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深的石屋內,太皓如獵豹般伏在暗處,目光如刀,等待着少靈的出現。他心中的仇恨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燒,每一刻的等待都讓他更加急切。
終於,一道黑影從門口掠過,少靈的身影浮現。他眼神銳利,仿佛能洞穿一切虛妄。太皓見狀,毫不猶豫地拔劍而出,劍尖直指少靈。
然而,少靈並未拔劍應戰,而是身形一閃,瞬間逼近太皓。他的雙手化作鐵爪,猶如鷹隼般銳利,直取太皓的咽喉。太皓吃了一驚,急忙揮劍抵擋。
劍爪相擊,發出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音。太皓只覺得一股巨力傳來,手中長劍險些脫手。他連忙運功穩住身形,同時調整劍勢,準備再次攻擊。
然而,少靈的抓功極為詭異,變化莫測。他時而如疾風驟雨般猛烈攻擊,時而又如輕煙般飄忽不定,讓太皓難以捉摸。太皓只能憑藉豐富的戰鬥經驗和過人的反應能力,勉強抵擋着少靈的攻勢。
經過一番激戰,他們終於分開。太皓喘着粗氣,目光緊盯着少靈,眼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而少靈則面無表情地看着太皓,眼中閃爍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光芒。
「少靈,你我之間的仇恨,今日必須有個了結!」太皓怒喝道。
玉珠峰頂,寒風凜冽,雪花紛飛。少靈站在那蒼茫的峰巔之上,他的嗓音低沉而滄桑:「太皓,你終於來了。我一直都知道你會來找我,歲月匆匆,你我都已老去,可你還是放不下那心中的仇恨嗎?」
太皓目光如炬,劍眉緊鎖,聲音堅定而決絕:「你縱容手下屠我家園,此仇不報,枉活於世!」
少靈微微嘆息,仿佛承載了無數的過往與恩怨:「你我之間的恩怨糾葛,已如這玉珠峰一般,高聳入雲,難以消解。然而,你殺我義子,這卻是無法挽回的事實。」
太皓緊握長劍,聲音中充滿了憤怒:「我殺你義子,只因他們欺壓無辜,我只是自保,才被迫出手!」
少靈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緩緩道:「我理解你的立場,但他們畢竟是我的義子,你下手如此之重,我豈能無動於衷?」
太皓身形一顫,他緊盯着少靈,聲音顫抖:「那你你為何縱容手下屠我故鄉?」
少靈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痛苦:「那並非我本意,是手下之人誤解了我的命令,才釀成了這場悲劇。我雖為江湖中人,但也知百姓無辜,我我痛心疾首!」
太皓站立在寒風之中,雙眼赤紅,緊盯着少靈,聲音顫抖卻帶着無盡的憤怒:「少靈,你為何要殺害我摯愛之妻,你休要再提什麼錯殺之辭,來掩飾你那卑劣的行徑!」
少靈冷然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他緩緩開口:「哦?你的摯愛之妻?是茅茹的溫柔體貼,還是芫芷的靈動飄逸?是若水的清麗脫俗,還是胥媱的倔強傲骨?我殺她們之中的哪一個,都是對你心中最柔軟之處的致命一擊。」
太皓心頭一顫,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巨力猛然撞擊,他的內心仿佛被撕裂開來,他狂吼着:「你你此言何意?難道,難道她們的死,全都是你一手造成?」
少靈微微側過頭,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氣,目光如冰刃般銳利,他緩緩開口,聲音冰冷而無情:「太皓,你我之間的恩怨,猶如萬丈深淵,永無止境。我殺你娘子,就是要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痛苦,什麼是真正的絕望!」
太皓的雙手緊握成拳,青筋如虬龍般凸起,他的眼中火光四濺,仿佛要將周圍的一切焚燒殆盡。他聲音沙啞而充滿憤怒:「少靈,你我本來兄弟相稱,素無恩怨,你為何要如此狠毒?」
少靈聞言,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哈哈,無冤無仇?太皓,有時候我真的很佩服你,竟然會有那麼多女子對你死心塌地。」
太皓緊盯着少靈,聲音中透着一絲不可置信:「然而,桑雅公主,她終究嫁給了你。」
少靈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聲音中帶着幾分嘲諷:「桑雅公主?哼,那不過是我通往權力巔峰的棋子罷了。我費盡心思,攀附皇家,只為了一朝得勢。但那桑雅公主,她的心,卻始終懸在你的身上。還有念雨」
太皓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念雨?她那時,是否一直在千風城裏?」
