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蜜要是能聽到老公的話,肯定高低得豎起個大拇哥,贊一聲:嗬!您老人家的覺悟可真高!
還得用最地道的京片兒說的那種。
可惜,她這會兒聽不到。
甚至還有些想笑。
因為她剛好看到了黃小明臉上那種霸總的味道。
SKR~
「噫~~」
她眼裏帶着幾分嫌棄,看着對方演的卓一航與白了頭髮的練霓裳在那「飆戲」,心裏嘀咕了一句:
「師哥這演技可夠奇怪的。一會兒高,一會兒低。」
明明《合伙人》裏面,她看到了對方很紮實的學院派的路子,無論是台詞的拿捏,亦或是和其他兩個主演同台時,各種尺寸的把握,都恰到好處。
屬於相當相當紮實,符合他現在的身價與地位的那種標準演技。
可這部戲裏怎麼完全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哥啊,您老人家能不能低下那45度角揚起的頭顱來?
你下半部分的臉寬,一仰頭,顯得臉型特別臃腫,整個人看起來就顯老,還略帶點油膩
怎麼這麼明顯需要避免的缺點,您老人家還跟個寶貝一樣,特地展現出來?
在人群後面,楊蜜看的是一臉古怪。
不過她肯定也不會去提醒,畢竟在片場裏面,導演只要覺得沒問題,那麼就肯定沒問題嘍。
更何況她還是個外人。
於是,她就在旁邊這麼看着,看着美美噠冰冰姐演完戲,導演喊了CUT,最後一群人烏央烏央的解散,場務、道具開始準備下一場。
而梁冰凝在重新補妝的時候,才聽王東瑩提醒她,楊蜜來了。
她立刻四下張望,就瞧見了站在犄角旮旯里的楊蜜正笑眯眯的對她招手。
但卻沒過來。
顯然,這會兒是工作時間,過來打擾也不合適。
梁冰凝心裏也有數,重新補完妝後,就立刻奔下一個佈景。
這處攝影棚很大,劇組搭建了多個佈景,並不用等多久。
但在上戲之前,她還是對王東瑩說道:
「去打個招呼,我估計還有一小時左右就能結束了。」
「好的。」
王東瑩點點頭,快步走了過去。
「蜜姐。」
「嗯,進度怎麼樣?」
「還可以,估計再有一個月左右,就能拍完了。」
「噢~行,那瑩瑩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作為藝人助理,這種職業在藝人工作時,必須要做到形影不離才行。尤其是拍古裝戲,戲服本身穿起來就麻煩,要是藝人渴了,或者是需要遞個劇本之類的,得隨時在那等着。
見蜜姐這麼說了,王東瑩也就不多聊。
不過很快她就一路小跑着給楊蜜送上了劇本:
「蜜姐,這是備用劇本,您要是無聊的話,就先看看。」
「嗯,好。」
楊蜜接了過來。
剛好她對這個故事講的是什麼也挺好奇的。
《白髮魔女》她最早的記憶,還是童年時期的哥哥和林青霞呢。
王東瑩給拿的劇本並不包括詳細的台詞劇本,而是故事劇本。
她翻開津津有味兒的讀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見了一聲:
「蜜蜜。」
下意識抬頭一看,發現是頭套還沒摘的黃小明。
「師兄。」
楊蜜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來。
接着很自然的打趣了一句:
「沒看到baby是不是很失落?」
「哈哈,別鬧。」
黃小明搖了搖頭:
「她那邊也結束了,正往這邊走呢你們電影什麼時候開?」
「那得看這兩天哪天是吉利日子了。好像今天和明天日子都不咋地。」
聽到楊蜜的話,黃小明顯然也不意外。
因為他已經從女友那得知了這個消息。
這自然談不上迷信但有些時候,一個心理安慰的作用同樣不小。
西安的城隍廟統領天下城隍,西影廠的劇組這幾年一直順順噹噹,大家都恪守着挑個吉利日子開機焚裱禱告城隍這約定俗成的規矩。
哦對,還有乖乖。
自從許鑫把這玩意帶過來發揚光大後,大家眼瞧着他是拍什麼火什麼,連帶着「乖乖」的需求也日益增大。
別的不提,從西影廠往這這邊運送的設備之中,兩大箱乖乖已經是剛需了。
