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導演,我不比爛 第211章 209.啞舞(感謝「揚馬岩學徒」的盟

    第211章 209.啞舞(感謝「揚馬岩學徒」的盟主!)

    導播台一邊。

    楊蜜看着一個好像……經常能在電視上看到的人狠狠的拍了男友肩膀幾下,而男友則又是鞠躬又是鼓掌握手的模樣,對旁邊的父親問道:

    「爸,這人是誰啊?」

    「組委會一把手。」

    楊大林低語。

    「呃……」

    楊蜜愣了愣,點點頭。

    「這些領導們應該都是奧運會相關工作的人……為這一場開幕式貢獻了這麼好的演出,等不及嘉獎會了,先過來了吧……具體你得問小許,我也不是很清楚。」

    楊大林解釋完,隱約聽到了幾句「沒有辜負」的話語。

    甚至都不用聽清,他就知道這位領導所說的那幾個沒有辜負,所傳達的意思。

    要是平常,他可能不會想太多。

    但今天……

    此時此刻鳥巢的人稀稀拉拉的在退場,楊大林看向了燈光明亮的場地中心,那副由全世界的人共同譜寫的畫卷還靜靜的躺在那,等待着收尾。

    他認認真真的點點頭。

    確實。

    他們沒有辜負。

    沒有辜負任何人。

    ……

    「爸,楊叔,楊姨,那我就不管你們了啊……我這邊還有事,得指揮着人撤場,包括保障組那邊要連夜恢復場地,不能影響第二天的使用。還有閉幕式的演出這些……都挺忙的,好吧?你們直接走,我晚會兒才能回去。」

    演出成功後反倒忽然開始忙起來的許鑫說完,就看到許大強擺手:

    「去忙去忙,呢們這邊不用伱管嘛!去忙就行了哇!」

    許大強一邊說,一邊笑。

    滿臉漲紅。

    顯然,要麼這會兒是血壓上來了,要麼這會兒的心情始終處於一種激動的時刻。

    但不管怎麼說吧……

    兒子的優秀,讓作為父親的他無比欣慰。

    欣慰到說不出更多的言語。

    見狀,許鑫點點頭,又對幾個朋友打了個招呼後,拿着對講機離開了。

    ……

    導演組的工作結束了麼?

    基本上可以說結束了。

    現在除了一個閉幕式的演出外,所有重頭戲都已經圓滿成功。

    至於閉幕式那邊的演出其實比起奧運會之前的莊重,倒更像是一個大型的慶祝活動。

    大家沒了那麼嚴肅的心情,採用的是以少數民族與現代科技為主的演出風格,由王朝歌親自指導。

    但比起開幕式,更多的是歡歌熱舞,氣氛還挺輕鬆的。

    表演起來也沒任何難度。

    所以,現在宣告導演組的事業圓滿成功也不為過。

    但沒結束就是沒結束。

    觀看的觀眾可以走,許鑫和姜浩陽以及一眾分導演,正在按部就班的指揮大型道具撤場拆除。

    被承載了特殊意義的捲軸、led屏幕這些,都要在今晚直接拆除,然後把鳥巢恢復成符合競技標準的體育場。

    工作還很繁瑣。

    張一謀臨走之前,特地交代了一下:

    「你們再有事,直接找小許。讓我歇歇。」

    留下了這句話後,他沒讓任何人跟隨。

    背着手,邁着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步子,獨自一人離開的。

    甚至韋蘭芳的攝影機都沒有再跟隨他。

    但,站在後面的所有人,包括許鑫在內,都看得出來。

    雖然,張導的背,雖然已經彎了。

    可他的步子,卻是這九百多個日日夜夜中,走的最輕快的一回。

    ……

    凌晨2點。

    「徐工,那就這麼說,好吧?」

    「沒問題,許導,您趕緊去休息吧。辛苦了辛苦了,放心交給我們,明天一早組委會的人就會過來抓緊鋪設場地,拆除工作在明早六點之前保證全部完工!」

    「……好,辛苦了。」

    許鑫點點頭,終於摘下了安全頭盔。

    手從那些摞在一起的led屏幕上溫柔的挪開,緩緩起身。

    扭頭看了一眼鳥巢上空的火焰,對保障組的拆除工作隊擺擺手,邁着沉重的步子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