少靈輕嘆一聲,仿佛陷入了回憶:「我為她置辦了一座幽靜的宅院,每日裏噓寒問暖,極盡溫柔。然而,她心裏裝的,始終只有你。」
太皓微微頷首,聲音低沉:「念雨,她又是如何離世的?」
少靈搖了搖頭,仿佛努力回憶着久遠的往事:「歲月如梭,幾十年的光陰轉瞬即逝。她的死因,我早已忘記。但當我登上皇位後,我追封她為皇后,給了她應有的尊榮。我想,她的牌位,你應當已經見過了吧?」
太皓緊盯着少靈,眼神中充滿了審視與質疑,他沉聲道:「在那佛堂之內,你故意讓我瞥見念雨的牌位,背後究竟有何深意?」
少靈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卻帶着幾分狡黠與挑釁:「自然是有意為之。若我所料不錯,那本《雛貓食魚》秘籍,此刻已在你手中了吧?」
太皓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那秘籍,竟是你故意留給我的?」
少靈悠然自得地靠在椅背上,淡淡道:「不,那是我師父貞正讓我留給你的。他臨終前叮囑我,這江湖之上,唯有你能揭開《貓祖神功》那層神秘的面紗。」
太皓緊握雙拳,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聲音中帶着幾分決絕與悲壯:「即便如此,我也要為我那無辜的娘子,以及石竹城那些慘遭荼毒的百姓們,討回一個公道!」
少靈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與嘲諷:「太皓,你可知道,我為何如此討厭你?」
太皓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情緒,聲音中透露着不解與淡淡的無奈:「少靈,我太皓自問從未有意傷害過你。你為何會如此記恨於我?」
少靈聞言,臉色一沉,眼中閃爍着難以名狀的光芒,聲音中充滿了憤恨與不甘:「想當年,科舉考試,我金榜題名,獨佔鰲頭,狀元之名本該是我青雲直上的階梯。然而,就在那一刻,你卻橫空出世,奪走了我的一切。我原本可以一展宏圖,封官賜爵,卻因為你,只能屈居你之下,成為你的一個隨從。」
他頓了頓,語氣中滿是苦澀與怨念:「太皓,你可知,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的出現,讓我所有的夢想和抱負都化為了泡影。我怎能不恨你?」
太皓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緩緩開口:「是啊,少靈,你曾是那年的狀元,才華橫溢,本該是朝廷的棟樑之才,未來不可限量。然而,玄禺皇帝卻將這一切賜予了我,我知道你心中不公。」
少靈聽後,面色一沉,眼中閃爍着憤怒與不甘:「太皓,你身為西北邊陲平民百姓的兒子,無權無勢,又怎能與我這皇城根下、滿腹經綸的才子相提並論?你不好好呆在你的西北,卻偏偏要跑到那繁華的都城來與我爭奪這科舉的榮耀。你可知,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在都城之中根本不值一提!」
太皓聞言,眉頭緊鎖,語氣堅定:「少靈,我雖出身卑微,但心懷天下,志在四方。我參加科舉,並非為了榮華富貴,而是為了實現我心中的抱負,為了天下蒼生的福祉。我雖不才,但願盡我所能,為朝廷分憂,為百姓謀福。」
少靈聽後,冷笑一聲:「太皓,你說的倒是冠冕堂皇。但在我看來,你不過是個野心勃勃、想要一步登天的無恥之徒罷了。」
太皓輕嘆一聲,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滄桑:「沒錯,那時的我,未曾想過會涉足官場。我深知,權謀之道非我所願,然,為了天下蒼生,我放下了江湖的逍遙,擔起了朝廷的重擔,這幾十載的為官生涯,既是責任,也是使命。」
少靈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甘與欽佩交織的光芒,他沉聲道:「太皓,你的命運似乎總是格外眷顧。從一無所有,到贏得桑雅公主的傾心,再到得到玄禺皇帝的青睞,甚至還能在江湖中遇到名師,學得一身武藝,成為名震四方的大俠。這些經歷,當真令人羨慕。」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為了追上你的腳步,我原本只想在朝堂之上施展才華,做一個清正廉潔的文官。然而,你的成就卻讓我意識到,武功的重要性,於是我也踏上了拜師學藝之路,遇到了貞正師父,拜他為師。」
太皓直視着少靈,聲音中帶着幾分不解:「少靈,你心中不願,為何還要執意成為我的隨從,隨我踏入那未知的平河城?」
少靈長嘆一聲,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太皓,你可知皇命如山,我豈敢違抗?」
太皓皺了皺眉,追問道:「若你真的不願,我當時可以助你擺脫這束縛。」