甚至都已經列入了西影廠的設備器材庫常備補充清單中。
黃小明微微點頭,說道:
「那我去卸妝了。」
「嗯,今天完事了?」
「還沒,下面還有其他人兩場夜戲你要和導演打個招呼不?」
「等一會兒唄。」
她看了一眼那邊正指着一處拍攝地在和工作人員溝通的張之梁,微微搖頭。
「張導工作還沒結束呢。」
「行,需要介紹你就跟我說,我卸妝去了。」
「好。」
黃小明離開,楊蜜又看了一眼坐在化妝鏡前卸妝的冰冰姐,索性把劇本放到了一邊。
這時,孫婷頗為好奇的問道:
「姐,故事咋樣?」
「挺不錯的。雖然沒看完但很不錯。張導確實有想法,原版的練霓裳和卓一航,其實更像是兒女情長的武林情史嗯,姑且這麼定義吧。但這一版本編劇開頭就直接切入到了明末三大案之一的紅丸案,省去了前面的繁瑣,並且安排的還很巧妙,挺讓人耳目一新的。」
楊蜜給出了自己的點評之後,語氣頓挫了一下,接着說道:
「不過」
在孫婷好奇的目光中,楊蜜微微搖頭:
「可能是我的錯覺?這故事裏不僅有江湖上的兒女情長,還有家國天下甚至家國天下大於兒女情長,總感覺給的太滿了啊。故事有點很典型的,你許哥觀點裏那種既「既要又要」,感覺拿到手裏都沉甸甸的這時長怎麼均衡?」
「呃」
聽到這話,孫婷想了想,說道:
「那要不要給許哥看看?」
「拉倒吧,他現在忙的腳打後腦勺呢。在說,張導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家國天下他很擅長,你是不是沒看過他之前的作品?」
「沒」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最後一個太監》,拍的挺不錯的哦對,還有《籠民》,那可是有資格角逐香江最好的電影前十名的存在」
說到這,她忽然有些納悶:
「咋?想當演員啦?關心劇本的事情。」
「那倒沒有。」
孫婷趕緊搖搖頭:
「我就是覺得冰冰姐那造型可真好看。所以好奇這故事到底咋樣。」
「唔。」
隨着她的言語,楊蜜也瞟了一眼冰冰姐那邊的方向。
確實。
俺姨美呆了。
她心說。
至於這個故事她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張導又不是籍籍無名之輩,更何況廠里的製片人在這盯着呢。
應該問題不大。
關於《白髮魔女》的製片人,楊蜜就知道是廠里一個叫李賓的人。
具體什麼資歷之類的,她也沒去了解過。
等張之梁那邊忙完後,楊蜜這才去打了個招呼。
不過也只是寒暄,點到即止。
又跟其他人寒暄了一會兒,孫婷來提醒:
「姐,BABY來了。」
楊蜜一扭頭,就瞧見了帶着棒球帽,穿着一條牛仔褲,長袖衛衣的楊潁。
她看楊潁,楊潁也看到了她。
趕緊揮了揮手,眉眼含笑的一路小跑:
「姐。」
「嗯,忙完了?陸導怎麼說的?」
「沒咋說,最後選了一套素白帶輕紗的款式,還挺好看的。」
楊蜜微微點頭。
心裏默默記下了陸陽的小把柄。
心說以後高低得用「你喜歡BABY這個類型」來訛對方一頓飯。
至於把「北齋」這個角色給BABY她倒沒啥特殊的想法。
給唄。
一個花瓶而已。
於是順勢一指:
「師兄在那邊呢。」
可誰知楊潁卻沒過去的意思,只是微微點頭應道:
「嗯嗯姐,謝謝您啦。」
「怎麼?」
就見楊潁壓低了聲音:
「昨天我剛接到南方周刊的電話,四小花旦的事情。」
「噢。」
楊蜜笑着點點頭:
「不選你還選誰?你的成績大家都有目共睹嘛。」
「嘿嘿。」
隨着這聲誇獎,楊潁到底沒崩住,笑出了聲。
楊蜜看着她的笑容,忍不住就在想當初那個十八線的伴舞小野模,有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今天?
嘖。
帶着幾分感慨,她催促了一聲:
「行啦,趕緊去吧。某人都要成望夫石啦。」
楊潁看了一眼沖她微笑招手的男友,用力點點頭:
「嗯嗯。」
說着一路小跑了過去。
看着她那捯飭的幾步,楊蜜心說這倆人瞅着還挺甜。
而且這眼瞅着就要修成正果了還別說,自己也算做了件好事?