    他的步子確實很沉重。

    甚至有些都走不動路了。

    連續在這種悶熱的天氣下強度作業了一整天,能堅持到現在也得虧他年輕,體格子好。

    姜浩陽早就垮了。

    或者說,隨着開幕式的結束……

    所有人的精氣神都這麼一松,勁是真提不起來了。

    不過好在他們已經完成了使命,有五天左右的假期。

    五天的假期之後,所有人要趕到大興,那邊的備用訓練基地要開展閉幕式的團體歌舞綵排。

    作為導演組,他們基本這一整個奧運會都會在那邊度過,為的就是勾勒出這幅篇章的最後一個句點。

    沿着走廊通道往外走時,他才發現,平日裏印象中總是特別嘈雜、吵鬧、擁擠的演員通道此時此刻已經空了。

    奧運會的道具每一個都會擇選出一小塊,珍藏進紀念館。

    而其他的……

    基本上該扔的扔,該擱置的擱置。

    說起來也挺有意思的。

    幾百上千乃至過萬的花費,在這一晚之後基本就成了破銅爛鐵。或許可以二次利用,但絕對是「廢料」居多。

    明明幾個小時前,他們還無比寶貝這些玩意……

    在加上此時此刻的走廊通道,那物是人非的樣子,讓他有種……很抽象的疏離感。

    恍若隔世。

    過了好久好久。

    而一路沿着通道走出來,就看到了幾個值班的內部運送車。

    司機看到了許鑫出來,趕緊打招呼:

    「許導,您忙完了?」

    「誒,您辛苦了。」

    許鑫應了一聲。

    兩年多的時間,他和燕京這座城市其實已經產生了不可思議的緣分。

    被這座城市所同化,培養出了與這座城市相同的歷史人文習慣。

    直接上了車,靠在椅子上,他聽見司機問道:

    「是去停車場?還是去哪?」

    「會議中心。」

    「好嘞。」

    司機踩着電動車的踏板,開始把他往不遠處的會議中心送。

    許鑫遞給了司機一根煙。

    「誒,謝謝許導。」

    司機道謝後,把煙放到了前面的置物盒裏。

    沒抽。

    見狀,許鑫問道:

    「您不抽煙?」

    「抽啊,但這會兒不能抽,您抽沒事,您是功臣。我們這些人要是抽着煙開着車,指不定被哪個外國人就看到了呢。這多影響咱們天朝人的形象啊……一會兒送您到會議中心,我下車找個地方抽。」

    這大哥說這話時,語氣里滿是驕傲。

    就如同胸前掛着的工作證一般。

    昂首挺胸。

    聽到這話,許鑫愣了愣,笑着把煙也放到了煙盒裏。

    是啊。

    不能影響天朝人的形象。

    這時,司機開口了:

    「太提氣了啊,許導!真的!當時這外面聚集了好多人,我們看着大熒幕上的轉播,聽着裏面的人在那喊……好多人都哭了!太精彩了!真的,太精彩了!」

    「……嗯。」

    晚風吹拂之下。

    靠在旅遊車的座椅上,許鑫望着燕京的萬家燈火,點點頭,由衷的說了一句:

    「沒讓大家失望就好。」

    「沒有!絕對沒有!絕對是最好看、最牛逼的一屆!真的!好多外面維持秩序的志願者哭的都不行了。太棒了,咱們團隊太棒了!」

    「……哈~」

    累到已經張不開嘴了的許鑫點點頭。

    也只能點點頭了。

    而司機扭頭看了這個年輕人一眼。

    看着他那眼窩深陷的疲憊模樣,也就不在多說了。

    只是把車開的更穩當了一些。

    他們這些常年作為鳥巢保障人員,運送各國來賓、工作人員的旅遊車每天在鳥巢附近跑沒有一百也有五十趟了。

    什麼路況,那塊磚會顛簸,什麼地方有減速帶簡直太清楚了。

    於是,就在許鑫迷迷糊糊打瞌睡的時候,司機已經一路平穩的把他送到了國際會議中心門口。

    「許導,許導,咱們到了。」

    要是平常,司機可能就不打擾了。

    但問題是……這些導演那麼辛苦,這時候再累,也得找個有空調的,有床和枕頭的地方睡。

    而聽到這話,迷迷糊糊睜開眼的許鑫見狀,點頭應了一聲。

    揉了把臉後,下車:

    「謝謝您了啊,師傅。」

    「沒事沒事,您也辛苦,趕緊休息吧,那我回去了?」

    「誒,好。」

    應了一聲,旅遊車離開。

    許鑫看了一眼還開着燈,可卻沒什麼人的會議中心……想了想,有些實在走不動了。

    這精神狀態要是開車回家,指不定一個紅綠燈,他就睡死過去了。

    於是,拿着手機就打算給家人發一條今晚不回去了的消息,然後趕緊回休息間睡覺。

    可就在這時……

    「滴滴。」

    兩下清脆的喇叭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扭頭一看……

    他渾濁的眼眸中猛然出現了一絲不可置信的模樣。

    自己的那輛奧迪主駕駛的門,被打開了。

    帶着鴨舌帽的女友正沖他微笑:

    「帥哥,就你一個人嗎?要跟我回家嗎?我家床可大了。」

    「……」

    本能的,許鑫揉了揉眼睛。

    左右看了看……

    那德行就跟見鬼了一樣。

    而楊蜜也不吭聲,就沖他在那樂。

    直到……

    「你怎麼在這?」

    「我就怕你太累,回家拿了車鑰匙,特地過來等你的。」

    「……」

    許鑫懵了。

    而楊蜜則招招手:

    「趕緊的,都累成這樣了,還傻站着幹嘛?回家睡覺了。許叔叔和三水哥還在家等你呢。」

    「……」

    人都有些麻木了的許鑫本能的走到了車旁邊,而楊蜜已經坐回了車裏面。

    打開副駕駛的門,一股涼風瞬間吹來。

    讓他舒爽的眯起了眼睛。

    然後……

    「你這麼晚折騰着幹嘛啊?」

    「來接你呀。」

    掛擋開車。

    楊蜜一邊抹方向盤,一邊說道:

    「剛才我們走的時候,我看你眼裏都是血絲,就問了下韋姐,韋姐說你們今天都是坐內部車去的鳥巢後,我拿了家裏的備用車鑰匙就來這邊了。」

    「……那你提前跟我說聲你到了不行?」

    「那樣不就不浪漫了?在說,我要是提前說,你要麼是讓我回去,要麼沒法踏踏實實的忙事情。萬一在忙中出錯什麼的,不就成我的錯誤啦。我才不要。」

    「……」

    許鑫徹底無語了,靠在椅子上,忍不住問出了一個核心問題:

    「你不怕我直接打車走?萬一沒等到我咋辦?」

    「你不會打車走呀。」

    她滿眼自信:

    「剛才我們離開的時候,我特意觀察了一下。就不說觀眾了,就你們的內部人員通道,都是要繞好大一圈,才能到馬路上。你都累成那樣了,從員工通道出來還能走個幾百米去馬路上打車?這不是你的習慣。我估摸你肯定是從員工通道走出來後,就會上這個內部車,到這邊之後不管是開車回家還是睡這,反正你都要回來這的,我就直接過來等了。」

    一番話語之中,暴露的是她對男友瞭若指掌,從細節出發決定成敗的關懷備至。

    許鑫感動麼?

    挺感動的。

    但問題是……

    「你好變態啊……怎麼這麼滲人呢。」

    聽到男友的吐槽,楊蜜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你以為我這半年顧小夢的劇本是白看的?我研究了好多資料,這些情報推測都是最簡單的事情啦~」


    「呃……」

    一聽她提起《風聲》,許鑫愣了愣,說道:

    「《風聲》的劇本……」

    「哎呀,停。」

    他剛要開口,楊蜜就捂住了他的嘴。

    然後從中控台上拿出了拿出了一個保溫杯。

    「都累成這樣了,可別動腦子了。給。」

    「……什麼啊?」

    納悶的擰開了蓋子聞了聞,是藥。

    保溫杯保溫很好,還溫着。

    於是一口喝光口,立刻就被那股苦澀弄的一激靈。

    而剛放下杯子,楊蜜已經默契的從中控的車載冰箱裏拿出來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杯子,遞到了他面前。

    裏面是酸梅湯。

    酸酸甜甜的滋味讓許鑫一口氣喝光後,打了個水嗝。

    徹底舒坦了……

    索性,把椅子直接放倒,剛打算眯一會兒,就感覺自己搭在扶手上的手被人握住了。

    他眼睛都沒睜,只是反攥住了她的手心,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

    「你……嫁給我吧……」

    「……」

    話音落,本能的,許鑫就察覺到了握在手裏的那隻手一下子捏住了自己……

    然後……

    「好啊。」

    單手扶着方向盤,剛要把車開到北四環上橋口的女孩簡單無比的回應了一聲。

    開車的動作帥氣的一塌糊塗。

    回應的更是簡單粗暴。

    然後,她甩開了男友的手,自顧自的摘掉了扶着方向盤的左手中指上面那枚銀戒指,套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面。

