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一個月過去了。
楊軍對楊成道的事依舊不聞不問。
他越是如此,伊秋水就越心慌。
她算是看出來了,楊軍已經徹底放棄這個兒子了。
如果猜到沒錯的話,楊軍現在正在着手培育另一個繼承人。
這天,楊軍正在釣魚台上和孫招財喝着啤酒啃着烤鴨。
「哎,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我一聞到這個味,就想吐。」
看着烤黃橙橙烤的油滋滋的烤鴨,楊軍愣是下不去嘴。
一旁的孫招財聞言,疑惑的盯着楊軍手中的鴨腿看了一眼。
「要不我去買幾百隻大鵝放養?」
楊軍聞言,把鴨腿直接丟在旁邊的桌子上,翻了翻白眼。
「還買?我好好的魚塘愣是被你整成了養殖場。」
自從池塘里有了鴨子後,楊軍就再也沒見過一條魚。
原因無他,那些魚全被鴨子吃光了。
這且不說,現在楊軍都不敢來釣魚台這邊了,一不小心就能踩到地雷,甭提多噁心了。
楊軍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回頭把傻柱那貨叫上,你們兩個趕緊把剩下的鴨子處理了,回頭給我恢復成魚塘。」
孫招財聞言,咂吧咂吧嘴。
感覺池塘養魚浪費了,還不如養鴨子。
瞧瞧這多好啊,餓了就烤一隻,連午飯都省了。
「這兩天腸胃不是太好,估計半個月才能處理完。」
楊軍聞言,翻了翻白眼。
「三天,最多三天,要是再讓我聽見鴨子叫,我就讓你當鴨子。」
孫招財聞言,臉皮子直抽抽。
「楊叔,你夠狠。」
楊軍瞪了他一眼,沒有答理他。
看了看桌子上的烤鴨,楊軍灌了一口啤酒。
「最近傻柱那貨在忙些什麼,怎麼一直不見他的影子?」
前段時間,楊軍跟他提過一嘴,讓丁二柱沒事的時候過來值班。
誰知,這都半個多月過去了,愣是沒見到那貨的影子。
伊秋水這段時間也沒去上班,在家養胎,更不不需要帶他,誰知這貨就像放了長假似的,沒了蹤影。
一提起這個丁二柱,孫招財那是白眼珠子亂翻。
「哼,還能去幹嘛。」
「和我姐去南方旅遊去了。」
楊軍聞言,咂吧嘴道:「這貨還挺浪漫的啊。」
「浪漫個屁。」
孫招財翻了翻白眼:「他還不是想偷懶,我都叫了他幾回了,人家愛答不理的。」
說完,湊到楊軍跟前,小聲道:「楊叔,你不能再慣着這貨了,一天天的淨拿工資不幹活。」
楊軍聞言,瞪了他一眼。
「是你看不慣他吧?」
說完,接着道:「你小子是不是覺得天天在我身邊憋屈的慌,要不要我放你兩個月的假啊。」
孫招財嘿嘿直笑:「沒有,我怎麼可能跟那貨一樣不識趣呢。」
楊軍不等他說完,就打斷道,
「行了,少說那些有的沒的。」
「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嘴裏的那貨是我的乾女婿。」
孫招財聞言,怔松一下,然後小聲嘀咕道:「我還是你侄子呢。」
楊軍聞言,懶得搭理這貨,直接把頭轉向一邊。
正在這時,楊軍看見伊秋水向這邊走來。
「招財,拿上烤鴨去邊上吃。」
伊秋水過來,對孫招財道。
「好的,嬸娘。」
孫招財拿起那隻烤鴨轉身就走,走到半路,又跑了回來。
看着楊軍剛才扔在桌子上的那個鴨腿道:「楊叔,你不吃了吧?」
楊軍揮了揮手,示意他拿走。
「得嘞,謝了楊叔。」
孫招財拿上鴨腿屁顛屁顛的跑了。
等他走後,伊秋水就坐在了他剛才坐的那個小凳子上。
「老公,你真的打算不管你兒子了?」伊秋水紅着眼睛道。
忍了這麼多天,終於沉不住氣了。
楊軍聞言,苦笑道:「把他接回來打一頓嗎?」
伊秋水聞言,挺着胸脯道:「該打就要打啊,哪有孩子犯錯不挨打的。」
現在的伊秋水,巴不得楊軍能打兒子一頓呢。
整天對他不管不問的,讓她心裏很沒底。
「我現在氣還沒消呢,你就不怕我一失手把他打死了?」
「你還沒消氣?」
伊秋水聞言,反而一臉的驚喜。
楊軍還沒消氣,說明他還是在乎這個兒子,並沒有放棄他。
「哼!」楊軍冷哼一聲。
伊秋水突然攬着楊軍的胳膊,撒嬌道:「老公,這都半個月了,你該消消氣了,如果你還是心頭窩着火,那就撒在我身上。」
楊軍聞言,翻了翻白眼。
瞅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一眼,撇撇嘴道:「就你這身子骨,我怕把你折騰散咯。」
「不能,我又不是紙糊的。」伊秋水撒嬌道。
這麼長時間,她都沒有向楊軍好好撒嬌了,今天見楊軍還有心情和她開玩笑,整個人頓時覺得輕鬆多了。
楊軍聞言,笑了笑,然後拉着她的手道:「你也別亂想,成道不僅是你兒子,也是我兒子,我怎麼可能對他不管不問呢,只不過」