或許吧。
心頭帶着幾分物是人非的感慨,她笑着朝那邊卸完妝的梁冰凝迎了上去,甜甜的喊了一聲:
「姐~」
然後在心裏給公公說了聲對不起。
爸。
閨女冒犯了。
「姐,咱倆一個車吧,不跟這倆人一起。」
「那肯定,我可不想當電燈泡。」
倆人一邊打趣着,一邊同乘了一輛商務車。
王東瑩要開另外一輛車,所以沒跟着。
上了車,梁冰凝就從包里拿出了面膜,往臉上一貼,靠在了座椅上。
還遞給了楊蜜一張。
說實話,楊蜜也是挺服咱姨的保養意識的。
那真的是面膜不離手。
哪怕有十分鐘的空閒,都得貼一下。
她趕緊擺擺手:
「我就不貼了。」
「嗯你也得注意一些,過了30歲,皮膚老的特別快。雖然這些只是補水,但長年累月也能比別人年輕個幾歲。」
「知道。我就是今天出汗了,貼了不舒服姐,這戲你感覺拍的怎麼樣?」
她本來就是隨口一問。
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講,這戲從6月份開始拍,到現在,已經拍了三個多月了。進度算是比較慢的那種劇組,慢工到底出了個什麼活,這會兒在閒聊,肯定得問問。
可誰知梁冰凝在聽到了她的話後,卻給出了一個很奇怪的答案:
「說實話,我現在心裏也迷糊着呢。」
「啊?」
「真的。」
靠躺在車裏的絕對一番點點頭:
「這戲拍的太累了,各種跳躍有的段落拍,有的段落不拍。弄的我直迷糊。」
「有的不拍?跳戲?」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和張導合作。但這不現在也接近尾聲了麼,我的戲份差不多快結束了。這兩天我檢查劇本,發現我有大概二三十幕都沒拍或許後續會補?不清楚。主要是之前不太清楚張導的風格,身為演員,咱們也不好多問。」
「應該不至於不拍了吧?我下午看了下劇本故事,感覺挺完整的。就是感覺稍微有點滿,這電影時長可能超過2小時了」
「誰知道呢。反正質量有廠里把控,我就聽吩咐就行唄誒,對,下個月你要不要跟我去米蘭?」
「幹嘛?」
「時裝周呀,咱倆去瞅瞅?」
「算了吧。我得帶孩子呢,許鑫下個月也回不來。況且下個月我這能不能完事還兩說呢,誰知道這戲啥情況」
「嗨,這簡單,讓陸陽集中拍和你有關的戲份嘛。這點特權還沒有?」
「嘿嘿,我也這麼想的」
話題順理成章的轉了個方向。
車子也朝着橫店城裏駛去。
其實梁冰凝和楊潁不算特別熟。
但吃頓飯的交情肯定有的。
更何況這幾個月和黃小明相處的也挺不錯,倆人也是山東老鄉,一頓飯吃的並不生分。
但要說再多的親近還真沒有。
哪怕楊蜜不說,梁冰凝只是看楊潁這一路的「起勢」,多多少少也能分析出來一些東西。
可被小瞧十幾歲就在娛樂圈裏混的女人的頭腦。
而飯局上聊的最多的,其實並不是電影,而是副業方面。
楊潁比較好奇梁冰凝打算怎麼發展副業。
這事情自然也不是什麼機密,梁冰凝一邊啃着那註定膠原蛋白無法被人體吸收的雞爪,一邊隨口說道:
「副業這種事情,其實說到底,還是和你自身的人氣與商業價值相綁定。至於怎麼發展和規劃老實講,分你怎麼看。你如果人氣特別高,那就是帶動副業創收。但如果你的商業價值還沒開發的特別完善,我建議你先暫時不要碰。你要做的不是用副業創收來切割你的商業價值,而是要把自己經營成物以稀為貴的存在。咱們女演員,其實收入的天花板就是商業價值。它決定你的收入上限。」
作為華語藝人里絕對的天花板,C位中的C位,梁冰凝的話,其實對任何一個想要膨脹自己商業價值的女演員來說,都是箴言一般的存在。
因為人家就是自己從一無所有奮鬥到今天的。
作為目前娛樂圈裏,唯一一位女演員被冠以「爺」稱呼的人,無論在國內還是國際,她的商業價值和影響力大家都有目共睹。
她能說出來的東西,肯定是經過了市場檢驗的法則。
只有她不想說,一旦說出來,那麼幾乎可以說是不需要驗證的金科玉律。
這就是范爺的含金量。
楊潁認同麼?
