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個負心的賊啊,你竟然死在這裏。
那兩位武功的確冠絕天下,這讓我實在沒想到啊。」
土堆上,一位錦衣男子喃喃自語,男子面白如玉,臉上帶着淺淺的笑。
他似乎知道土堆里埋着的是誰,走到墳上,用力蹦了幾下。
這種行為與墳頭蹦迪無異。
蹦了一會兒,似乎是盡興了,喘着粗氣走到一旁,單手叉腰休息一會兒。
而後拿起隨身攜帶的鐵鍬,開始用力刨土。
一邊用力鏟土,一邊一頓一句道:「哎呦我去,這是誰啊,把你埋這麼深。
人家,都說,呃死無全屍。
你特麼,殺了那麼多人,為啥,他們就不把你放在荒郊野外餵狼呢。
哎呦我去,呼呲呼呲~呼~呼~哎呀。」
男子貌似不善運動,又或者沒有武功。
只挖了一會兒,便滿頭大汗,不得不停下來歇會兒。
而且他面色發白,卻又不似縱慾過度之後那種虛弱,喘氣時隱隱還夾帶着哮喘之聲。
「我真是服了,你說你,我還沒親手報仇,你,你,你特麼的這麼早就死了。
天龍寺也不知道咋想的,老和尚竟然還真的把你給放了出來,難道是為了宣揚佛門武功,連臉都不要了?
明知道你不穩定,把你放出來幹嘛?
死的一點都不壯烈!」
喘了一會兒,男子繼續挖。
一番努力之後,終於不負所望。
在坑裏,一具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身穿白色僧褲得屍體顯露出來。
雖然被埋,但屍體依舊保持着栩栩如生的狀態。
少年將屍體拖出,略微驚訝道:「嚯,真夠狠的。」
僧人的屍體上,各種不同程度的損傷。
「我找找致命傷在哪。」
他上下翻找,終於露出喜色,「原來在這。」
卻見屍體上,脖頸處被劃開一道口子,胸口有一個小洞。
「心臟被毀,動脈被斬斷,嘖嘖嘖,我猜也是這般,要不然誰能殺得死你。」
說着,他轉身走向扔在一旁的包袱。
解開包袱後,裏面是一個由寒玉打造的箱子,箱子內,是一顆鮮活的心臟
拿起鋒利的小刀,陰狠地看着眼前之人。
「你想去地府與小禾團聚嗎?
扯淡,本少爺偏不隨你願。」
華山腳下,蛟龍廟。
張清源和張之為躺在同一間屋子裏,早先屋裏擠滿了人。
其中有各家道派代表,還有龍虎山與武當趕來的親人。
後來都被李秋燃以病人需要休息為由,將他們趕了出去。
李秋燃正在餵張清源喝粥,這位仙子越發美艷,尤其是成親後由少女轉為人妻,更是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氣質。
張之為也在喝粥,但他是自己喝的,兩位龍虎山師弟坐在一旁,好像柱子般杵在那裏。
張之為不禁感慨,有媳婦兒是不一樣哈。
尤其看他們倆秀恩愛,讓這位母胎單身三十多年的天師牙齒痒痒。
最後索幸放下碗,給師弟使了個眼色。
張岐正搖搖頭,王崇明更是別過頭去不看他。
見兩位師弟如此拒絕,張之為冷哼一聲:「回頭我就找個媳婦兒。」
龍虎山天師府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尤其是祖師一脈一直有後人延續。
但許多龍虎山弟子並不熱衷這個,總喜歡單身,倒是那些從龍虎山下山後的道士一個個都成了家。
張之為並不高冷,雖然有時外表不苟言笑,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位小天師,屬於悶騷。
並且惡趣味十足!
從當初他在峨眉裝逼時張清源就看出來了,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總喜歡把手抄在袖子裏,笑嘻嘻的感覺很低調。
然後等自己和那位老祖大戰幾個回合之後,等那位老祖逞凶一段時間,他再過去一招秒。
這是什麼行為,裝逼啊!
