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坊,
一座仿照江南小院建造的宅院。
張清源不藏不躲,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張清源自己也好奇,貌似自己與摘星樓很有緣。
好像天生就必須要對上一般。
在太行山上,沒把他當回事兒。
在陳家,也沒把他當回事兒。
而今天,已然不得不把他當回事兒了。
大門口並無人把守,張清源推門而入。
進去後,暗中也無人觀察。
一路上,桃花坊內都是空無一人。
就這樣,張清源一路走,毫無阻攔,直到他走到後花園。
青玉茶杯還擺在桌子上,杯子表面有淡淡塵土,看來已經離開一天以上了。
嗯?
餘光一掃,柱子上插有一張紙。
走近前一瞧,上面寫着:
「清源道長敬上,在下名字不方便告知。
與清源道長相遇,實屬不願,楚河等人算是在下留給道長之禮物。
摘星樓並不是一直隱在暗處,在下早就打算將其搬到明處。
奈何家中長輩思想陳舊,一直反對。今番既然趕上了,在下便借道長之手將摘星樓搬到台前。
想必道長已經猜到,摘星樓與諸多門派世家均有合作,當初天陰玄女閣之事,也的確是由摘星樓策劃,至於都有誰參與,還要道長自己探查。
長輩們創建摘星樓,本意是做生意。
可在下覺得,如此勢力,只做生意豈不可惜?
人生在世,無外乎得名得利,利我不缺,我只求名。
江湖太過平靜,實屬無趣。
我觀道長天賦之高直逼純陽,未來江湖必有你一席之地。
可前提是,你能活到未來。
在下願君平安喜樂,可以讓我看到你冠絕天下的那一刻。」
專門寫給我的?
張清源拿着留書,字裏行間都在表示,這是個極其狂妄自大之人。
他很自信,
仿佛天下都是螻蟻。
楚河等人是給我的禮物,楚河是誰?
這封信是昨天寫的,那麼楚河應該是昨天圍攻君不易的那位宗師。
他有意想把事情鬧大,
也是有意想將武林這一汪清水攪渾。
有意思
這個人智商很高,能量很大,是個對手。
最主要的,他直接曝光了他們已經滲透了多家勢力。
張清源總結一番,摘星樓是三十多年前出現的,是寫信之人的長輩們所創,而他作為二代弟子,很是看不上他們長輩的所作所為。
讓我自己查嗎?
張清源把書信收好,心中暗道:貧道倒要看看,你們隱藏的能有多深。
挖出一家,斬一家!
我就不信他們不怕。
前世有句話,露血條容易被集火,這個道理古今相通。
寫信之人很聰明,他不會不知道。
然而既然他知道,還敢把摘星樓暴露出來無非兩個原因。
其一,他很高傲也很自信,想看江湖熱鬧起來,這是性格使然。
其二,就像他說的那樣,江湖上有多少家名門大派是摘星樓的合作夥伴,或者被摘星樓所控制,又有誰知道。
話語權掌握在他們手裏,所以即便露出血條也不怕被集火,因為拿槍的,是他的隊友。
想到這裏,張清源感覺很有挑戰性啊!
既然如此,那就看誰喜歡出頭吧。
誰出頭就打誰,真當我是泥捏的,還敢威脅我。
想看我活多久,
且看吧。
回到君家莊,君不易已經回來了。
張清源把書信遞給李秋燃,她拿過去一瞧,尤其是看到有關天陰玄女閣的那一段時,頓時淚眼婆娑。
張清源安慰道:「放心吧,他們跑不了。」
李秋燃靠在張清源懷裏,哭的無比坦然,也無比痛心。
坦然的是,幕後之人終於找到了。
痛心的是,敵人有可能是半個江湖。
「能,能敵得過嗎?」李秋燃擔憂的問。
張清源點頭應道:「必須的。」
咱也不是沒朋友他心中暗想。
總說老張甲子盪魔,老張殺了一甲子,哪有那麼多明面上的魔頭等着他殺。
所以張清源很長時間就在想,死在張三丰手中那些道貌岸然之人,老張在殺他們的時候有沒有找到實質性證據,亦或者他們是都惹到老張了嗎?
在他看來,答案或許是否定的。
在張三丰三十歲到五十歲這個階段,人稱張邋遢。
瘋瘋癲癲不修邊幅,走到哪睡到哪。
得知誰是魔,第二天便找到誰家,而後送他們去見道祖。
他未必會尋找證據給天下人看,哪有那個時間和那個精力。
都被叫張邋遢了,又怎會當陸小鳳。
大抵上是問心無愧也就行了。
他的威名,不是被折服出來的,而是殺出來的。
李秋燃依舊有些擔心,她抱着張清源心思很亂。
一方面擔憂張清源的安危,另一方面則是仇敵就在眼前。
張清源看得出她的心思,對她說道:「想不想玩個遊戲?」
「什麼遊戲?」李秋燃擦去臉上淚水。
「一個時間跨度很長的遊戲。」
張清源道:「也是一個打怪升級的遊戲。」
李秋燃仿佛也被張清源的自信所感染,重重地點了下頭。
「嗯!」
翌日,
二人起床時發現君不易已經走了,院子裏只剩下君劍心。
昨晚,張清源已經和他談過,叫他只管探查摘星樓的下落,不用動手,一切交給自己就好。
現在摘星樓已經走上明面,想找他們比以前要容易的多。
君劍心站在院子裏,只有一個包袱。
見到張清源和李秋燃後,乖巧地叫了聲師父師娘。
可能是剛離開父親,一時之間還有些不習慣,顯得比較拘束。
張清源把三部內功心法都拿了出來,交給他道:「拿着先看,看完了覺得哪本適合你,你就練哪本,明白嗎?」
「弟子明白。」
君劍心接過秘籍,態度極其謙卑恭敬。
他看着手上的三部秘籍,眼睛閃着精光。
走到門口,兩匹馬已經站在門口等待多時了。
兩匹馬身上很乾淨,馬鞍馬鐙也都被擦的鋥亮。
見此,張清源和李秋燃有些意外。
「這是你擦的?」
君劍心點點頭,他嫩聲嫩氣道:「是的,弟子念過學堂。」
言外之意就是他懂師徒之禮。
可以啊,準備的很充分。
別說,張清源就喜歡這種會來事兒的孩子。
就連李秋燃都不自覺的嘴角上揚,看來自己這個師娘接下來會輕鬆許多。
身為師娘,照顧年幼的小徒弟是必須的,她都已經做好要照顧他好幾年的準備了。
洗衣服做飯,哄孩子睡覺,啥啥不得操心。
而現在來看,有個機靈的徒弟會省心很多。
早晨暖洋洋的陽光里,三人翻身上馬。
君劍心騎着寶來,張清源和李秋燃共乘一騎。
鈴鐺:受傷的總是我
這一行為引得李秋燃白眼頻頻,感覺在小徒弟面前失了威嚴。
對此,張清源給出的解釋是:「孩砸,你已經十歲了,已經是大孩子了。身為道門中人,就要受得起磨難,要有自己的獨處空間。」
君劍心很信服,一個人騎馬反而很歡樂。
樹上的綠色越發濃郁,青山綠草,小河潺潺。
張清源分別給太陰道宮蜀山以及純陽宮寫了封信,請他們一起調查摘星樓。
他們正奔着青州走,
目標還是羅天大醮。
天下道門這麼多,摘星樓不可能只滲透一個天陰玄女閣吧。
天陰玄女閣滲透失敗,其他道家門派肯定有成功的。
盪魔,
要從內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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