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是楊軍最大的秘密。
這個秘密,他是不會告訴任何人。
其中就包括伊秋水,甚至他的母親兄弟姐妹。
這是他最大的秘密,打死他都不會說的。
至於鋼鐵廠的那筆錢,楊軍各種口花花,這才把伊秋水糊弄過去。
當然,這種隱瞞也不是辦法。
楊軍也沒打算一直瞞下去,他只說早些年賺了些錢,存在港城了。
老五最近不知跑哪兒去了。
都快半個月沒見他的影子了。
家也不回,公司也不去,就像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
楊軍沒等來楊槐的求情,反而他有些坐不住了。
「小軍啊,查一下你五叔最近在幹什麼,哦,從那個江燕的女人身上開始查起。」
這天,羅小軍匯報完工作,楊軍交代道。
「知道了,師叔。」
羅小軍坐在旁邊的小板凳上,合上筆記本,然後抬頭說道:「師叔,最近師娘經常去各個公司,把所有的財務死死地控制在手裏,現在公司每一筆支出的錢必須得到她的簽字同意才行。」
楊軍擺擺手道:「不用管她,她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羅小軍聞言,點了點頭。
「哦,對了,劉蘭香最近怎麼樣?」
劉蘭香不是別人,正是郭草地的女人。
前段時間,給亡夫戴了一頂有顏色的帽子,這不被楊軍禁足了。
「她還好吧。」
「自從帶他去醫院打掉那個孩子後,她一直待在家裏不出門。」
楊軍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個人處理乾淨了嗎?」
楊軍說的那個人,就是劉蘭香勾搭的那個野男人。
那個王老師是郭天喬的班主任,借着給孩子輔導功課的名義,和劉蘭香眉來眼去的。
這一來二去的,兩人就勾搭上了,並且暗懷珠胎。
當然,也是楊軍監管不力,要不然早就在她們萌芽狀態時就制止她們了。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必須處理乾淨。
「已經處理乾淨了,從此以後,這世上再也沒他這個人。」羅小軍回答道。
「嗯,你做事我放心。」
楊軍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椅子的扶手,然後,接着道:「為了保險起見,讓人出去躲幾天吧。」
「師叔,人已經安排走了。」
楊軍聽了,沒再說什麼。
羅小軍跟了他十幾年了,他辦事,楊軍還是信得過的。
這些年,他沒少幫自己幹這種髒事,而且從來沒出過岔子,辦事非常妥帖。
「對了,小六現在在哪兒野呢?」楊軍突然問道。
自從上次小六離開後,楊軍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了。
「在武當山,跟着一個道士學念經打坐呢。」羅小軍笑道。
楊軍一聽,愣了一下。
「這孩子不會有出家的念頭吧?」
「不會。」
羅小軍聞言,抿着嘴笑道:「她好像看上了一個年輕的道士,所以就賴在武當山不走了。」
「啊?」
楊軍驚叫一聲,然後笑道:「她這是什麼口味啊?」
羅小軍聽了,只是笑笑。
這種事,他可不敢插嘴。
「罷了,只要她喜歡,隨她去吧。」
楊軍想了想,覺得沒必要一驚一乍的。
小六現在不小了,快三十了,要是再不嫁出去,可就真成大齡剩女了。
要知道,現在可是八十年代,可沒有後世那麼開放。
別說在這個年代了,就是在後世,三十歲不結婚的也很少見。
「讓人盯着點,別弄出什麼人命。」楊軍吩咐道。
羅小姐一聽,頓時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師叔,我的人只能遠遠的跟着,這種事」
