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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晚間招燕三刀來雙修一次,鍾延廢寢忘食,一門心思扎在『大虛空術』的領悟當中。
不過這般高深的秘術,學起來卻不容易,不像普通法術,入門簡單,之後隨着熟練度能逐步提升。
『大虛空術』光是其中的手勢,如果未能完全領會其中真意,即便捏出手印也只是有形無神,催動不了。
江萍則每日前往李府,隨同李楊氏一起將長子李尚武的婚宴請柬送去相熟的友人府上。
雖然李楊氏整日掛着笑意,但心情卻好不起來,眉宇間的憂慮不言而喻。
因為李賀年在芒碭上探險的消息,已在城中慢慢傳開。
青陽城中有另外三名修士同去,一人返回,一人確定隕落,還有一人沒消息。
而李賀年,望匜方家還未給到明確回應,但明眼人都知道,已是凶多吉少。
「嫂嫂不必太過憂心,如今只回來一小半人,更多的還在尋機緣。」
江萍拉着李楊氏的手,繼續寬慰道:「我問過夫君,對城裏的消息嗤之以鼻,說與李大哥曾遇到更兇險的局面,都能化險為夷……」
李楊氏拍拍她的手,笑道:「謝謝萍兒妹妹,我有準備,老爺經常外出涉險,每次都讓人提心弔膽,但每次都能平安歸來。」
「就是呀!」
江萍笑了笑,撥弄桌上最後幾張請柬,轉移話題道:「怎地沒有喻仙師」
「喻仙師哦,她與我家老爺沒什麼往來,除了楊府、程府幾個,她少與城中修士走動,都在家修煉,送去也不來。」
江萍眨眨眼,道:「給她發一張,我去送她肯定來,以後府里有需要幫忙的,她住得近,女仙師也方便些。」
「成!勞煩妹妹多跑一趟。」
一刻鐘後。
江萍便來到同在烏衣巷的喻青瑤家,遞上請柬,熱絡寒暄幾句便走。
「鍾夫人!」
喻青瑤將其叫住,直接問:「上回你送的禮物弄錯了吧」
這事在她心裏一直糾結着,如果是鍾延故意的,那極有可能是變着法子追求她。
可過了這麼些天,居然上門攀談都沒有,讓她心生狐疑,便想要弄清楚。
江萍『臉色一僵』,『有些尷尬』笑道:「沒錯,就是那些。」
喻青瑤在她臉上看出了端倪,正色道:「還請鍾夫人說實話。」
江萍猶豫片刻,『嗨』了一聲,不着痕跡就上手抓住對方的手:「說出來讓您見笑,喻仙師,是妾身拿錯袋子了,當着您的面我哪好意思說,不過沒關係,只被我家老爺訓斥幾句,您可別再找我家老爺說,不然妾身又得挨罵。」
那可是價值十幾塊靈石啊,肯定不是簡單幾句呵斥……喻青瑤抿了抿唇,反倒有些愧疚。
「抱歉,讓鍾夫人受委屈了。」
「錯在妾身,與仙師有何關係,您這道歉我可受不起。」
「鍾夫人,以後別再仙師仙師的叫,直接喚我名字便可。」
「真的!」
江萍一臉驚喜,旋即又面露難色,「怕是不妥,我家老爺知道,要說妾身不懂規矩。」
喻青瑤笑道:「沒事,我們私下叫。」
江萍又喜:「那便叫你青瑤姐姐,你喚我萍兒妹妹,其實姐姐第一回來府上,我便感覺與姐姐特別親切。」
……
……
鍾府。
十號後院庭院多了一道身影,長劍舞動,仙姿天成。
正是江環。
被江萍從九號院『趕到』這通往修煉室的園子來練武,以增加與鍾延接觸的機會。
一套劍法結束,江環擦了擦而額頭細汗,朝拱形門望去。
這時,一個丫鬟跑來。
「小蘭,咋啦」
「小環姐姐,白仙師登門拜訪,我稟告老爺!」
「哦,我去!」
江環將長劍放在石桌上,快步跑向拱形門。
往日多次稟告輕車熟路,今次她卻異常緊張,站在石門前連續做了兩個深呼吸,才小心呼喚:「啟稟老爺,白仙師來了,您有空見嗎」
正沉思理解法術要意的鐘延扭頭,吐了口氣起身,「來了。」
石門開啟。
江環正視看過去一眼,才低下頭,俏臉不由得泛紅,心跳加快。