    「……」

    把女友一套動作收入眼底。

    許鑫從那句本能發出的……有些草率,並且在這種氣氛中似乎更有些隨便的話語之中緩緩回神。

    然後,他也摘掉了左手中指上的銀戒指,套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面。

    無需多言。

    楊蜜的右手又和他拉在了一起。

    平靜。

    荒誕。

    可卻真實發生的求婚。

    就在北四環橋的快速通道之中,簡單完成。

    沒有什麼鮮花。

    也沒有什麼掌聲。

    眾人的祝福或者歡呼。

    甚至連交流都沒有。

    許鑫只是用空閒的右手,按到了a6的cd機上面。

    打開cd機,cd-3,disc-1。

    不到兩秒的讀取之後,自己都忘記什麼時候買的金曲碟片裏,一陣電結他的聲音響起。

    沒有什麼海誓山盟。

    甚至,這首歌都和愛情無關。

    但,當聽到了前奏之後,作為未婚妻的楊蜜,已經握緊了未婚夫的手。

    接着,歌曲之中的日語歌詞響起:

    「大都會に,仆はもう一人で……」

    歌曲名稱:《灌籃高手》主題曲——直到世界盡頭。

    詞不達意、曲不由衷也沒關係。

    有歌名,就足夠了。

    在歌聲之中,許鑫忽然問了一個有些蠢的問題:

    「你為什麼戴左手?」

    「……不都戴左手嗎?怎麼啦?」

    左手放在方向盤的上方區域,一邊看路,一邊隨時能看到無名指上這枚倆人在彎彎時,找手工匠人打造的銀戒指的女孩隨口來了一句。

    接着就聽到男友說道:

    「我也是帶左手的。」

    「嗯啊,左手說是什麼……上帝之手,加強運氣的。男女都一樣。」

    「……那以後咱倆怎麼拉手啊?」

    「這不拉着呢麼?」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看人家電視劇電影裏,男女主角訂婚結婚,給特寫的時候,兩隻手上都有戒指。」

    「嗯啊,然後?」

    「然後……你沒發現這個bug麼?你戴左手,我也戴左手。咱倆怎麼能在鏡頭前同時把戴着戒指的手湊到鏡頭前?……順拐啊,你沒發現麼?」

    「……」

    楊蜜開車,皺眉,眨眼。

    來了句:

    「你腦迴路咋那麼奇怪呢?」

    「……我沒和你開玩笑,以後咱倆拉手怎麼才能同時露出戒指來?」

    「笨蛋啊你,那你戴右手走我左邊不就好了?」

    「但那樣不就沒運氣了麼?這不是上帝之手嗎?」

    「你信上帝啊?」

    「我不信啊。」

    「不信你管它幹嘛?」

    「但我左手戴習慣了呀。」

    「我左手也戴習慣了啊。那以前手拉手的時候,你怎麼沒想起來這個呢?」

    「我也不知道……所以他們到底怎麼拍出來那個兩隻手都有戒指的鏡頭的?」

    「你是導演,你問我幹嘛?」

    「……訂婚又不是拍戲。要不你戴右手?」

    「我信上帝!」

    「扯淡,你不信佛麼?」

    「神佛菩薩上帝我都多多少少信一點。具體得看什麼事兒,和解決事兒的時候我喊什麼口號。」

    「誒~~~~這就沒意思了。強詞奪理麼你這不~」

    「總比你坐副駕駛跟人求婚強吧?」

    「……你不也答應了麼?」

    「我是看你可憐。」

    「你擼戒指的時候動作可比我快多了。承認吧,你就是喜歡我,愛我,愛到離不開我。」

    「仁慈的父我已墜入看不見罪的國度……」

    「……」

    「鵝鵝鵝鵝鵝鵝鵝鵝鵝~」

    ……

    回到家時,許鑫看着家門口停滿了的車子,對未婚妻咕噥了一句:

    「咱新房裝修的咋樣了?」

    「差不多了,放味兒呢……哎呀行啦,這些事以後再說,你趕緊洗澡休息去。」

    話音剛落,已經走到了門口的許鑫就勾住了她的腰。

    雖然疲憊,可他還是試圖證明自己「沒事」,說道:

    「訂婚第一晚,不和我一起洗?」

    「可以呀~」

    伴隨着不存在的音樂節奏,倆人就這麼在家門口翩翩起舞。

    一邊旋轉,她一邊說道:

    「最多陪你洗一洗,其他的就別想了。都累成這樣了,小許鑫還不得垂頭喪氣啊。」

    「……」

    許鑫無語。

    這車軲轆都能碾我臉上?

