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
卡在練氣三層十八年!
有誰知道他這十八年是怎麼過來的?
每天只睡一個時辰,恨不得連走路吃飯都要運轉功法,勤奮到變態;為了一株草藥,冒別人不敢冒的險隻身入絕地;為了一顆丹藥,膽大包天計殺比自己境界高的修士……
可惜這個世界只尊強者不看顏值,不然他都要去跪舔強大女修,來換取進步提升的機會。
「十八年,這一天終於來了!」
鍾延盤膝坐好,平復了下內心的激動,深吸一口氣,吐字出聲:「突破!」
轟~
一股縹緲無形的能量加身,鑽入體內一條條經脈遊走在四肢百骸,齊齊匯聚向丹田氣海,形成循環。
咔~境界壁壘破開,鍾延仿佛聽到了一聲天籟之音,全身舒泰讓人忍不住想口申口今。
那感覺,比與妻子雙修同時達到高超,雙雙墜落雲端還要舒服。
鍊氣四層!
「爽!」鍾延感覺全身充滿了力量,能回被窩與妻子再戰五千匯合。
他長身而起,握拳振臂,就差跳腳手舞足蹈了,心中的喜悅之情難以言表。
淡定。
以後的突破都不再是問題。
鍾延重新坐下,看向系統面板。
【姓名:鍾延】
【年齡:39】
【境界:鍊氣四層(/100000)】
【功法:《天火訣》(入門99/1000)】
【職業:制符(一階中品09/10000)】
看着境界欄,鍾延猶如頭頂被澆了盆冷水,透心涼,前一刻還在天堂,此刻便墜落到地獄。
簡單盤算,心中慌的一匹。
雙修一次加一點修為經驗,相當於不服用丹藥的情況下,修行一整天。
按照剛剛定下的一天三次來算,即便一年36天不休息,突破到鍊氣五層都要91年!
91年!!!
練氣圓滿修士最高也不過10年壽元,而他現在馬上要四十歲了。
而且,境界越往後修行越難,需要的經驗肯定越多。
從四層到五層所需經驗翻了十倍,如果每次突破後都翻十倍……
鍾延不敢想像,額頭已經開始流汗,真要那樣,哪怕每天一刻不停地搞到晶盡人亡,也實現不了築基。
「不可能!」
「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鍾延死死盯着面板,符道經驗增加得快些,中品到下品不會太久。
可就算換來再多的資源,他的資質擺在那,恐怕很難有顯著提升,畢竟之前可沒少服用丹藥。
【功法:《天火訣》(入門99/1000)】
「我現在修行的《天火訣》才入門階段,等到升級後,對功法越熟練,境界提升需要的經驗必定會有所減少……」
一番思索,鍾延內心稍定,卻並未太過樂觀。
因為功法感悟是針對某一部功法,就算再純熟,也只是對修煉起到促進作用,修為境界的提升主要靠的是擴展經脈、積累元氣。
「這是現實世界,不可能像小說那樣,有了外掛修為就蹭蹭往上漲……」
「任重道遠,面板只能作為輔助,還是得靠自己!」
良久,鍾延長呼一口氣,取出材料,開始製作符籙。
奈何那『100000』的數字,猶如一根刺一樣扎在心裏,讓他難以靜心,導致制符成功率下降得厲害,製成了的也品質不高。
「罷了,休息一下……」
鍾延走出修煉室,冷風拂面,讓他浮躁的心冷靜些許。
來到前院,妻子穿着一身紅色勁裝在院子裏練劍。
「夫君!」
江萍停下動作,笑盈盈道:「妾身給您做飯!」
鍾延嘴角扯出一絲笑意,「起來這麼早,不多睡會?」
自從練出內氣可以修習武道後,江萍非常刻苦,每日除了洗衣做飯打掃衛生,侍候夫君,剩下的時間基本都在鍛煉。
「妾身休息好了。」江萍上前挽着他的胳膊,仰臉小心問:「夫君有心事?」
鍾延搖頭,摸了摸她柔順的黑髮,「沒事,改日去買個丫鬟幫你做雜務,你用心練武、讀書。」
「是,夫君!」江萍心喜,她曾有想過,但夫君不發話不知夫君打算,卻是不方便提。
數日後。
江萍領回來一個小女孩,頭髮亂糟糟,除了面黃肌瘦的臉蛋,一身單薄的破布衣服髒兮兮,捏着衣角縮着身子發抖,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下。
一看就是流民。
城中北街有一條巷子是專門買賣奴隸的,頭上插根草,或者直接關在竹籠子裏。
「夫君,您看這個行嗎?」
「在北街花了五兩銀子買的,她從魏國邊境逃荒過來,家中只剩一個姐姐,走散了,今年十二歲,會洗衣做飯……夫君若是不喜,親身便讓打發她去。」
鍾延頷首,「你中意即可。」
「是,妾身一定好好教她!」江萍看向小女孩,「還不快快謝謝老爺!」
小女孩立馬跪拜在地,「謝謝老爺收留!謝謝夫人!奴婢一定盡心服侍,安分守己!」
鍾延頷首,語氣平靜卻帶着威嚴,「起來吧,在鍾府,記住一點,少說多做。」
「是,小環記住了。」
「小環是妾身給她取的名字。」江萍笑道,也不嫌髒上前將她扶起,看得出來很中意這小姑娘,「年關在即,有小環在能幫上不上忙。」
府中多了個丫鬟,並無多大變化。
鍾延除了每日固定的三次雙修修行,剩下的時間都沉浸在修煉室製作符籙。
除了系統加成的符道經驗,自己練習也讓制符進度快速增長。
婚後兩個月。
鍾延領着妻子、丫鬟,登門李府拜訪。
大門口護院不在,三人直接走了進去。
穿過前院,便聽到大聲呵斥和一片哭聲,只見遠處地上跪着一排人,站着的也都低着頭戰戰兢兢。
除了李賀年,揚起竹鞭一下一下揮去,打在一個女子和一個少年身上,皮開肉綻,血跡染衣。
「孽障,老子打死你!」
「啊~啊……父親饒命,孩兒再也不敢了!啊~」
「嗚嗚~老爺,求求您饒過文兒吧,都打我,都打我……」
大冬天,這般景象,只一眼便讓江萍眼皮狂跳,袖口的手下意識捏緊,恍然明悟:這應該才是大宅院的慣象。
丫鬟小環更是死死抓緊手中的禮盒,似乎感同身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