說到這兒,楊軍嘆了一口氣。
「只不過,他太令我失望了。」
伊秋水聞言,眼圈通紅,哽咽道:「都怪我,是我沒教育好兒子,讓你失望了。」
楊軍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也是盡力了,又要忙着打理家族產業,又要照顧這個家,對兒子的教育有些疏忽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這個當父親的也很失職,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要說責任,咱倆一人一半吧。」
伊秋水聞言,眼圈通紅,眼眶裏的淚水一直在打轉。
「老公,以後咱們好好教育兒子,讓他走回正道。」
楊軍嘆了一口氣:「但願吧。」
說實話,燒宗祠,砸墓碑,這件事一直像塊石頭一樣壓在他心頭,他鬱郁不得,總覺得憋屈的慌。
要是擱以前,這種大逆不道的孽畜是絕不能再有繼承資格的。
不逐出家門就算客氣的了,要是繼續讓他當這個繼承人,楊軍總覺得念頭不通達。
「老公,咱們什麼時候把兒子接回來?」伊秋水小心翼翼的問道。
楊軍聞言,沉思了一下。
「再過段時間吧,等我消了氣再說。」
還真不是楊軍矯情,而是他現在真的還在氣頭上。
這麼大的事,不得年把半年的能過去啊。
伊秋水聞言,一臉的苦澀。
她算是看出來了,楊軍這次是真的氣着了,要是這股氣不消了,估計這輩子都過不去這個坎。
「那你什麼時候消氣啊?」伊秋水撒嬌道。
楊軍聞言,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笑道:「看你表現吧。」
「討厭!」
伊秋水聞言,滿臉的緋紅。
隨後,兩人依偎在一起,說着悄悄話。
臨近晚飯的時候,楊軍正準備去餐廳吃飯。
這時,門衛來報,說是王雪梅來訪。
楊軍聞言,皺了皺眉,還是讓她進來了。
自從楊成六和李壞離婚後,楊成五閹了李壞之後,兩家就再也沒了來往。
這才過去幾個月,李壞的奶奶王雪梅又找上門了。
說實話,楊軍只是對李壞有意見,但是對王雪梅還是很親善的。
畢竟,以前王雪梅可沒少幫助過他。
楊軍讓下人沏一壺好茶,擺上果盤,然後站在客廳門口等着。
不一會兒,王雪梅身影就出現了。
王雪梅一臉憂色,看上去比以前憔悴多了。
在兩人碰面的那一瞬間,王雪梅怔松一下,然後急速的向這邊走來。
楊軍見狀,連忙上前迎了兩步。
「王姨。」
「軍兒。」
兩人齊齊叫了一聲。
四目相對,眸子裏的情緒千頭萬緒。
就在這一瞬間,似乎兩家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
「軍兒,王姨厚着臉皮上門了」
王雪梅說話的時候,淚水早已糊住了她的雙眼。
「王姨,千萬別這麼說,您是您,李壞是李壞,我不會記仇的。」
說完,側身單手一引。
「王姨,有話裏面說。」
「好好好。」
見楊軍對自己的態度確實還和以前一樣的親,王雪梅此刻懸着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來到客廳,楊軍和她並排而坐,並且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王雪梅此刻沒有心情品嘗,端起來抿了一口,然後又放了回去。
「軍兒,王姨今天厚着臉皮來求你了」
楊軍抬抬手,止住了她,然後肅容道,
「王姨,你說,我來做。」
王雪梅見楊軍還是這麼爽快,對自己的事沒有推脫,於是終於放下了最後一絲擔心。
「軍兒,現在只有你能救你建國哥,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楊軍:「王姨,別急,慢慢說,建國哥他怎麼了?」
「你建國哥他」
然後,王雪梅把此次來的目的和盤托出。
原來李建國李建國利用職務之便,和一個女下屬搞在了一起,後來不知道,這個女人的丈夫怎麼知道了,直接鬧到了單位,起先李建國還沒放在心上,後來那個男的直接鬧到他領導那兒。
本來,這事沒多大,批評教育一下就得了。
誰知,那個男的不甘心,偷偷的跟蹤李建國,準備報復他一下,沒想到卻被李建國失手打死了。
後來,這事鬧大了,李建國就進去了。
「軍兒,你一定救救你建國哥啊,現在只有你能救他了。」王雪梅苦苦哀求道。
楊軍聞言,沉吟了一下。
「王姨,建國哥的事我肯定不會不管的,但是管之前,我要弄清幾件事。」
「你說。」
楊軍微微一沉吟,接着道:「這事不算大啊,李叔搞不定嗎?」
王雪梅聞言,臉上閃過一陣苦澀。
「軍子,實不相瞞,你李叔兩個月前就退了。」
