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道友的情況麼……」梅映雪眯着眼,當即開口,並未直接回答,而是低聲沉吟。
目光更順勢落在蘇十二身上。
話沒等說完。
天外一道流光划過,蘇十二本體連同容納本體的棺槨,頃刻出現,轟然一聲落在蘇十二跟前。
龐大力量衝擊,震的蘇十二足下大地微顫。 .??.
棺槨當中,蘇十二本體一如數日前,栩栩如生,看起來並無絲毫變化。
蘇道友?
這可是平輩稱呼!!!
莫非……這梅夫人,對我的情況,已有對策?
蘇十二眉宇微動,心念閃過,一時也顧不上對梅映雪目的的諸多猜測和分析。
眨眼間,他內心火熱,呼吸也在剎那變得急促三分。
目光快速掃過一眼面前棺槨,將本體情況收入眼帘,接着便忙扭頭看向不遠處的梅映雪。
沒等開口,就聽耳邊傳來一陣破風聲。
剛一扭頭,就見一個嬰孩拳頭大小的黑色木盒,破空飛來,在自己身前懸停。
「嗯?這是……養魂木?」
只一眼,蘇十二便認出木盒材質,心中不免暗驚。
事實上,養魂木並非品階多麼高的材料,僅僅只有二品。
可其罕見程度,相比大多數頂尖三品,乃至四品靈材,也是有的一拼。
而養魂木,以養魂出名。
能以養魂木盛放之物,必定關係生靈魂魄,想也知道,絕不簡單。
「不錯,能一眼認出養魂木,你的見識倒也不菲。」
「這木盒當中,盛放有一枚三元化魂丹,乃是本座針對你的特殊情況,查閱
典籍資料,特意煉製而成。」
「只要吞服此丹,便可令你這以精氣神三氣所化的虛幻靈體,歸回精氣神原本狀態,從而復生。」
梅映雪微微頷首,淡然出聲敘說。
看着蘇十二,毫不掩飾對蘇十二的讚嘆。
「特意煉製?有勞前輩費心,晚輩在此,再次謝過。」
蘇十二趕忙拱手抱拳,答謝對方。
對方稱呼自己為道友,那是對方的事情,但以晚輩自居,則是自己低調做人做事的態度。
說罷,蘇十二略一遲疑,微顫着手,打開身前懸停的養魂木木盒。
盒子開啟,卻見一枚龍眼大小,表面環繞紅黃青三色光芒的靈丹,靜靜躺在其中。
靈丹品階不高,僅僅只是下品靈丹。
可丹藥表面,三色光芒流轉,陣陣玄奧氣息從中散發。
僅僅微弱氣息撲面而來,便令蘇十二靈台清明,身軀瞬間繃直。
雙手之間,更有真元開始漏泄,化作紅青黃三色氣息,釋放微弱光芒。
三元化魂丹?
好神奇的丹藥,僅僅微弱丹香,便令我這虛幻靈體出現潰散趨勢,身體也有回歸精氣神之氣狀態。
看來梅夫人所言非虛,只要吞服此丹,十有八九應當可以重化精氣神原本狀態,回歸本體,重新復生。
不過,從此丹丹香效果看來,體內有相當一部分真元化轉精氣神三氣之時,直接悄然流逝。
嗯…
…也許跟此丹品階有關。
看來吞服之前,還得先以天地爐淬鍊才行。
直勾勾盯着眼前靈丹,蘇十二眼裏火熱目光根本難以抑制。
畢竟,這可是事關能否復生的關鍵之物,一旦成功,自己便是元嬰修士。
元嬰修士啊!這可是殘酷的修仙世間,金丹期修士本就都不多見。
可相比之下,一百名金丹修士當中,能達元嬰期虛偽境界者,也不過寥寥無幾而已。,
僅僅眨眼功夫,蘇十二神色恢復平靜淡然,當即又將盒蓋蓋上。
「嗯?蘇道友現在不吞服丹藥?」梅夫人眉宇微動,聲音中略帶一點訝異。
蘇十二輕輕點頭,當即找了個藉口,解釋說道:「實不相瞞,先前連番大戰,再加上近幾日為煉丹也消耗不少神識、真元。晚輩如今狀態,並非最佳。」
「未免復生之後,對魂魄造成影響,晚輩想等狀態恢復之後,再行吞服丹藥。」
梅夫人眼裏閃過兩道思索目光,接着說道:「也是,你的擔心倒也不無道理。」
「不過,你這軀體以精氣神三氣凝聚而成,如今軀體狀態尚未完全穩定,因此這三元化魂丹還能有效。」
「但最多三個月,一旦軀體完全凝結。屆時……本座也無能解決你的情況。」
蘇十二趕忙點頭,再度開口說道:「晚輩明白,多謝前輩提醒。」
說罷,默默將手中養魂木所煉盒子收起,又將棺槨重新背在身後。
梅映雪並未再對蘇十二多說什麼,轉而將目光看向一旁冷艷。
「道友體內毒素已經深入元嬰,尋常手段要想解決,幾乎不可能。」
「但本座恰好知道,兩種方法可以化解。」
「其中最安全的一個,便是道友捨棄元嬰,散一身修為。功力盡散,體內劇毒自然也無法再留。」
「而道友有這數百年修煉經驗,就算重修,修煉速度,也絕對遠超尋常修士。」
梅映雪連連出聲。
聲音響起,蘇十二幾人先是一愣,目光快速在梅映雪和冷艷之間掃過。
接着,便紛紛反應過來。
難怪梅映雪方才敢有底氣以冷艷借勢,原來……是暗中早已達成約定。
只怕那三名長老真要血拼,冷艷也絕對會出手。
而這約定,顯然跟冷艷元嬰遺留的傷勢有關。
「散功重修?道友還是說另外一種方法吧,這種方法,並不適合我。」冷艷想都沒想,直接搖頭。
「另一種方法,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無盡海中,有一種四級妖獸,名叫九眼靈豚。這種妖獸再成年,踏入四級修為境界之後,每隔百年都會蘊生一滴名叫九眼涎香的粘稠之物。」
「此物蘊含劇毒,就算元嬰修士,若不小心服用,哪怕只有一滴,也足以侵蝕元嬰修士元嬰。輕則散功,重則殞命。」
梅映雪絲毫不覺意外,當即出聲說了起來。
「道友的意思,是要以毒攻毒?」冷艷面若凝霜,臉上表情絲毫無波動,整個人仍是宛如萬古不化的冰山一樣。
梅映雪盯着冷艷,輕輕點頭,接着卻又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