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朝着棉花糖走了過來。
他的外表雖然達不到校草的級別,但放在普通人里,也絕對算眉清目秀的。
最主要的是……
他有錢啊!
棉花糖已經說了他很有錢,但彈幕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有錢。
有火眼金睛的網友已經開始扒了:
【臥槽,你們看他腳上那雙鞋子,好像是某世家的最新款,得要個八九千】
【這個外套好像也是秀款,得要個兩三萬】
【絕了,每一個小細節都抵得上我一個月的生活費……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嗎】
【別的不說,棉花糖這句自己男朋友很有錢是真沒說謊】
【呵呵,那又怎樣?我倒是想用她說她舍友的邏輯來反駁一下她——她自己長得也就一般啊,那她男朋友怎麼看上她了?】
彈幕紛紛擾擾,陸昊天走了過來,拎了一個裝着甜品的膠袋到桌上。
「寶貝,這是你最愛吃的雙皮奶,我排了快一個小時的隊才買到呢。但是一想到你吃到它會很開心,我就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看到棉花糖正對着手機說話,陸昊天便有些好奇地湊了過來:「寶貝,你在看什麼?」
彈幕趕緊刷起屏來:
【小哥哥快跑……你都不知道你女朋友到底是怎樣的一個腦殘!私下編排舍友,噁心死了】
【就是!找個正常女朋友不好嗎,非要找這種三觀有問題的】
本來以為小哥哥看到了這些留言就會皺眉。
沒想到陸昊天仍然深情款款地道:
「不可能,我女朋友不可能有問題。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我只認定了她一個人,只想和她結婚。」
這操作頓時把彈幕無語到了。
【……這都不分嗎?尊重祝福】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看他們兩個就是一丘之貉】
【有一說一,這戀愛腦也太嚴重了吧……】
棉花糖拆開男朋友買來的甜品,吃了起來,還有些得意地回懟彈幕。
「看到了沒有?我都說了我男朋友很寵我的,根本就不稀罕什麼校草。你們這些網友就別想着從中作梗,破壞我們的感情了。」
說着,她又轉向紀禾:「那個,所以,紀禾大師,你到底能不能算出校草為什麼追我舍友啊?兩個人差距這麼大,不應該啊!保不準是被下了降頭。」
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高高在上。
紀禾盯着棉花糖看了幾眼,然後嘆了口氣。緩緩地開口:
「我之前有些奇怪,就算人家男女朋友之間差異很大,你為什麼竟然會往降頭術上想。」
正常人最多就是覺得奇怪,不會冒出如此詭異的想法。
現在看到陸昊天,她終於知道原因了——
「其實你的男朋友,才是被你下了降頭得到的,對吧。」
「咳,咳!!」棉花糖先是一愣,然後劇烈地開始咳嗽起來。
陸昊天趕緊從口袋裏抽出一張餐巾紙來遞給棉花糖。
他雖然沒聽懂紀禾在說什麼,但直覺也知道紀禾說的肯定不是好話。
便非常霸氣地「護妻」:「什麼是降頭?倒也不必這麼揣測別人,我對糖糖是真心的。」
紀禾淡淡道:「你仔細回想一下,就沒有發現自己對她的感情來得莫名其妙嗎?」
莫名其妙——?
陸昊天蹙了蹙眉,照着紀禾的話開始回想起來。
最初,他和棉花糖是一個社團里認識的。
他是自行車俱樂部的社長,而棉花糖只是一個普通的社員。
自行車俱樂部就是一群喜歡探險、喜歡騎行的小夥伴們組織起來的,假期的時候經常會以社團為單位一起出去玩。
結果第一次出去玩,棉花糖就嚷嚷着好累、走不動,甚至中途還想打道回府,掃了不少同學的興致。
作為社長,陸昊天雖然表面上沒有說棉花糖什麼,但要說心裏沒有任何不滿,那也是不可能的。
他甚至還私下裏跟幾個社員說,早知道棉花糖是這樣地性子,當時就不該讓她參加這個活動。
……
回想到這裏,陸昊天的臉上頓時浮現出驚恐又意外的表情,挽着棉花糖的手也漸漸地鬆開了。
他想起來了!
最開始的時候,他對棉花糖明明是抱着反感的心理的。
是什麼時候,他竟然開始喜歡起了她,還和她成為了男女朋友?
自己怎麼一點相關的印象都沒有?!
見陸昊天竟然鬆開了自己的手,棉花糖的眼裏閃過一絲慌亂。
她立刻上前,重新挽住陸昊天的胳膊,道:「親愛的,你不喜歡我了嗎?」
隨着棉花糖的這句話落下,陸昊天方才還清明的眼神便瀰漫上了一絲混沌。
他有些迷茫地眨了一下眼,看向棉花糖。
「我不喜歡你了嗎……?
「不,不可能,我最喜歡你了,我只喜歡你一個人。我不會聽別人的胡說八道的。」
見狀,紀禾輕嘆了一口氣。
她用指尖捏起一張金色的符紙,片刻後,那張符紙便在她的手中無風自燃,化作點點金色光芒,從敞開的窗子裏飛了出去。
陸昊天只覺得似乎有一道微風在自己的面前飄過,吹散了他長久以來一直纏繞在心的鬱結。
眼前棉花糖的模樣變得模糊又清晰,他好像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很陌生,卻又很熟悉……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陸昊天看着棉花糖,只覺得心中的愛意已經蕩然無存。她對於他來說,就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同學而已。
陸昊天直接將自己的手抽了回去,臉上浮現出震怒:「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他明明一點都不喜歡棉花糖!
為什麼竟然就像是被奪舍了一樣,黏黏糊糊地纏着棉花糖不放?
還說出那麼……那麼噁心的話!
紀禾嘆了一口氣,道:「她對你使用了降頭術,讓你不受控制地喜歡上了她。」
這是一種在南洋地區盛行的巫術。
她也是看到了陸昊天,才發現他竟然中了這樣的邪術。
彈幕也紛紛驚呆了:
【好傢夥,我說好端端地,怎麼會突然懷疑舍友是不是使用了降頭術呢!正常人壓根不會往這個方面想吧,真是人心是黑的,看什麼都是黑的,真以為誰都跟她一樣心術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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