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 當天,晉陽公主的消息傳遍了滿京城,皇孫竟是京城第一富商蘇家的女兒,京中賣得最好的話本子都不敢這麼寫。一窩蟻 m.yiwoyi.com
蘇家上下知道這事的時候,蘇老爺激動得人都要昏過去了,當初是懷疑過,可怎麼也沒查到。
怎麼能想到,黎若華竟然是當今皇帝和皇后的女兒。
有了這個女兒,蘇家那可就是皇親國戚了啊!
蘇老爺當即喊人做一桌子好菜,又吩咐下人去把蘇眷住的院子打掃一遍,被褥什麼的都換新,便要着人去國公府遞消息,請蘇眷回府用膳。
見丈夫得意忘形,蘇夫人一言挑破他的皇親國戚的美夢,「你可醒醒,和皇家有關係的是你女兒,而非蘇家,平日裏你不喊她回來,現如今倒是眼巴巴的上去,真當她蠢,還不怕旁人笑話。」
當日蘇眷和離,丈夫覺得丟人,甚至不願意派人去接,後來蘇眷仍舊得皇帝寵眷,他也親近這個女兒,任由人在國公府住着。
去趟徐州,也不知道打聽一些消息,就連過年也不知道喊人回府吃頓飯。
現如今被皇家認了回去,他倒是眼巴巴的想喊人來家裏吃飯親近了,當真是不怕京中人家笑話,還以為現如今,他那個女兒還是能想喊就喊得來的。
蘇老爺不以為意,「再怎麼樣那也是我蘇家的女兒,我養大的,沒缺她吃也沒缺她穿,難不成現在富貴了,連老子都不認了?」
別說現在是公主,就算哪天成皇帝了,那也是他的種!
蘇夫人眼神都變了,看着眼前自大的丈夫,想不明白自己以前看上他什麼了。
明明當年自己剛認識他那會,還不是這個樣子,那時體貼又細心,用膳時也會噓寒問暖為她添衣,如今像變了個人。
「我找人打聽過,聖上親口吩咐下去讓蘇眷改了姓宋,人家馬上就不姓蘇了。」
是個人都能猜到皇帝的意思,分明是在撇清蘇眷和蘇家的關係。
只怕人家一直就清楚蘇家的事,如今不降罪就不錯了,他倒還想湊上去。
蘇老爺冷哼一聲,「就算改姓,也改不了老子是她爹的事實。」
蘇夫人懶得再同他說什麼。
東月樓,韓王等了整整有兩盞茶的時間,宋千杭才來。
他怎麼都想不到,皇孫女會是蘇眷,細想先前發生那麼多事都和她脫不了干係,現如今她又冒出來,可這世上有這麼多巧合?
宋千杭坐下時,茶也不喝,客套話也不說,「不知王叔今日找我來有何事?」
韓王沉聲道,「今日陛下賜封蘇眷,你如今在宗正寺,一應事都是你在辦,本王想同你做一樁互利的交易。」
宋千杭眸光微沉,隱約猜到,他今日找來,怕是為了蘇眷改姓入皇室族譜之事,多半是想讓自己在其中做些什麼手腳。
「王叔找錯人了,侄兒沒有什麼交易可做,近來宗正寺公務多,就不陪王叔喝茶了。」
說着,他起身便要走。
韓王的聲音卻在他起身轉身的那一刻響起,「和你身世有關的事,你也不想知道?」
宋千杭腳步一頓,眉頭緊蹙,轉過頭看他,冷聲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韓王起身又重新添了一杯熱茶,眼神示意他坐下聽。
見宋千杭就站在那,他又笑道,「難道你真以為自己姓宋,是敬王兄的兒子不成?」
宋千杭覺得這不過是韓王挑撥離間想利用自己的說辭,自己是不是父王親生,難道還能感覺不到?
可另一方面,他又忍不住回想,父王母妃待自己和待大哥總是不同,從小到大都是,甚少打罵,甚至是有些客氣。
一番心理掙扎,他轉身走了回來坐下,端起眼前的茶,一飲而盡,目光看向韓王,「現在可以說了?」
韓王「你本姓裴,我若沒猜錯,你應該是當年定北軍主帥裴謙之子,當時裴家出事,就把你抱回來養了」
宋千杭卻沉着臉色打斷,「不可能!裴家當年因謀逆罪滿門抄斬,你胡說。」
自己怎麼可能是裴家人!
韓王聞言,只是笑,「我和裴謙當年交情還不錯,裴家出事之時,裴夫人懷着身孕,大夫曾說腹中是雙生子,此事沒多少人知道,可刑部案錄寫着的,裴夫人在牢中卻只生下一子,剛巧,敬王府就喜得一子。」
「當時這案子還是敬王兄督辦的,你說巧不巧?」
宋千杭臉色有些異樣,嘴上卻堅持,「不可能,你在胡說。」
韓王薄唇微勾,「本王是不是胡說,你大可以自己回去問。」
「只不過,敬王府窩藏逆犯二十多年,你說會是個什麼罪名?」
威脅之意再明顯不過,宋千杭衣袖下拳頭緊攥,「你想做什麼?」
韓王語氣平淡,「本王不過是想你在晉陽公主入族譜一事上,添幾筆,讓她姓不成宋罷了。」
只要宗正寺在此時斷定蘇眷來歷不明,身世可疑,她這個皇孫女就永遠成不了皇太女。
「只要你能將此事辦好,有關你的身世,本王一句不會多言。」
知道宋千杭和蘇眷有往來,韓王心中清楚,傷害蘇眷的事,他多半不會做。
但這事,不過是讓她這個公主身份來得可疑,她仍然還能在朝中當她的戶部侍郎,將來甚至還能高升,一個姓氏,無傷大雅。
反之,如果宋千杭不能辦成此事,那就別怪他這個當王叔的心狠了。
宋千杭眸光暗沉,久久不回韓王話。
當日,回了敬王府,他心不在焉,在敬王書房外徘徊了許久,在一番心理掙扎後,敲開了門。
「父王。」
聞言,敬王放下手中的筆,笑,「你怎麼來了,近來宗正寺應該有不少事啊。」
光是蘇眷被封晉陽公主這事,就夠忙活好一陣子了。
當初就覺得那孩子看着親切,沒想到兜兜轉轉的,還是一家人。
宋千杭目光凝視着眼前的敬王,他不得不承認的是,大哥長得很像父王母妃,而自己,不僅和大哥毫無相似之處,甚至和父王母妃也沒有一點兒相像
耳邊又響起白日裏韓王說過話。
他手心一片涼意,「父王,我是您親生的嗎?」(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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