楊軍聞言,愣了一下。
「我記得李叔今年才五十八啊,怎麼這麼早就退了?」
王雪梅聽了,臉上的苦澀更重了。
嘴唇幾次張合,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幾經猶豫,終於道出了實情。
「嗯自從壞兒和小六他們離婚後,就有很多人針對你李叔,你李叔待不下去了,就主動打退休報告了。」
楊軍聞言,立馬恍然大悟。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啊。
楊成六和李壞離婚了,李家就和楊軍交惡了,那些捧高踩低的人自然而然的把李忠邊緣化。
李忠受不了,就只能提前打退休報告。
說到底,李忠的提前退休和楊軍有關。
這種事很尷尬。
要是楊軍稍微多想一點的話,也不知至於這麼尷尬。
王雪梅見狀,連忙擺手道:「軍兒,其實你李叔提前退休挺好的,他早就說累了,一直想歇息來着,沒想到這件事正好讓他可以休息了,說心裏話,我們都挺感謝你呢。」
楊軍聞言,苦笑。
「王姨,請你相信我,這真不是我的意思,都是下面那幫人自己的想法。」
王雪梅笑道:「嗐,我還能不知道這些?」
「要是真是你的意思,你李叔能不能退下來還兩說呢。」
這句話,她是發自肺腑的。
哪怕兩家關係交惡,王雪梅也從來不認為楊軍會做出這種事。
其實,用腳指頭想想就知道了。
要是楊軍真想針對他們李家的話,恐怕最輕的也要搞得她家破人亡了。
但是,有時候世道就是這樣的。
即使楊軍一句話都不說,自然有下面的人替他把事情做了。
「王姨,對不住啊,你看看因為我,讓李叔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楊軍道。
楊軍可以想像的到,為什麼李忠解決不了李建國的事了。
要是擱以前,這種事李忠即使一句話不說,也會有別人替他擺平的。
可是,自從和楊軍交惡之後,他以前的那些關係就徹底的廢了,所以,沒人再給他面子了。
「軍兒,千萬別這麼說。」
王雪梅急道:「是我們家對不起小六,才有了這後面一系列的事,要說對不起的話,是我們老李家對不起你們啊。」
楊軍聞言,笑着擺了擺手。
「王姨,這件事就讓他過去吧,以後咱們都不提了好不好?」
「好好好,理應如此。」
「嗯」
楊軍沉吟了一下,道:「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別管了,我來處理。」
「您呢,最近也別拋頭露面,不要和那人的家屬碰面,也什麼都不要說,在家等消息就是。」
王雪梅一聽,頓時眼前一亮。
只要楊軍願意伸手幫忙,她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我懂,我懂,王姨知道怎麼做。」
這種事不用教,她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行,那就沒什麼問題了。」楊軍道。
隨後,他讓王雪梅在這裏等一下,然後他去了書房。
打了一通電話後,楊軍再次出現在客廳中。
「王姨,都解決了。」
楊軍笑眯眯道:「今晚上,建國哥就能回家了。」
「哎呀,軍兒,你真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王姨都不知道怎麼謝謝你了。」王雪梅激動道。
「嗐,王姨,說這些就見外了,我和建國哥從小光着屁股長大的,他的事我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呢。」楊軍道。
「是是是,要不然說親兄弟打斷骨頭連着筋呢,遇到事,還得靠你啊。」
王雪梅緊緊地握着楊軍的手,不停的道謝。
楊軍道:「王姨,這事不管怎麼說,都是一條人命,建國哥雖然出來了,但是有些事還是要做的」
「我懂,王姨知道該怎麼做。」
王雪梅拍着楊軍的手道:「你放心,回頭我就好好的上門賠罪道歉,然後再多補償他們家一點,爭取他們家人的諒解吧。」
楊軍聞言,點了點頭。
王雪梅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不用他教,她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有的時候,人命看似重要,但是在一連串冰冷的數字面前,還是可以用金錢衡量的。
世道就是這麼殘酷。
你活着的時候,多少錢都買不來你的命,可是你只要死了,那命就不再那麼值錢了,有的時候,為了生活,為了種種不得已的困難,他們不得不妥協。
人已經沒了,你總不能兩頭都落一個吧?