她可太認同了。
因為這幾乎和她的理念完全一致。
但也略有差別。
甚至,她覺得自己的思想,比對方要更超前一些。
人嘛。
有時候就是這樣。
有句老話怎麼說來着一年學說話,一輩子學閉嘴。
對楊蜜而言,她的「閉嘴」是和那時候還叫許叔叔的父親學的。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大風大浪,就是很簡單的一次外出吃飯,那會兒她和老公還沒訂婚,但卻已經跟着「許叔叔」參加一些酒局了。
「許叔叔」介紹自己的時候,會說:
「這是呢家蜜蜜。」
不是什麼「呢兒滴女子」、或者「三金滴女朋友」。
就是一句「呢家蜜蜜」。
然後那些現在看來或許稀鬆平常,但當時來看,各個都是千萬富翁的叔伯長輩們就會變得對自己特別親切。
而有一次,有一位飯局上的人喝多了,嘴特別碎,絮叨似乎是因為一些壓力,在酒喝多了後,有點發泄的意思,絮絮叨叨的說着自己的家事。
大家也都在安慰,什麼看開點,或者想開點之類的話不絕於耳。
而飯局結束,回家的路上,「許叔叔」告訴她:
「這人學不會閉嘴,你以後遇到這種喝點酒就喜歡耍滴人,離遠點哇。」
聽話聽音兒。
這話別管「許叔叔」是吐槽還是什麼。
但在她這,就成了「閉嘴」的意思。
她就是這麼理解的。
除非是真正親近的親朋舊友,否則無論什麼話,放到私底下說。
就咱倆,沒外人,聊點掏心窩的。
多一個人,有些事情都要做到閉口不談。
所以,這麼多年,楊蜜私底下和傶薇聊過她未婚夫撒謊的時候喜歡三重否定,和劉一菲私底下聊過公司怎麼看待她和詩詩的資源重疊問題,也和詩詩聊過倆人例假怎麼做才能同步
但唯獨這些事情她沒有在存在其他人的場合下聊過。
酒桌、飯局、人際、交往
其實有些事情的道理是共通的。
小事開大會,大事開小會。
越是人多的飯局,其實聊的東西越沒有什麼營養。
聊的再多,也只是在這一個飯局裏找存在感而已。
老公和別人聊事情,無非也就最多三五個人,而這三五個人至少都得和要聊的這件事有關。而對自己而言,女孩子的心思其實要更複雜,所以一對一的聊會更好。
這是她的習慣。
但楊潁顯然不這麼認為。
在聽到了冰冰姐的話後,發現對方和自己這「偉大的頭腦」不謀而合後,帶着一股說是跟對方炫耀也好,表達自己和商業價值NO.1的女明星思維同頻的雀躍也罷。
總之,她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和冰冰姐想的一模一樣。不過還是有點差別的,其實我最近也有在理財,但我把理財的方向大多數都放到了投資方面。尤其是互聯網投資,我覺得現在就是第二個窗口期,而咱們的商業價值也不怎麼會受到影響。」
她眼眸微亮:
「我最近特別關注投行的一些動向,也認識了一些人,想着以後可以試試走金融投資的方向,您覺得怎麼樣?」
楊蜜保持着夾菜的動作,舀了一勺老醋花生米。
而梁冰凝的瞳孔之中倒影着楊潁的笑顏。
臉上同樣是微笑:
「我覺得不錯,金融投資還是很不錯的,至少理財方面而言,還是比較有活力的。」
說完,她端起了紅酒杯:
「來,咱們碰一個吧。」
四支紅酒杯碰到了一起。
楊潁喝了一口酒後,說道:
「小明哥認識不少做金融投資方面的人,有在大投行當管理的,有做私募的我們經常一起吃飯,一開始我也什麼都不懂。但和他們接觸多了,也算了解了。」
「嗯。」
梁冰凝笑眯眯的再次應了一聲,扭頭看向了黃小明:
「說起來投資,我記得在華義的時候,你不是和幾個人一起弄過什麼紅酒莊生意麼?現在怎麼樣了?」
「沒做起來。」
黃小明微微搖頭:
「挺可惜的。」
「當時都誰來着?」
「我、賈艿亮、劉行、老伍」
「賈艿亮和李曉璐最近怎麼樣啦?我挺久沒見他了」
