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與沙蠍王之間的恩怨後,對於許春娘而言,囚沙山已經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了。
雖然她與煉器坊老者之間的交易,還未結束,不過根據當初交易的規則,那柄蠍鉗也不一定非得在囚沙山取。
一念至此,許春娘隨手撕裂了虛空,身形消失在囚沙山中。
虛空漫無邊際,看似虛無縹緲、不可捉摸,但是這裏的一切,都有跡可循。
當初剛晉升到天魔境時,她費盡了力氣,也只能勉強將虛空撕裂。
而今,她在虛空中行走,如閒庭信步一般,甚至還有心情欣賞虛空中的景致。
有大大小小的星辰,飄浮在虛空之中,許春娘當初砸死金甲王和獨角魔王的那兩顆星辰,便是自虛空中攝取而來。
估摸着已經到了北境,許春娘再次將虛空撕裂出一道豁口,自其中一躍而出的同時,神識已掃過方圓數萬里。
說來也巧,她當初自域外初至四重獄時,抵達的第一個城池,名為冠山城。
如今從囚沙山回來,恰好也來到了冠山城的周圍。
也罷,她就在這裏,等着那些人找上來吧。
許春娘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邁步朝着冠山城的城門處走去。
還未走到城門處,便聽到有人在議論近日裏,北境發生的大事。
「聽說前線的戰況又有了新變化,自三殿下領兵後,捷報接二連三地傳了回來,相信要不了多久,南州那些傢伙就要急眼了,哈哈!」
「十年前,前線吃緊,我軍節節敗退,關鍵時候,是三殿下挺身而出,頂着無數人質疑的目光上了前線,如今十年過去,三殿下立下戰果無數,成功地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巴!」
「說實話,我北境這麼多位殿下,能夠擔當大任的,惟有三殿下一人耳!」
聽着眾人的議論,許春娘嘴角的笑意更深。
看來這位三殿下,還真不是閒人。
如此也好,找起人來也方便。
行至城門處,守城的衛兵看了許春娘一眼,正要讓她繳納魔晶,待看清她的面容,忽而覺得有些眼熟。
衛兵沒有多想,接過她遞來的魔晶後,正要將入城令交給她,忽然想起自己從哪裏見過這張臉了。
他瞪大了眼,捏住入城令的手因為過於用力而微微顫抖。
「你、你是許春娘?」
他回頭望了一眼,城牆上最醒目的地方,並排貼着兩張通緝令。
這兩張通緝令上的修士,正是眼前這位人族。
許春娘順着她的目光看向城牆,欣賞了一番兩張通緝令,將上面的字念了出來。
「凡提供確切消息者,賞魔晶百萬,捉拿此人者,賞魔晶千萬,呵呵,看來我還挺值錢的。」
念到這裏,她不由輕笑一聲,重新看向眼前的衛兵,「你可是要向那兩位殿下提供確切的消息?」
衛兵回過神,暗自打了一個激靈。
此人在明知城門處張貼着通緝令的情況下,還大搖大擺地準備進城,不是傻,就是實力強到根本沒將那兩位殿下放在眼裏。
衛兵常年守城,心思是個玲瓏的,聞言連忙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我不認識前輩,不知道前輩在說什麼。」
說完,他立刻將手中的入城令塞給許春娘,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許春娘沒有為難衛兵的意思,她接過入城令,大大方方地在眾人的注視下入了城。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就算衛兵不向那兩人通風報信,也會有其他人將消息告知暮雲和八殿下。
那兩人得到消息,多半會來找她麻煩,她只需要等待就好。
許春娘所料不錯,她前腳剛入城,暮雲立刻就得了信。
「什麼,許春娘出現在冠山城?消息可是真的?」
「回殿下,此事千真萬確,她入城時十分高調,半點偽裝都沒做,簡直沒有將您放在眼……」
暮雲抬手,止住了下面人還未說完的話,眉頭緊皺。
從昨日起,她便有種不好的預感,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
正在她左想右想也沒個思緒時,得知了許春娘現身的消息。
莫非她心緒不寧,是因此人之故?
暮雲忍不住捏緊了拳頭,當初她和老八斬殺許春娘未果,本欲來一招引蛇出洞,以養魂聖物為誘餌,誘她現身。
奈何她與老八聯手布下數局,對方卻死活沒有露面,也不知是不是看透了她的圈套。
無奈之下,她乾脆化被動為主動,頒佈通緝令,在整個北境搜查許春娘的下落。
奈何這些年間,許春娘就像是蒸發在北境了一般,通緝令發佈了好些年,卻始終沒有得到半點消息。
暮雲都快要忘記這個人了,偏偏這個時候,她出現了,而且還如此高調。
暮雲深呼吸數次,按了按額角跳動的青筋,也沒能平復不安的心緒。
「許春娘入城後,都做了些什麼?」
「回殿下,她入城後,先是在城中閒逛,而後又進了幾間法衣鋪子,這會兒正坐在茶館裏喝茶呢。」
暮雲皺了皺眉,這許春娘行事毫無顧忌、全憑心意,是真不將她和老八放在眼裏麼?
她定了定心神,吩咐道,「派人繼續監察她的動向,着人速請八殿下過來。」
通緝令也有八殿下的一份,他得到消息的時間,不比暮雲晚。
暮雲着人來請,他便猜到,她是為何而來。
「老八,你怎麼看?」
八殿下剛踏入殿中,便聽到這麼一句話。
他眼底浮現出寒意,「還能怎麼辦,好不容易得到她的消息,自然是寧殺死、不放過了。」
「可是她入城後,竟然有心情閒逛買法衣,這會兒居然還在悠哉悠哉地喝茶!」
暮雲面上浮現出怒色,眼底浮現出一絲罕見的驚慌,許春娘這個人,她雖然接觸不多,可是每次遇到此人,總沒好事!
「她難道看不到城牆上張貼着的通緝令嗎?她居然敢喝茶,她怎麼敢的?」
相較而言,八殿下反而更沉得住氣一些。
「慌什麼,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嗎?當初我們趁她閉關對她出手之際,就已經將此人得罪死了。
除了殺死她,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