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馬車隊走出葉家村三里,王淵撩打開車門探頭,長長出了口氣!
趕車的大虎詫異「淵哥,你是不是生病了,從昨夜到早上一直不對勁!」
「不是,不知什麼情況,心理一直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王淵蹙眉開口,離開葉家村越遠,這種感覺越強烈。
正說着,前方馬車突然停下,於鐵山大喝傳來「誰!」
「是我,狗剩,你、你們是淵公子的車隊麼!」
霧氣朦朧前方,一個瘦弱身影出現,身軀瑟瑟發抖。
王淵推開車門跳下,來到車隊前方,便見小臉慘白、瑟瑟發抖狗剩,接下大氅給他披上,蹙眉道「狗剩,你怎麼在這裏?」
「淵公子,昨晚有官差進村了……」
裹着大氅,身子暖和一些,狗剩磕磕巴巴,將昨晚事情說了一遍。
昨晚他本想去通知王淵,誰知兩個官差包抄,他不得不掉頭跑到村外。
被兩個官差追了很久,一直慌不擇路逃跑,戰戰兢兢躲到現在。
一群人一聽狗剩說的,敏銳感覺不對勁,臉色全都變了。
一群官差躲在村里,打聽他們和葉天家庭情況,還要滅口聽到一點的狗剩!
這裏面很不尋常!
「先來二十人,帶刀盾跟我回葉家村看看,其他人照看馬車!」
王淵臉色鐵青,回到車裏拿出一大、一小兩個盒子塞入馬兜里,一拉狗剩上馬,掉頭迴轉葉家村!
大虎、於鐵山帶着而是黑甲老兵騎馬緊隨其後!
不多久,大王村到了。
剛進村子,便聽到嗚咽哭聲,越往裏走聲音越響。
漸漸走到葉天家,便見數百人圍着葉天家,嚎啕大哭從裏面傳出。
「嗚嗚嗚,天秀才,你死的好慘啊!」
「那姓王的真不是人,天秀才好好招待他,他竟然還欺辱秀才的漂亮老婆,霸佔了還要殺人!」
「可憐狗娃才五歲啊,這么小一點的孩子,他們下得了手!」
「知人知面不知心,昨晚還以為他是個好人呢,結果他這麼歹毒!」
「姓王的,你不得好死!」
「報官,把姓王的抓起來,讓官老爺砍他的腦袋,給天秀才報仇!」
「二皮已經去了,官老爺很快來了!」
人群哭喪不停!
轟!
如同當頭悶雷落下,王淵身子晃了晃,有些喘不過氣來!
葉天死了、妻子被糟蹋、狗娃也被殺了!
趕來的馬車隊,引起了村民注意,很多人轉頭大怒!
「姓王的,你還敢回來!」
「你做出了
這種事情,你還算是個人麼,人面獸心的東西!」
「殺了他,替天秀才報仇,」
許多村民大叫,有些轉身就跑,不多久拿着棍棒衝出來。
馬上,葉狗娃懵了天哥死了,一家都被人殺了!
王淵深吸一口氣,讓頭腦冷靜了下來「不要傷了他們!」
砰砰砰……
大虎拔下槍頭,縱馬向前衝去,手中搶槓如大蟒,好似蛇撥草前行一行,將衝來人紛紛撥到。
「啊……」
不多久,衝上來失去理智村民,紛紛倒在了地上。
村民畏懼看着王淵,很多握着棍棒,不敢再上前。
「我是遇到狗娃,感覺不對勁,所以才回來看看!」
王淵環顧四周「我若真殺了人,還回來幹什麼?」
「……」
許多村民一時被問住了殺了人的,都是想着走的越遠越好。
王淵走入葉家宅院,大虎、於鐵山跟了進去!
許多村民也緊隨其後!
葉天躺在屋檐下,雙眼死不瞑目,身下一片血泊,心口一個血洞,旁邊還有一個沾血寫的『淵』字。
「先生,這是弩箭射傷,然後補的刀,用的是牛尾刀,毀掉了弩箭痕跡!」
一瞅那血洞,經驗豐富的於鐵山,立刻再旁提醒!
「葉兄,是我連累了你!」
王淵跪了下來,合上葉天眼睛「這個仇我會幫你們報,無論幕後是誰,我都要他血債血償。」
「先生不要太自責,即便我們不借宿,他也未必能逃過此劫。」
一旁於鐵山勸道「那些人就是為了找個藉口栽贓你,即便你從村外路過,他們也會做文章!」
王淵沉默轉身!
一旁,狗娃自頭頂被一刀劈下,此刻也躺在血泊了。
要來大虎大氅,披在了狗娃身上,王淵閉目渾身顫抖「狗娃,淵叔對不起你!」
他怒到了極點,眼前浮現了昨天,狗娃活潑可愛的樣子!
這么小的孩子,怎么小的去手!
屋子裏,葉天妻子、丫鬟都躺在血泊了,衣服被扯得破爛,明顯是被糟蹋後又被殺害模樣!
「嫂子、對不起!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天兄、狗娃和你報仇!」
合上兩人眼睛,王淵捶打着堵的快要炸開胸膛,一步步挪出屋子,面色陰沉如水。
「姓王的,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我們知道兇手就是你!」
院子裏,村民怒指王淵,一副想拼命的架勢!
