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後半夜了,燒烤攤人很少,『野獸』抬起頭看見楚天翔喊他,他面無表情,似乎沒聽見,低頭拿起一個肉串大口吃起來。愛字閣 www.aizige.com
「不理咱們,夠牛逼的了。」丁偉說。
「你是拳手還是村口唱戲的,演的真不錯,那個假摔到了世界盃裁判都看不出來。」楚天翔大聲說道。
『野獸』一愣,隨手端起自己的盤子,拎着啤酒瓶子就走了過來,他頭也不抬,隨手在楚天翔他們盤子裏拿起一個肉串吃了一口。
丁偉看看楚天翔。又看看『野獸』,不知道說什麼好。
「朋友,見面就是緣分,我叫楚天翔,他叫丁偉。」楚天翔說道。
「你怎麼看出來的?」野獸問道。
「呵呵,我也練過,真打假打還看得出來。」
「你叫什麼名字?」楚天翔問道。
「我叫甘軍,秦川人。」
「我是滇南的,他是京城的。」楚天翔說。
「你們是幹什麼的?學生吧。」甘軍也許是寂寞太久了,開始主動說話。
「我們倆都是京城的大學生,甘大哥,我有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楚天翔試探道。
「問吧,沒什麼不能問的,你能看出來我假摔,說明水平相當高了。」
「你怎麼從事這行?我聽丁偉說,這行收入很低啊,而且非常容易受傷。」
甘軍猛地大口喝了一口啤酒,酒瓶子見底了。
丁偉會來事,他轉頭大喊道:「老闆,再來一箱啤酒,要涼的。」
他知道,今晚有故事聽了。
甘軍艱難地說道:「我欠了人家一筆錢,我得還賬。」
楚天翔眉頭一皺,又說道:
「甘大哥,都是習武之人,有什麼事就說出來,萍水相逢,能幫我們就幫,不能幫您也別怨我們能力不行,明天一早各奔東西。」
「嘿嘿,這位兄弟,話說的明白。」
說着,甘軍拿起一瓶啤酒,食指一彈,砰的一下。酒瓶蓋迎風飛去。
丁偉不由得吐了吐舌頭:這手勁太大了!
「我家是農村的,自小習武,後來參軍,一直在南疆服役,退伍就進了保安公司,給豫南的一個大老闆當保鏢,後來這個大老闆誘姦一個十五歲的女孩,我氣不過,打了那個老闆,最後讓我賠那個老闆一百萬,這才免於被判刑。」
「我剛出來做,沒有多少錢,錢還是戰友們湊的,我上了黑名單,沒有任何保安公司再敢僱傭我,在我們這行,打僱主等於犯了天條。」
「我別的手藝也不會,只好下場打黑拳了,這個收入還能高點,我省着點花,慢慢還吧。」
「今天老闆讓我放水,說壓我贏的太多了,沒辦法,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不過兄弟你水平應該很高,這招我用了很長時間了,還沒人看出來。」
楚天翔笑了,搖了搖頭,說道:
「最後打你那一拳我也沒看出來,角度不對,我是看你不顧防守一個勁的猛攻,而且四門大開,按說你的水平不至於犯這種錯誤,我就知道這裏有貓膩,等到你被打倒了,我才明白,你是故意給對方機會。」
甘軍難得一笑,他說:「這種黑拳都是有內幕的,誰輸誰贏都是定好的。」
丁偉有點不服氣,他問道:「就沒有真打?
「有,但很少,一般都是新人進來才玩真的,等積攢到一定場次,名氣有了,押注的人多了,就都是假的了。」
甘軍看了一眼丁偉,說道:「你們是學生,這種地方還是少來,查的厲害。」
丁偉低頭不說話了。
「甘大哥,你在部隊是幹什麼的?」
「我是軍區的特種兵,幹了六年。」
楚天翔盯着甘軍的眼睛看,甘軍也不甘示弱的看着楚天翔。
楚天翔突然說道:「殺過人吧。」
「你也殺過,不會比我少。」甘軍目不轉睛的說。
氣氛突然變得有點緊張,丁偉看着劍拔弩張的兩個人,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足足看了有一分鐘。
猛地,楚天翔笑了,如春風化雨,剛才緊張的空氣瞬間化為無形,他舉起酒瓶子大聲說道:「甘大哥,喝一個!」
「干一個!」甘軍豪爽地說。
兩個人一口氣把酒瓶里的酒都喝完了,甘軍把空瓶子往桌上一放,大叫道:
「痛快!」
楚天翔站起來對二人說道:「我打個電話,你們先聊會兒。」
楚天翔自打知道父親是秦川的,他看見秦川人就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好感,對甘軍也是如此。
他走到一邊,想了想,還是把電話撥了出去。
遠在瑞寧的四哥剛剛入睡,朦朧中被震耳欲聾的電話吵醒,他一咕嚕爬起來,拿起床頭柜上的電話。
邊上的老婆也被吵醒了,她嘟囔道:「誰閒的沒事半夜打電話?」
「大老闆來的。」
老婆猛地坐了起來,連聲說道:
「趕緊接,可別耽誤正事了。」
要說怕老闆,四哥的老婆更怕,不是老闆對她太厲害,是怕老闆不要他們了。
現在自己一家人住在瑞寧,房子是別墅,吃穿用基本不用花錢,還頓頓大魚大肉,孩子就近上學,銀行里的錢也有好幾百萬,這要是回老家,絕對是村里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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