少靈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太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要感謝你,若不是你,我又怎能有機會結識桑雅公主?又豈能有之後的事,更不會坐上皇帝的寶座。」
太皓的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直視着少靈,語氣中帶着幾分質疑:「少靈,你就那麼渴望成為九五至尊,坐擁天下?」
少靈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閃爍着決然的光芒,道:「我成為皇帝,不僅是為了天下,更是為了將你踩在腳下,讓你嘗嘗被人掌控生死的滋味。」
太皓的心頭一顫,他從未想過少靈會有如此深的執念,他沉聲道:「少靈,你我之間,難道你就那麼想讓我死?」
少靈沉默了片刻,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着幾分淒涼:「太皓,我要告訴你一件事,若你得知真相,恐怕會痛不欲生。」
太皓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緊鎖眉頭,沉聲問道:「少靈,你此言何意?究竟是何事?」
少靈深吸一口冷氣,聲音中帶着一種難以名狀的複雜情感:「你可知你親手殺死的獠兒,他並非只是我少靈的一個普通義子。」
太皓微微皺眉,心中湧起一股不安:「我自然知道,他是你的義子。」
少靈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聲音中充滿了冷漠:「但你可曾想過,我為何偏偏收他為義子,還特意將他養在身邊?」
太皓心中一緊,他感覺到少靈的話中似乎隱藏着某種深意,但他仍然試圖保持冷靜:「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少靈冷笑一聲,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殘酷的真相:「獠兒,他是你的親生兒子,太思!」
太皓聽到這話,瞬間如遭雷擊,他猛地站起身,雙目圓睜,難以置信地喊道:「你說什麼?這這怎麼可能!」
少靈看着他震驚的模樣,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繼續道:「沒錯,獠兒,他就是你和茅茹的兒子,太思。我故意將他養在身邊,就是為了讓你親手殺死他,讓你嘗嘗這失去親人的痛苦!」
太皓臉色蒼白,他身體搖晃,幾乎站立不穩。他顫抖着聲音問道:「你你為何要這麼做?」
少靈望着太皓,眼中滿是複雜之色,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沉痛:「當年,茅茹為了保全太思的性命,將他託付給了薊川城的一戶尋常百姓。而我,卻暗中將他從那家百姓中帶出,悉心撫養,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讓他成為你太皓的致命一擊。獠兒,他不僅僅是我少靈的義子,更是你我之間恩怨的棋子。」
「獠兒,他聰明伶俐,武功天賦異稟,更有一顆善良的心。他成家立業,娶妻生子,過上了尋常百姓的生活。然而,命運弄人,他最終還是沒能逃脫這場恩怨的漩渦,被你親手所殺。」少靈的聲音逐漸哽咽,眼中淚光閃爍。
太皓聽着少靈的話,心中如同被巨石擊中,他無法相信這一切。他瞪大眼睛,望着少靈,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謊言的痕跡。但少靈那悲傷而堅定的眼神,卻讓他不得不相信這殘酷的事實。
他顫抖着雙手,撫摸着那把曾經陪伴他征戰江湖的長劍,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恨和痛苦。他怎麼會想到,自己竟然會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那一刻,他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那是對獠兒無盡的思念和愧疚。
「我我怎麼會」太皓的聲音顫抖得幾乎無法發出,他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他閉上雙眼,淚水順着眼角滑落,打濕了衣襟。
少靈看着太皓痛苦的模樣,心中也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既感到一絲復仇的快意,又感到無盡的悲哀。他知道,這場恩怨已經讓太多的親人付出了代價,而獠兒的死,更是讓這場恩怨變得無法挽回。
他們就這樣沉默着,任由悲傷和悔恨在心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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