咯吱吱咯吱吱夾了幾顆花生米到嘴裏,感受着花生和醋的味道,楊蜜瞥了一眼冰冰姐。
嗯。
還別說,這家店菜味兒不孬。
接着,她再次端起了紅酒杯:
「baby,咱倆的好日子也沒幾天啦。」
聽到這話,明顯話題還沒聊夠、顯得有些意猶未盡的楊潁趕緊拿起了杯子:
「嘿嘿,可以下工了之後喝呀。」
「我看劇本,你的戲份還挺瑣碎的,你確定你有時間?」
「也是唉,確實,北齋這個角色戲特別碎」
紅酒杯輕碰到了一起。
「咳咳,baby,要不要上我車啊?咱倆一塊走哈哈哈哈哈」
在黃小明哭笑不得的目光中,楊蜜打趣了一聲,和梁冰凝一起沖手拉手的倆人揮手作別。
晚宴在最後的玩笑聲中結束。
大家乘車,各奔東西。
「哈唔。」
上車,楊蜜便打了個哈欠。
這會兒剛9點出頭,但她已經有些困了。
四個人今晚一共喝了兩瓶。
別人咋樣不提,反正對梁冰凝而言,半瓶紅酒跟沒喝一點區別都沒有。
而商務車的側門玻璃是封死的,倆人上車一關門,就沒了寒暄離別的必要。
某種程度來講,還挺人性化的。
而就在她的哈欠剛打完的節骨眼,梁冰凝一聲嘆息:
「唉。」
楊蜜扭頭看了她一眼,就聽她自言自語的說道:
「我這人現在有個毛病,看到或者聽到甚至遇到一些喜歡犯蠢的人,我就渾身不自在。甚至想死」
「嘿。」
聽到了大狐狸的言語,小狐狸一聲輕笑。
自顧自的說道:
「有些事情嘛,王八看綠豆。只要倆人看對眼了,那誰也不能說什麼。」
梁冰凝無奈的搖了搖頭:
「所以,這倆人婚事定下來了?」
「還沒吧但我看也差不都了。唔,婷婷,他倆在一起多久了?」
開車的孫婷想了想,說到:
「三年了,姐。我印象里是《風聲》慶功宴倆人第一次遇到,算下來三年了吧?」
楊蜜有些恍惚,對梁冰凝說道:
「三年,咋說也差不多了。」
「唉。」
梁冰凝又是一聲嘆息。
可楊蜜卻樂了:
「哎呀,行啦。一頓飯而已。楊潁這人其實就這樣,看似有小智,實則心裏挺自卑的其實她對我的情感特別複雜,又敬我,又怕我。然後現在呢覺得自己事業也走的挺不錯了,這四小花旦馬上也評選上了,各種作品也都不差《英雄本色》裏不是有句台詞麼,說什麼我不是想證明我多了不起,只是想證明我不比別人差。」
梁冰凝直接翻了個白眼:
「我雖然上了歲數,但也不是一個區區還不是四小花旦的人能碰瓷兒的吧?這傢伙今天我緊着轉移話題,還和我聊事業、聊副業還行,倒挺聰明,知道不跟我聊片酬。」
「哈哈哈哈」
楊蜜笑的更開心了。
而看着她那沒心沒肺的笑容,梁冰凝愈發無奈:
「你啊我是真猜不透許鑫和你在想什麼,你說你推這種人出來幹嘛?你隨隨便便拉出來個別人。拉劉一菲不行?華義也不是什麼底線強硬的人,兩邊說和說和,成就不比她高?你拉個跟你離心離德的人出來幹什麼?給自己上眼藥?還把四小花旦的名額給她一個。你心咋那麼大呢?你知道這次的名額出來,人家得說你吃相多難看麼?」
「因為滕訊需要我拉動雙唯的市值,來增加他們的影響力嘛。馬上要換股了,外界要預估雙唯的市值,和真金白銀的市值膨脹比,流言蜚語算什麼?」
「那楊潁呢?你幹嘛非得推她出來?」
「因為我要不把她推出來,北齋這個角色,可能就是唐煙或者詩詩的了。」
梁冰凝一愣。
眉頭微皺
隨後恍然大悟:
「哦對,我想起來了。去年絲路電影節,郭靖明好像是想找你演林蕭的。」
「對唄。」
楊蜜聳聳肩:
「還是那句話,姐,我倆各取所需而已。」
「」
梁冰凝無言。
翹着腿,把頭扭到了外面。
橫店的萬家燈火、霓虹閃爍之中,車廂中響起了她的聲音:
「也是,沒她們的爛,怎麼襯托出來咱們的好?」
楊蜜無言。
本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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