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正是當初在在京城被陸風爺爺救下的軒轅不止,陸風隱秘了三年時間,他同樣也是隱秘了三年時間,在廣袤的大山中,如今他又不知道因何而出。
軒轅不止動了動嘴巴,皮笑肉不破地問道:「是嗎?」
木輕語沒有回答,她站在橋下仰頭看着軒轅不止,月光隨着她的腳步在一直移動。
在這份光芒下,林榆雁即使離木輕語還有很遠的距離,林榆雁任舊感覺會被木輕語的美麗刺傷。
林榆雁一個女子尚且如此。居高臨下,能將這個女人的容貌窺視全了的軒轅不止呢?
林榆雁有緊張,她看向被叫做軒轅不止的男人,卻發現他臉上疏無一表情,仿佛這個女人的美貌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殺傷力。
木輕語展露笑顏道:「別擔心,這個男人永遠不會看上我的。」
這話讓林榆燕感覺到眼紅,同時林榆雁心中莫名的鬆了口氣。
木輕語又道:「因為他心中永遠住着一個女人。」
木輕語接下來的話卻更讓人絕望。
軒轅不止已經趨於成熟的臉上驀然愣了下去,他冰冷道:「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
「事情知道與否,與你與我都不相干連吧?因為它本身的存在,你否定它,還是相信它,它任舊是會存在不可更改的。」
木輕語還是在笑。
天上遮住月亮的烏雲已經飄過了月亮,木輕語腳下的那一輪月色正在逐漸的擴大,並照耀了整個湖面,可月色就是無法經過軒轅不止的腳底下那座橋。
軒轅不止稱讚:「得很好。」
隨後軒轅不止環顧四周,淡淡道:「你應該調動一個軍隊過來。」
木輕語搖搖頭。
軒轅不止道:「你的意思是你沒有那麼傻?」
木輕語啞然失笑:「你很孩子氣,我確實沒有那麼傻。像你這種想將所有的武者除之而後快的人,且能將方漸才發展為自己的手下,為了這個偉大的視野而死,我可不相信你只有一個人。」
「我來會你,自然就得用陸風來釣另外一個人。軍隊不需要對付你,只需要對付你的同黨,你這裏,我一人就夠了。」
「聰明,世界上沒有像你這樣聰明的女人了。不過我有兩個問題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軒轅不止打了個響指,笑笑道。
木輕語笑而不語,那意思是看你問的是什麼了。
軒轅不止讀不出這層意思,他只是自顧道:「第一個問題。」
軒轅不止眯起眼睛道:「同一個境界之下,你有什麼自信能是我的對手?何況你身負重傷。」
木輕語只是笑,這個問題她選擇不回答,接下來的戰鬥會是最有力的回答。
「第二個問題。」
軒轅不止臉上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就像是當年在宋家的莊園一樣。
木輕語輕聲道:「。」
軒轅不止用左手拔出身後的「木棍」,笑道:「咱兩打架別傷及無辜,打得好了,我打完就告訴你。」
木輕語頭一次蹙了蹙眉,她總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
清風拂過水麵,兩人動了。
木輕語這個若仙的女人站在水上,她是率先動的。
沒見到她的繡花布鞋有何的動作,她整個人拔地而起,那份輕盈就像是浮與水面的蜻蜓,只是與蜻蜓不同的是,水面上甚至連一絲蕩漾的水花也都沒有。
當初在宋家莊園,軒轅不止的右手被陸風斬斷,如今他的右手看上去完好,可從他彈奏提琴右手的笨拙中可以看出,軒轅不止的右手任舊是存在着瑕疵。
自大武者曝光於世之後,在普通民眾的眼裏,武者中最強的人自然是武林盟的盟主。
人心所向便有香火,有香火便可以積累勢,通俗解釋就是自信的累積,木輕語坐擁天下第一高手之名,雖動手不起風火,可是一舉一動之間便是巍巍泰山之勢。
軒轅不止輕浮的臉上已經變得凝重,他的左手按在了粗黑的「木棍」上,這根「木棍」就是軒轅劍的劍魂,只是劍魂內的九把軒轅劍的劍器已失,這把曾經有無數光華流轉的神劍,已然變得黯淡無光,宛若木棍。
木輕語沖天而起,整個靜謐的人工湖邊的燈光陡然一暗,天上的月光似乎只照耀在了這片區域上,在月光內的軒轅不止更是顯得無形遁所,然而就在此時,木輕語帶着一丁月露光華的一指已經來了。
這一指一來,四面再也無風。
軒轅不止左手握住軒轅劍的劍柄,抬頭仰望着天空,一指落下,掀起了軒轅不止的滿面劉海,軒轅不止陡然出劍。
這一劍也沒任何的煙火氣息,可是劍中九條金色的龍圍繞着軒轅劍的劍身流轉,九條金色的龍出現的時候,劍身雖任舊是如木棍般粗糙,可是手持着劍的軒轅不止全身已經被金色所籠罩,月光已經無法照耀到他。
軒轅劍指着木輕語,木輕語帶着月色光華的一指任舊緩慢的下落,在金色中,軒轅不止沒有任何猶豫,他長劍倒揮,擊打在了橋面上。
軒轅不止的整個人貼着水面倒轉而去,平靜毫無任何波瀾的水面上閃過了一連串的波紋。
木輕語站在軒轅不止剛才的位置上,微微側頭,道:「聽你的劍乃傳承與軒轅家的九龍訣,九爪金龍,乃是九五之尊,軒轅家的劍中只有攻,沒有退。怎麼,這軒轅家劍,在你手中有所變樣了?」
軒轅不止站在水面上,他腳下不斷的有一層層光暈在水面下流轉,他拿着軒轅劍笑道:「大道無常,螻蟻尚且偷生,何況龍唿?執己見,破心見,便是為武的學問與為道的學問。退不退,無非是心跡的表象,你所學乃天地至陰之氣,你應該比我更懂得這個道理不是?」
木輕語讚許道:「我是懂得,只是這世間明白這個道理的人實在是太少,你有此一悟,神榜之上應有你一席之位。」
軒轅不止呲嘴一笑,像是一個馬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