「不是淵公子,不是他,他這麼好的人,怎麼會殺天哥呢!」
葉狗剩哭着跑進來。
雖然有很多事情想不通,但經過昨夜被官差追殺。
他隱約感覺到葉天一家之死,大概跟那群官差有關!
「他好,他是披着羊皮的羊,好都是裝出來的!」
「二皮都說了,聽到他強暴了天嫂子,殺了要阻攔的天秀才!」
「這殺千刀的,連那么小的狗娃也不放過,真是人面獸心!」
「狗剩,你怎麼和這殺人惡魔在一起?」
許多村民叫嚷起來!
「二皮的話不能信的!」
葉狗剩大叫了起來,連忙將昨夜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官差!」
「你是說,二皮帶着官差,殺了天秀才一家!」
「官差雖不是什麼好人,但與天秀才無冤無仇,怎麼會殺他們!」
村民不敢相信看着葉狗剩,但有一部分卻不自覺點頭!
蹭!
瞅着鬧哄哄村民,王淵拔出唐刀,銳利刀鋒嚇得許多人後退!
讓大虎去廚房拿出一塊臘肉,王淵一刀刺進去,然後轉了一群,再度揮刀一斬,帶骨肉條變成兩截!
王淵又去書房,拿出葉天平日寫的字,攤在了『淵』字旁!
村民懵了,不知他這是做什麼!
「先不去說二皮的話是真是假,你們看看我的刀多鋒利!若葉天是我殺的,他的傷口不會是這樣,還有狗娃若這種刀劈,也不會這樣死去。」
王淵看着村民道「『淵』是我的名字,你們看葉天寫的字,和這地上的字跡,有多少相像?」
栽贓陷害可以,但他們弄不來唐刀,一群捕快更模仿不了葉天的筆跡,這些都是一眼就能看出的破綻。
不過,這些村民不懂這麼多,一把他們激怒就行了。
到時一個村子都是證人!
只是那些人沒想到,自己回來的這麼快!
「呃,好像是,刺穿天秀才胸口的刀更寬一些!」
「他的刀這麼久鋒利,一刀能把狗娃劈成兩瓣!」
「還會有這字,兩個不一樣啊!」
「從刀傷上來說不是他,但他會傻的拿殺天秀才的刀麼!」
「還有那血字,人要死的時候寫的字,肯定與平時不一樣!」
對比刀口,人群爭論,有人認同,有些堅持認為王淵是兇手。
「我走時是五更天,許多人應該
起來了,也看到車馬隊離開!」
不與這些人辯論,王淵目光在人群中尋找,瞅着幾個一直不說話的人「早上雖有大霧,但你們房子距離這麼近,我就不信沒有人看到真兇。我知道你們可能怕人報復,但是葉天對你們怎麼樣,你們忍心看着殺他全家的人逍遙法外麼,你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不要你們幫他報仇,我只要你們站出來說清楚,仇我會幫他報。我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只要你站出來。這仇一定會報,你們也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尋找誰看見了真兇!
「嗚嗚嗚……我、我看見了!」
一個近處的鄰居哭着站出來「我看見二皮敲開葉家房門,很快有聽到了叫聲,然後那群人走了,二皮滿村子喊殺人了,我怕二皮報復我,我沒敢說!」
「我也看見了,一大早二皮帶着五個人,往天秀才家裏走!」
「我也看見了。葉二皮很那五個人在一起!」
有三個村民陸續站了出來!
「什麼!」
「竟然是葉二皮!」
「他為什麼要害天秀才,還嫁禍給淵公子呢!」
「這混蛋,竟然賊喊捉賊,還趕去報官,裝的倒挺像!」
三個人一站出來,加上葉狗剩的證明,還有各種證據,許多村民信了,義憤填膺叫着,恨不得要殺人。
「好了,報仇的事你們不用管,這個交給我來!」
王淵拿出一袋銀子「你們挑些人去鎮上,買幾幅上好的棺木,給葉天一家準備後事!」
有個領頭村民站出來,戰戰兢兢的接下了銀子,然後帶着十多個人離開!
於鐵山道「先生,我們要不要先離開!」
那些人既然準備嫁禍先生,那麼肯定已經準備了後手!
留在這裏很不安全!
王淵眸子一沉「不,我們留在這裏,等他們過來!」
那些人絕對沒有想到。
他半路上會碰到葉狗剩, 並且這麼這麼快的趕過來,並從村民中找到證人。
於鐵山轉身出去安排!
王淵坐在屋檐下,葉天屍體旁,怔怔道「葉兄,對不起,昨天沒有告訴你,我就是王明譚,大敗十萬荒人鐵騎的軍師。我本打算帶你到了大王村,再告訴你實情的,可沒想到太晚了。我實在沒有想到,他們貪婪兇殘可惡到這種地步。對於這個世界,我還是不夠了解啊」
大虎目赤欲裂,這麼久一來,他是第一次看淵哥這麼傷心!
突然 ,有於鐵山快步沖了過來「先生,葉二皮帶着那些捕快進村了!」
王淵雙目冰冷「放他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