    但卻聽楊蜜繼續說道:

    「這幾天陸陸續續的就開始調時差吧,好不好?熬夜熬心血,老的還快。你這身體得開始慢慢恢復了……這兩年熬的太狠了。」

    「嗯……」

    許鑫應了一聲,但還是沒撒手。

    繼續在家門口,跟女友伴隨那無聲無息的音樂節奏緩慢旋轉,緊緊的貼在一起。

    反正這會兒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他也不害羞。

    楊蜜無所謂,她社牛。

    只是……

    跟着搖晃了幾圈,楊蜜忽然納悶的問道:

    「你心裏在哼什麼歌?」

    「唔。你猜猜。」

    「拍子是對的,是吧?」

    「嗯。」

    跟着男友的扭動節奏,她眯起了眼睛感受了一會兒,忽然哼了起來:

    「當海~風吹拂了~五~千年……每一滴淚珠仿佛都說出你的尊嚴~~」

    「讓海~潮~伴我來保~佑你~~情別忘記我永遠不變~黃色的臉……喂,大哥,不是吧,這種浪漫的時候,你哼《東方之珠》?」

    「就隨便哼的啊~」

    許鑫笑了。

    「你怎麼猜到的?」

    「我也不知道,人都說夫妻同心三百多斤……可能這就是和你的心有靈犀一點通?」

    「……嘿嘿。」

    眯着眼睛,與未婚妻在這寂靜無人的夜中,借住一首同樣不合時宜,可卻覺得尤為好聽的歌曲,繼續與她舞蹈着。

    直到……

    史家胡同口亮起了車燈的光芒。

    「……」

    他趕緊放開了楊蜜,從兜里掏出了鑰匙。

    「走了,進屋了。」

    「……」

    楊蜜有些無語。

    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你臉皮兒薄的都趕上狗不理了。」

    而許鑫打開門後,倆人都看到了客廳里亮起的燈光。

    「……我爸還沒睡?」

    「不知道呀……哦對了,明天許叔叔和我爸約好了去看奧運會,你去不去?」

    「不去。我都夠夠的了……明天就在家睡覺,哪也不去。」

    許鑫說着,人已經走到了屋子的窗戶前。

    一眼就看到了在沙發上歪着頭打瞌睡的許大強。

    見狀,他趕緊打開了門。

    門一開,許大強就睜開了眼睛。

    迷迷糊糊的看到了許鑫後,可能意識都沒清醒,但臉上卻已經出現了笑容:

    「哦,回來了哇?」

    「嗯,爸,還不睡覺?」

    「睡睡睡,蜜蜜不是接你去了哇,等等你倆……嗯,餓了哇?」

    說着,許大強已經站了起來,走到了兒子面前。

    許鑫搖搖頭:

    「不餓,爸,我倆……」

    話剛說出口,忽然,楊蜜在背後咳嗽了一聲。

    「咳咳……」

    許鑫一愣。

    心說這怎麼還不讓說了?

    許大強也有些納悶。

    問道:

    「咋了哇?」

    「沒事……明天睡醒說唄。爸,早點睡吧,我也累了。」

    聽到這話,許大強笑着點點頭。

    又看了一眼兒子那消瘦的面頰,語氣里滿是一股莫名的情緒:

    「明天爸要和你楊叔看奧運會去,你不用管,好好睡哇。睡醒了,讓蜜蜜給你下羊肉麵吃。面爸都發好了哇,知道哇?」

    「誒,好……那我倆回屋了。我哥明天幹嘛去?」

    「他有事嘛……好了,去吧。」

    沒在繼續耽擱兒子的睡眠時間,許大強擺擺手,自顧自的走回了屋。

    而楊蜜則推着許鑫一路回到了臥室後,說道:

    「你現在說幹嘛啊?要說也是明天說。不然,許叔叔一激動,今晚不睡覺了?這天這麼熱,明天他們倆還去看奧運,多熬人啊!明天說才合適。」

    「……嘖。」

    許鑫滿眼感慨。

    沒去給女友科普其他場館有空調的事情,只是忍不住再次抱住了她:

    「你說你眼睛得多瞎啊,這輩子……怎麼就看上我了呢?」

    「……哼,樂意。」

    在未婚夫的懷裏傲嬌了一句後,她趕緊掙脫開來:

    「行了,去洗澡,睡覺!」

    說着,捏了一下許鑫的鼻頭:

    「明天保證我家寶寶睡到自然醒後,有一碗熱氣騰騰的羊肉麵吃,好不好?」

    言語之中滿是疼惜與溫柔。

    溫柔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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