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天空一道光芒閃爍。
光芒落地,化作一個人。
「蓋風游見過周掌門。」蓋風游急忙彎腰施禮。
「見過周掌門。」眾多曾經見過周玄山的夜衛紛紛行禮。
眾人的目光落在周玄山的紫袍金領上,立刻意識到,此人乃是一品大命術師。
那幾輛黑燈馬車驟然停下,一個個黑燈司的命術師幾乎是跳下馬車,齊齊在周玄山背後施禮。
周玄山不理其他人,直直走到李清閒面前,一臉風輕雲淡,微笑道:「清閒,詭鎮之行可好?」
「啟稟周掌門,很多記憶都模糊了,記不清。」李清閒道。
「見到楚王了嗎?」周玄山問。
黑燈司眾人相互看了看,低頭不語。
李清閒搖頭道:「很多記憶都模糊了,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若詭地遇到楚王殿下,在下當唯楚王殿下馬首是瞻。」
「接下來,我很可能與命老仙一起,催動國運重器,探查楚王死因。」周玄山道。
李清閒心臟輕輕一跳,還是迷茫道:「楚王殿下既薨,定然要查證兇手,在下也當全力相助。」
「好!」周玄山伸手拍拍李清閒的肩膀,「老夫還要協助命老仙,先告辭了。」
周玄山說完,化光飛走。
李清閒感受到肩膀傳來一道熱流,神念一探,發現那是三道隱形符籙。
第一張,只要激發,萬山鎮世大勢局就會將自己挪移到山命宗內,隱去一切行跡。
第二張,記錄了這些天齊國發生的眾多事項,包括天命宗的手段,文修的天降正氣,太寧帝氣病臥床等等。
第三張,能讓自己避開鳴謊蟲。
李清閒心中無奈,周玄山把我當什麼人了?我是那種濫殺皇子的嗯
所有人望着李清閒,心中小算盤打得啪啪亂響。
楚王之死這麼重要的事,周玄山都特意來關照李清閒,兩個人的關係難以想像。
眾人看向李清閒的目光,又亮了一分。
黑燈司的幾位偏司正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道:「郭司正,您是黑燈司老人了,又經常與夜衛合作,那就麻煩您負責審查夜衛眾官。」
「好。」郭祥道。
黑燈司將詭鎮出來的人劃分幾隊,各自領着一隊走入黑燈司的馬車之中,內廠、御林軍、夜衛和神都府四方人馬,也隨之進入,負責記錄與監察。
黑燈馬車內,庭院深深,假山流水。
李清閒故地重遊,進入房間坐好,並暗中施法,封印自己的部分記憶,尤其是關於楚王等一些重要信息。
只要不揭開法術封印,那自己就真不記得。
不一會兒,郭祥帶領一隊人進入。兩個人留在門外,手裏捧着什麼東西。
「啟遠侯,我們又見面了。」郭祥微笑道。
「郭大人。」李清閒道。
郭祥道:「你我雖有私交,但我等為皇上、為朝廷做事,當分清先後主次,所以,正是因為你我平日有交情,今日我會更加嚴格,還請李大人諒解。」
「請郭大人放心,李某也分得出重輕,但說無妨。」李清閒道。
「好,那本官第一個問題,你是如何進入詭鎮的?」郭祥問。
李清閒嘆了口氣,道:「葉寒。雖然當時投擲詭面蛛王的時候蒙着面,但我一眼發現是他。」
「之後呢?」
「什麼之後?」
「你知不知道葉寒背後受人指使?」
李清閒笑道:「我明白了,你們覺得,我會覺得是楚王指使?這一點,絕無可能。葉寒又不是傻子,在京城動用詭面蛛王這種事一旦做出來,那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他豈會受別人指示?要做,也是他自己想要報復我,或者報復定北侯府。不出意外,定北侯府上下,已經進詔獄了吧?」
郭祥點頭道:「這個倒不算秘密,的確如此。我們也確實知道,葉寒與定北侯府並不和睦,當年葉寒差點死在裏面。那麼,進入之後,你們發生了什麼?」
李清閒眉頭微皺,嘆了口氣,緩緩道:「整件事情,在我腦海中並不清晰,遠遠不如當年詭村的時候清晰,畢竟時間經歷了很久,我感覺差不多小一年」
「等等,你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嗎?」
「什麼意思?」
「從你們進入詭地到現在,剛剛兩個月。」
「不可能!哦,我明白了,兩地時間不一樣?」
「應該如此。你繼續說,說發生的事情。」郭祥道。
李清閒一邊回憶,一邊道:「我們發現,詭鎮很奇怪那裏分上山區下山區目無王法我們似乎經歷了一場詭中詭,過程難以言喻我為了解詭,整合人員,培養勢力之後與葉寒有所衝突,但最終他似乎向我承認錯誤我猜測,大概是我們為了解詭不得不聯手楚王的事情,我記憶里非常模糊楚王的死,很可能跟鎮長有關,我隱隱記得鎮長莫名憎恨楚王反正最後鎮長要殺死我們,我們聯手反殺鎮長最後好像進行一場祭獻哦,對了,我手裏還有三顆人哦,好像叫人面果,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最後樹上只剩三顆。」
李清閒說着,取出人參果。
與此同時,李清閒靈眼開啟,仔細觀察所有人。
那個看似不起眼的六品宦官的心跳加快微弱的一絲,血液流淌也快了一點,呼吸亦出現細微的變化,但剎那後,便被壓下,與其他人無異。
「人面果,是解詭的重要物品?」郭祥繼續審問。
「對。這東西,就放在黑燈司吧,畢竟是詭地產物,留之無用。」李清閒遞出人參果,郭祥身邊的人以托盤托住。
那六品宦官突然尖聲道:「敢問李侯爺,您一共得了多少人面果?」
李清閒苦笑道:「你沒進詭鎮,不知道這東西有多稀奇。這是最後僅剩的三顆,怎麼可能還有更多。我隱隱記得,我們耗費了無數人面果,加上祭獻我大量的財富,才勉強開啟解詭之門。你們可以請大命術師推演,一算就能算出來我身上有沒有多餘的。再者說,這東西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都不敢多吃。我隱隱記得,吃多了的人,都變得格外瘋狂,比如鎮長鎮長叫什麼來着?好像姓章。」
「嗯。」六品宦官答應着。
郭祥繼續問,李清閒繼續回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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