如此一來,那種扮豬吃虎,人前顯聖,無限裝逼的光環不就降臨於身了嘛。
自己用了好久才達到的境界,他只需略微出手,便收穫大批粉絲。
這是踩着自己的肩膀上位,他能是要臉的人?
喝完粥,這時葉清虹也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他的一位童子。
老四手裏拿着兩個盒子,將其中一個遞給王崇明,另一個交給李秋燃。
二人分別把盒子打開,兩枚一模一樣的丹藥躺在裏面,白色如夜明珠般璀璨。
張清源拿起丹藥吞入腹中,張之為也是毫不懷疑的將丹藥吃下。
「回頭把賬結一下。」張清源道。
說完又看向葉清虹,問道:「對了師兄,這丹藥咱們武當賣多少錢?」
「成本價是一千二百兩。」
張清源轉過頭看向張之為,說道:「聽見了嗎,成本價一千二百兩,你龍虎山家大業大,就給個五千兩吧。」
「無量天尊,師弟,去把咱家的龍虎聚元丹拿來,換送給清源道友。」
王崇明一愣,「我沒帶啊。」
「那不是嘛,就你袖子裏的那個,我都看到了。」
王崇明低頭從袖口掏出一個布袋,解釋道:「這不是,這是」
「不是什麼呀,這不就是咱家的龍虎聚元丹嘛。」
張清源的目光掃向布袋,布袋上寫着:糖丸,橘子味
「得得得,你留着吃吧。」
「嘿嘿,我就知道清源道友和我情同手足,不忍向我要錢。」
「的確,咱們剛剛並肩作戰,經歷生死,龍虎山天師錄我瞧一眼不過分吧?」
「哈哈,道友說笑了。」
「呸。」
「吐!」
「hetui!」
「哈哈,沒吐着。」
二人唇齒交鋒一番,李秋燃看得頗為無奈。
男人至死是少年,天下無敵也一樣。
「行了你們兩個。」她打斷二人的親密遊戲。
詢問道:「你們現在還有心思吐唾沫,幼不幼稚。」
兩位龍虎山師弟分別看向天花板,我們倆不認識他。
葉清虹也對道童囑咐道:「你什麼也沒看到。」
小道童茫然的點點頭,打死他也啥都沒看見。
心中卻是愕然,原來道門兩位道尊就是這般?
「之為道兄,你可知道那魔僧的底細嗎?」李秋燃詢問道。
為了不讓他們倆繼續幼稚,只能聊點正事兒。
張之為搖搖頭,他對此也很迷茫。
解釋說:「前天我在那處山窪里休息,周圍還有好多各門各派的人物。
有一波人正在賭錢,後來那和尚就來了。
其中一人估計是輸急了,就說了一句「出門遇禿驢,能特麼不輸嘛」這句話,被那和尚聽到。
那小和尚的確夠狠,隔空一招就給那漢子殺了。
我開始也沒想管閒事,畢竟是那漢子嘴賤
後來那漢子的同伴上前理論,可那和尚人狠話不多,根本不聽這個,念了句佛號後就開始殺人。
其他人見他如此殘忍,路見不平一聲吼,然後就集體送葬了。」
「那你呢?」
「我肯定不能讓他濫殺啊,開始我就勸其他人不要管閒事,趕緊跑。
但他們不聽,雪花劍主非要展現自己,主持大局。逃還來不及呢,他卻帶着一群人往前送,我能怎麼辦?」
「那和尚的武功清源也見識過,他動手殺人,我都反應不過來。」
這確實,和尚的袈裟伏魔功是群體傷害。
張之為若是不攔着,那五個人也活不下來。
張清源嘆了口氣,「我現在就想知道,那和尚是哪家的?」
「唉。」
這時葉清虹搖搖頭感慨道:「之前你們倆裝傷,這下可好,真傷了。
我那顆丹藥雖然可以加快傷勢恢復,但此次華山論劍之前,你們倆肯定無法痊癒,想想接下來怎麼辦吧。
現在龍真寶局給你們倆的賠率已經降到最低了。」
「我們倆,什麼意思?」
二人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李秋燃翻了個白眼道:「意思就是,外面現在正在猜,你們倆能不能擠進天下前二十」
「一語成讖,因果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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