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言一出,同來的警察和護士都十分驚訝地看向床上的人。書神屋 m.shushenwu.com
可是趙西雅依舊雙眼緊閉,沒有醒轉的意思。
阮玉糖輕笑了一聲,「趙西雅,我是一名醫生,如果你再不醒,我就給你扎一針,幫你醒來。」
阮玉糖說着,打開隨身的包,從裏面取出一包針來。
兩名護士見狀,神色一變,就要阻止,她們自然不能叫阮玉糖動醫院裏的病人,萬一出了事,他們醫院也說不清。
可是,令她們意外的卻是,那『昏睡』中的趙西雅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護士和警察都驚訝地看向阮玉糖。
阮玉糖收起了針包,勾唇輕笑,「自己醒來不就好了嘛,非要裝睡。」
兩名護士面面相覷,兩名警察也對視一眼,臉色一變,他們上前,問:「趙西雅,你為什麼裝睡?」
趙西雅皺了皺眉,不理會兩名警察,而是對護士道:「我難受,能叫醫生來嗎?」
「我就是醫生,你哪裏不舒服,我能幫你看。」
阮玉糖說道。
趙西雅眼神陰鬱地看向阮玉糖,以及阮玉糖身邊的墨夜柏。
她楚楚可憐,仿佛不堪承受風雨的小花。
墨夜柏直勾勾地盯着她,道:「你牙關緊咬,指節泛白,眉峰下壓,應當是在克制情緒,你在克制什麼情緒?緊張,或者怨恨,懊悔?」
趙西雅的表情險些沒繃住,她還當這個男人盯着她,是覺得她可憐了,本想趁機再裝裝可憐,哪裏想到,這男人一開口,就是這種叫她心膽欲裂的話。
她下意識地反駁,「這位先生,我知道你向着阮玉糖,可你也不能這樣污衊我,我是在克制情緒,可我克制的是害怕的情緒,我是受害者啊。」
墨夜柏微微眯眼,這種下意識為自己辯解的行為,就是心虛的最直接體現。
兩名警察顯然也很懂這種心理反應,二人上前,問:「既然你在害怕,你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應該是報警求助,而不是裝睡或者其他。
你從睜眼到現在,一直在下意識地逃避我們,這不是一名正常受害者該有的反應。」
趙西雅忍不住瞳孔收縮,垂下的眼眸中緩緩淌下兩行淚水,「我只是很難過。」
她神色悲愴。
阮玉糖微微眯眼看着她,不得不說,這趙西雅還是有幾分演技的。
「我聽說,趙夫人身中四刀,趙先生雖然沒有中刀,可是身上也有撞傷,還有踢傷,以及,趙夫人和趙先生在出事前,都喝下了放有毒藥的茶水,而你體內並沒有毒素。
當時趙家只有你和他們二人在,他們中藥了,你卻沒中,再加上趙明爵也出了車禍,這些事情有些蹊蹺啊。」
「我也受了傷!」趙西雅下意識地辯駁。
阮玉糖淡淡道:「我沒說你沒受傷。」
趙西雅卻一邊流淚,一邊搖頭:「爸爸不是故意的,爸爸不是故意的,你們不要怪他」
阮玉糖:!!
服了!
阮玉糖無語地別開了臉,對兩名警察道:「趙西雅的傷應該只是皮肉傷,而且我相信法醫能夠從她的傷口形狀看出是他人所為,還是自己所為,趙西雅小姐曾經是一個演員,我相信她的演技,可我不相信她說的任何一句話。」
兩名警察點了點頭,道:「請您放心。」
阮玉糖也點了點頭,和墨夜柏轉身出了病房。
警察上前,對趙西雅道:「趙西雅,請你把當時發生的事情如實詳細地說一遍,趙先生已經醒了,他說的是,你是兇手」
阮玉糖有些無聊,心情也有些微妙,還有些諷刺,趙家多疼趙西雅啊,她雖然認為趙西雅對趙家有所圖謀,可也沒有想到,她會做到這麼狠辣無情的地步。
墨夜柏道:「趙家會走到這一步,雖然是他們自作自受,可這件事也與趙家最近的一些動作有關。
據我所知,趙家近期的確是打算將趙西雅遷出趙家,再認回你,雖然他們做這一切,對你來說毫無意義,但是卻成了逼瘋趙西雅的最後一步。」
阮玉糖聞言愣了愣,看着墨夜柏,道:「你調查了趙家?」
這些事情,連她也不知道。
墨夜柏道:「他們畢竟與你有關,我是多關注了一下。」
阮玉糖心中一暖,知道他這樣做的用意,他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關心着她的一切。
阮玉糖輕輕彎了彎唇角,又道:「趙家倒也沒必要這樣,有些人和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親情也是一樣。」
墨夜柏點頭,「不過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還是管上一管,左右趙沛然沒有受重傷,還是能撐起趙家的。」
阮玉糖點了點頭。
兩人正說着,一個護士追了過來,道:「阮小姐,趙先生說想見見你,他有話和你說。」
阮玉糖和墨夜柏對視一眼,跟着護士又進了病房。
進去後,趙沛然已經在護士的幫助下坐了起來,而相鄰的病床上,趙夫人居然已經醒了。
她很虛弱,插着氧氣罩,眼睛吃力地張着,看到他們,倏然瞪大,胸膛劇烈地起伏起來。
阮玉糖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收回視線,她走到趙沛然的病床前,拉了把椅子坐下。
「聽護士說,您要見我?」阮玉糖道。
趙沛然神色複雜地看着她,道:「孩子,我和你媽媽以前糊塗,我們做錯了事,你還能原諒我們嗎?」
阮玉糖默了默,緩緩道:「談不上原諒不原諒,只是,我已經過了需要父母關愛的年紀。」
她說的委婉,可是趙沛然明顯聽懂了她意思,眼神不禁一陣黯然。
她,不需要,也不在意父母了。
趙夫人則是激動地掙扎了起來,護士連忙上前安撫她,她死死地看着阮玉糖,淚水不停地往外涌。
趙沛然神色悲傷,「是我們對不起你,你生下來,我們沒能保護好你,把你弄丟了,長大了,我們又沒有好好的接納你,給了你最大的傷害」
他眼睛濡濕了,「可是,事到如今,趙家卻只有你了,你哥哥生死不明,至今還沒有找到,我和你媽又這樣,趙氏集團不能沒人管,你能不能撐一段時間」
阮玉糖驚訝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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