「盯着點就行,哪兒那麼多廢話。」楊軍瞪了他一眼。
「是。」羅小軍苦笑着點了點頭。
「還有其他的事嗎?」
「沒了。」
羅小軍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
連忙起身,拍拍屁股。
「我懂,我滾了。」
楊軍聞言,嘴角噙着笑意。
現在,下面的人越來越熟悉他的套路了,他愈發的滿意了。
羅小軍走後,楊軍就開始躺平的生活。
天氣太熱,躺在那裏不動,渾身也是黏糊糊的。
躺了一會,實在躺不住,就回了後院。
路過廚房的時候,他又聽見豬叫聲了。
那淒婉的聲音聽上去是那麼的令人絕望。
楊軍搖了搖頭。
兒子楊成道現在殺氣越來越重了,每天一頭豬已經不能滿足他了,有的時候他還想着法子殺豬,每次都搞得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小子」
楊軍搖了搖頭,背着雙手去了後院。
納蘭清夢正在教孩子們畫畫。
自從孩子們放暑假後,她就主動承擔起孩子們教育孩子的責任。
男孩子都去練功房了,女孩子就在後院學畫畫,跳舞,唱歌什麼的。
孩子們非常的認真,一絲不苟的畫着。
楊軍站那兒看了一會,覺得沒意思就準備回書房。
剛走兩步,陳若蘭就追了上來。
「老楊。」
「嗯,咋了?」楊軍問道。
陳若蘭臉蛋突然紅了一下,然後攬着楊軍的胳膊扭捏道:「我也想喝酸梅湯。」
楊軍愣了一下,然後笑道:「你就不怕秋水突然殺個回馬槍?」
陳若蘭紅着臉道:「她現在忙着各個公司查賬呢,不會回來的。」
「呵呵,還是你聰明。」
楊軍笑道:「真是收之東隅,失之桑榆啊。」
伊秋水光顧着掌控財政大權去了,家裏卻被人偷塔了。
「老楊,走嘛。」
陳若蘭不像剛進門時那幫羞澀了,在黃雅妮她們的影響下,膽子越來越大了。
大白天的,竟然敢勾引楊軍。
「好好好,喝酸梅湯去。」
傍晚的時候,羅小軍來了。
「師叔,我找到五叔了。」
「哦,他在哪兒?」楊軍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嗯,他在醫院,正陪着那個江燕呢。」
楊軍一聽,頓時臉沉如水。
好小子,自己老婆孩子都不顧了,竟然陪着那個騷狐狸,真是是非不分了。
「去告訴老五,他要是再分不清主次輕重,就讓江燕徹底的消失。」
楊軍真的搞不明白,一個毀了容的女人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按老五那個混賬的秉性,不至於這麼舔狗啊。
「是,師叔。」
羅小軍應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
楊軍走了兩步,看着他的眼睛道:「如果他還是不回來,給我捆了。」
「知道了,師叔。」
隨後,楊軍就回了後院。
一到後院,就聞到一股腥味。
楊成道渾身濕漉漉的站在空調那兒吹風。
他身上的衣服隱隱還沾着血跡。
「爸。」
看到楊軍,楊成道嚇了一跳。
楊軍很久沒有關心過他了,但是在他心裏,依舊是那個令他望而生畏的存在。
每次見到楊軍,總感覺心虛,就好像做錯事一樣。
「嗯。」
楊軍輕輕的應了一聲,然後背着雙手走了過去。
上下打量他一眼,然後道:「下次洗好澡換好衣服再回來,別讓弟弟妹妹們瞧見。」
「知道了,爸爸。」楊成道小心的回答道。
「豬,你殺了幾個月了,有什麼什麼心得啊?」楊軍問道。
楊成道聞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臉上就掛滿了得意的笑容。
「其實心得還是有點的。」
「嗯,說說。」
楊成道笑道:「我覺得殺豬和殺人沒什麼區別,刀子一桶,是人是主都得躺下。」
楊軍聞言,臉皮子直抽抽。
這孩子已經麻木到這種程度了嗎?