送走王雪梅,楊軍從大門往後院走。
此時的他,感到心境又上了一個層次。
本來以為兩家關係這輩子就這樣了的,沒想到一件事,又讓兩家的關係從新回到當初。
在生死面前,有時候尊嚴一文不值。
為了活着的人,或者為了好好的活着,有時候,人不得不妥協。
就是這樣。
王雪梅為了兒子,不得不向楊軍低頭。
當然,楊軍之所以出手幫忙的前提就是兩家的關係還沒有完全破裂。
三代人幾十年的交情,不是說斷就能斷了的。
先不說老一輩子的交情了,就是衝着楊軍和李建國從小一塊光屁股長大的份上,他也不能袖手旁觀。
哎,有時候人就是這樣。
既複雜、也很無奈。
回到後院,楊軍剛拿起筷子,就聽見前院傳來動靜。
只見伊秋水笑眯眯的向這邊走來。
她的身後還跟着兒子楊成道。
原來是她去祠堂接兒子回來了。
在見到楊成道的那一瞬間,楊軍頓時覺得飯不香了。
他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
「不想濺一身血的趕緊迴避。」
楊清香她們幾個聞言,立馬起身,抱着孩子瞬間消失的沒影。
此時的餐廳,就只剩下楊軍、伊秋水和兒子楊成道三個人。
「老楊」
伊秋水一臉憂色的看着楊軍,緊緊地把兒子護在身後。
她不得不把楊成道接回來。
要是再不接回來,楊軍肯定忘了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兒子。
所以,她見這件事都過去半個多月了,知道楊軍氣也消的差不多了,於是偷偷的把楊成道接回來。
只要楊成道真心認錯,說不定楊軍還認這個兒子,將來接手家族產業也不是不可能的。
楊軍揮了揮手:「你閃開,要不我連你一塊兒抽。」
說着,楊軍就起身。
伊秋水見狀,更不敢走了,連忙把楊成道護在身後。
楊成道小臉嚇得鐵青,渾身篩糠,緊緊地抱着伊秋水不鬆手。
「爸,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楊軍聞言,喝道:「你是我爸,我沒你這種兒子。」
「連你爺爺的墳都敢刨,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幹的?」
楊成道:「我我沒有刨,我就是拿錘子輕輕地砸了一下。」
「至於祠堂失火,是舅姥爺不給我飯吃,我餓的受不了了,才去偷吃貢品,沒想到打翻了燭火。」
楊軍聞言,冷笑。
他才不相信是這樣呢。
自己兒子什麼德行,他還能不清楚。
說不定,這些鬼話都是王玉英或者伊秋水教他的呢。
「你爺爺是泥捏的?還輕輕地一砸就碎?」
祠堂失火的事,楊軍沒有證據,他也不打算在這方面和他多做計較。
但是父親楊貴的墳墓那可是實打實的破壞。
那可是他花重金弄得大理石砌成的,你說你輕輕地一砸就碎,你騙三歲小孩呢?
見騙不住楊軍,楊成道小眼睛一轉,直接伸出胳膊道。
「爸爸,我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你看,奶奶已經教訓過我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楊軍聞言,像他胳膊看去。
只見那細皮嫩肉的胳膊上全是烏青的淤青,上面還有一綹一綹的鞭痕。
看樣子,王玉英已經請他吃過竹筍炒肉了。
伊秋水勸道:「是啊,老公,咱媽已經教育過兒子了,他也知道錯了,要不這次就算了吧?」
楊軍見他已經傷成這個樣子,本來打算饒了他,可聽了伊秋水的話,他立馬起了疑心。
依照王玉英那小兒子,大孫子的護犢子的秉性,怎麼可能對楊成道下這麼狠的手?
他越想越覺得這裏有貓膩。
於是,他沖楊成道招了招手。
「你過來。」
楊成道聞言,看了看伊秋水,然後直搖頭。
「我不,你會打死我的。」
楊軍冷嗤:「你覺得你媽護着你,我就打不着你了嗎?」
楊成道聞言,愕然。
伊秋水見狀,連忙把兒子從她身後拉了出來。
「過去,這一關你早晚要過的,躲着不是辦法。」
伊秋水說話的時候,也是眼皮子直跳。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旦楊軍動手,她肯定會第一時間攔住。
楊成道聞言,撇了撇嘴,眸子裏的淚水不停地打轉。
但是,見伊秋水把頭轉向一邊,他也只能硬着頭皮走過去。
楊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袖子往上擼了擼。
「呸!」
吐了一口唾沫。
然後,用手搓了一下。
然後紅的、綠的各種顏色都出來了。
原來,楊成道身上的傷痕都是用蘿蔔和蔬菜汁偽裝出來了。
「孽畜,受死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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