深受皇上喜愛。可惜,幾十年前因病離世,皇上為此悲痛欲絕,追封她為皇后,並常來此地祭拜。」
太皓沉默片刻,心中五味雜陳。他輕聲自語:「少靈他究竟有多少事未曾向我透露?我一直在尋找念雨,沒想到她早已」
他的話語中斷,聲音中透露出深深的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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