不過,對於他來說,是件好事。
只要兒子不暈血,不怵場,那就成了。
他之所以讓兒子練習殺豬宰羊,不是為了讓他去殺人,而是培養他如何處事不驚,如何心硬如鐵。
作為楊軍繼承人,必須要有過硬的心理素質和抗壓能力,這樣才能繼承偌大的家業。
要是猶猶豫豫的,唯唯諾諾的,再大的家業也不夠敗的。
「殺豬的事暫時先停停,最近我聽說你練功沒有以前勤快了,你要注意了。」楊軍道。
「爸,我哪有啊。」
楊成道叫道:「我一直都很用功的好不好,是那個嘴碎的在你面前叨叨,看我弄不死他。」
楊軍聞言,臉皮子直抽抽。
這個高密的人其實是他自己。
或者是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他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故意詐他的。
像大多數父親一樣,對兒子的教育一直是重中之重。
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有事沒事的敲打一番。
「行了,甭管誰說的,你記住好好練功就行了。」楊軍打斷道。
「哼,知道了。」
楊軍見他不滿,於是瞪眼道:「咱爺倆要不要練練?看看你這段時間有沒有用功?」
楊成道一聽,連連擺手。
「還是算了吧。」
「我知道,您想揍我一頓,只是沒找到合適的理由罷了。」
楊軍聞言,笑罵道:「臭小子,算你聰明。」
「嘿嘿。」
楊成道笑道:「爸,最近媽忙什麼呢,也不管管家裏人,塔都被人偷了,不管了?」
楊軍聞言,瞪了他一眼。
「臭小子,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說完,語重心長道:「不管怎麼說,你幾個姨娘也是長輩,不允許你在背後嚼舌根子,知道了嗎?」
「爸,瞧您說的,我這不是替我媽看着點嗎?」楊成道笑道。
「用得着你多管閒事嗎?」楊軍瞪眼道。
說完,接着道:「大人的事,你們小孩子不要插手,聽到了嗎。」
「知道了,爸。」
楊成道聳聳肩,表示不知可否。
他也懶得管這種事,每次見老爸和幾個姨娘偷偷摸摸的,他就感覺很好笑。
看他嘴角噙着笑,楊軍就知道這小子在想什麼。
於是,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
「臭小子,將來你可別學老爸,你要好好的,找一個愛你的人結婚,相濡以沫,相互尊重,好好的對她,聽到了沒。」
楊軍之所以讓他找一個愛他的人而非他愛的人結婚,完全是為了他好。
婚姻嗎,始於愛情,終於親情。
娶誰都是娶,只要過得去,就湊合吧。
「知道了,爸。」
楊成道笑道:「我會好好的對待我的老婆,當然,我也會對其他女人好的。」
「臭小子。」
楊軍一聽,抬手就打。
誰知,這小子滑溜,一閃身就跑了。
「爸,我去練功房了,拜拜了您。」
「小小年紀就不學好,將來還得了?」楊軍笑罵道。
這時,孟文雅走了過來。
她遞給楊軍一杯水,一邊嬌嗔道:「還不都是跟你學的。」
「孩子都這樣,好的學不會,壞的一學就會。」
楊軍接過水,喝了一口。
冰涼冰涼的,還有點甜。
「我要是只有一個老婆的話,你們怎麼辦?」
孟文雅白了他一眼,小粉拳在他肩上輕輕的捶了兩下。
「越來越沒正經了,孩子都是跟你學壞的。」
說完,臉上又籠上一層愁雲。
「孩子是越來越大了,大人的事瞧在眼中,將來可怎麼辦啊。」
孟文雅很擔心這種狀況會把孩子帶壞。
畢竟整天耳熏目濡的,不受影響都不可能。
要是他們個個有樣學樣,都學着楊軍三妻四妾的,到時候怎麼辦?
楊軍聽了,嘆息一聲。
「我也為這事發愁呢。」
「總不能像以前那樣分開居住吧?」
孟文雅苦笑道:「要說那樣的話就好了,最起碼他們眼不見心不煩了。」
楊軍想到這兒,也是嘆了一口氣。
點上一根煙,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我在想着,等孩子大一點,我就帶着你們找個孤島過着隱居的生活」
還沒說完,就被孟文雅打斷了。
「你可打住吧,你覺得這種主意可行嗎?」
「孩子將來要升學、工作、結婚、生孩子,哪一樣離得開我們做家長的扶持?」
「你呀,整天想着那點事,真不知道那事真那麼有意思嗎?」
說完,覺得還不解氣,又掐了楊軍一下。
楊軍見狀,沒有躲,只是苦笑了一下。
「有沒有意思,你心裏沒數?」
「男人嘛,就那麼點愛好,我也沒其他的愛好,就那麼一點愛好,你還要剝奪啊?」
孟文雅杏眸圓睜,白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你哪來的心思,一天天的沒完沒了,都快趕上生產隊的驢了。」
楊軍笑道:「生產隊的驢可沒我這麼勤快哦。」
孟文雅聞言,臉色紅了一下,然後白了他一眼。
「累死你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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