以前是不敢的,面對主人家,說話都得彎着腰低着頭。
即便是遠遠望,也只敢一掃而過,避免目光對視。
這仔細一瞧,五官俊朗,劍眉星目,全身散發着成熟穩重氣息,比印象中還要好看,讓少女心扉有些生亂。
不過鍾延徑直從旁經過,瞥都沒瞥一眼,又讓她胡思亂想——都說我長得貌美,老爺卻不興多看一眼,難道是不喜歡我這類型……
若是平時,鍾延肯定會注意到,她身上穿的衣裙已不再是下人服飾,但他此刻還在琢磨識海中的秘術。
一路去到九院正廳。
「老爺!」門口丫鬟欠身。
白思元放下茶杯,起身看去。
「道兄!」
「鍾老弟!」
鍾延在他身上看了看,雖然氣息內斂,卻可感知似乎比以前更強一些,笑問:「看來道兄閉關數月大又長進」
白思元面露感慨,笑道:「可以任性服用丹藥的感覺當真是爽啊,僥倖到了七層巔峰,今年有望突破!」
「可喜可賀!祝道兄心想事成,更進一步!」
鍾延不無羨慕,同為四靈根,對方的靈根精純度恐怕要高不少,『有望』不過是謙虛,當毫無懸念。
「同喜,老弟也不錯!」
重新坐下,白思元道:「不得不說,地下有條靈脈,坊市的修煉條件要好太多,煉化丹藥都更快,若不是接了扈從法師之職,我都要考慮搬去那裏住了,短期租賃太不划算。」
鍾延揮手屏退丫鬟,道:「以後有機會,昨日秦奔差人送信過來,都城旨意到了,元宵聚會後上任,一年一屆,可以連任,不想干便不干。」
「哦」
白思元眨眨眼,笑道:「如此也好,咱倆先試試水,不過我估計明年換屆,怕是競爭激烈,裏面的油水可不少。」
「屆時道兄突破到八層怕什麼,小弟是無所謂,做不了便在家制符。」
鍾延心中好笑,這傢伙就是隨口一說,怎麼可能捨得放棄法師職位。
白思元點頭,端起杯子抿了口茶,笑容古怪道:「我說老弟,你沒把那若雲姑娘怎麼着吧」
鍾延蹙眉,拱手道:「還請道兄細說。」
白思元揮手,一道青光飛去被鍾延接到手中,是半塊淡青玉佩。
「那若雲姑娘讓我轉交與你……」
說着,他又揮手,桌案上出現四十枚靈石,「三十塊若雲給的,剩下十塊來自水仙。」
鍾延挑眉,一臉疑惑。
「我雖未去過飛仙閣幾次,傳聞卻聽的不少,這事怕是絕無僅有,都把我給整懵了……」
一番細說。
原來白思元享受完之後,次日離開時被若雲在飛仙閣門口截住,以要事相商為由請到地下石室。
除了讓幫忙轉交玉佩,還讓他在房間多待了一晚,好吃好喝,白掙三十塊靈石。
等第二天再走時,又被水仙攔下,請到包廂一頓招待,詢問了若雲的舉動,塞了十塊靈石。
白思元笑道:「雖然知道其中有蹊蹺,但我一尋思,也扯不到我頭上,不掙白不掙,我還是頭一次遇到掙靈石如此輕鬆之事。」
鍾延眉頭緊鎖看着手中玉佩,是凡物,並無特殊。
白思元:「我瞧那若雲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當是遇到什麼麻煩想找你幫忙,至於水仙,估計是發現了若雲的異常,問若雲的情況好拿住把柄。」
鍾延問:「沒讓你帶什麼話」
白思元想了想道:「只讓我將玉佩給你,說了些你的好話表達了思念,說若是你得空去了飛仙閣,一定還要點她,我當然搪塞說不知道。
頓了下,他正色道:「之後我仔細琢磨過整件事,與你也無多大關係,老弟最好不要多管閒事,置之不理便可。」
鍾延點頭,缺少信息線索,他一時也想不明白其中具體藏着什麼名堂。
但也不難推測——當是和白思元說得差不多,若雲到麻煩想請自己幫忙。
而先前三次的小費打賞便是若雲找上自己的重要依據,覺得自己家底深厚,有相助的能力。
不管如何,鍾延可以確定自己與若雲只有三次交易的關係,不予理會,便不會有牽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