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是個不記仇的好蝴蝶,就算被主人打了個半死,轉過頭來還是屁顛屁顛地圍着主人團團轉。
一隻蝴蝶卻活出了舔狗的人生,也是不容易的哈!
溫欣睡了一下午,神清氣爽地醒來給自己叫了個晚餐,邊吃邊瀏覽着黑市的消息。
聽到小金賤兮兮的聲音,她秀眉微挑,從黑市的貼子裏退出來,果然看到了一條置頂的懲罰公告。
玩家開小號並不少見,少見的是遊戲官方突然跑出來封號。
以前只要論壇上的內容沒有違反遊戲的規則,發什麼鬼玩意,官方都不會搭理。
怎麼今日不過就一對前男女朋友吵了一架,就把官方給吵出來了?
原本溫欣被執事01親自領進基地小鎮就已經夠讓玩家們震撼的了,現在官方又搞這一出,就差直白地告訴所有玩家:那少女是有靠山的,靠山還是遊戲本身。
就……刺激!
所以,她到底是誰?
為什麼遊戲要如此厚待於她?
其實這個問題,遊戲……啊不是,執事01先生也很茫然。
他白天的時候,才跟她說,他們以後見面的機會渺渺無期,走得很堅決,可回去後,還沒給自己做個全身檢查,就忍不住先去關注她了。
隨即就看到有人在詆毀她,某位執事先生心裏沒由來浮現本不該屬於他的怒火,然後,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下令讓人封號懲罰了。
執事先生現在滿腦子都是問號:他是誰,他在哪裏,他到底在幹什麼?
果然,他得儘快做個全面自檢的,免得影響到整個遊戲的運行。
想是這麼想的,然而,執事先生面前的虛擬屏幕上卻播放着1號別墅里的少女。
她換了一件v領純色的連衣裙,楚腰纖細,別着蝴蝶結,裙擺蓋住大腿,纖細白嫩的小腿搖晃在空氣中,腳上蹬着一雙水晶高跟鞋,少女清麗優雅,落落大方,如同城堡里典雅高貴的小公主。
裙子是在副本小鎮裏,小姑娘可憐巴巴地說自己衣服髒了好難受,他鬼使神差下打開商城幫她買了幾套衣服中的其中一件。
此時,看着她穿着他買的衣服,執事先生的眸光幽深得可怕。
小姑娘剛吃完晚飯,撐着白嫩漂亮小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須臾,她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水盈盈的眸子有點失落,甜糯瑩潤的櫻花唇瓣嘟起,嬌氣惹人。
少女自言自語地說:「也不知道01哥哥現在在幹什麼?」
「想01哥哥呢。」
聞言,執事先生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不覺抬手,似乎想要觸碰屏幕里的小人兒。
但,執事01手陡然僵住,緩緩閉上眼。
他明顯有問題,而且問題是很大。
不能這樣了!
……
夜晚的基地小鎮依然繁榮無比,甚至比白天還熱鬧。
有些白日不好開張的店鋪和活動都在夜幕下悄然地進行着。
東區城中村,這裏是某個公會開發出來的廉價租房地。
在基地小鎮裏,衣食住行都是要積分的。
即便很多東西都不貴,但每個積分都是玩家用命去賺的,而生存時間、技能升級等都要用到大量的積分,其他方面,玩家自然是能省就省。
相比遊戲官方的公寓和住宅小區,城中村租房就便宜很多,但環境惡劣混亂又沒有安全保證。
可就算如此,更多勒緊褲腰帶的普通玩家都選擇住在這裏。
即便是生存遊戲裏,依然是澇的澇死,旱的旱死,階級頑固地存在着。
昏暗髒兮兮還狹窄的小巷子裏,不時有遮頭遮臉的玩家鬼鬼祟祟地經過。
一道窈窕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這裏。
她漫不經心地走着,明明穿着高跟鞋,落地卻沒有半點聲響。
突然,小巷子右邊有個鐵門猛地打開,屋子裏的燈光一時間照亮了黑暗的巷子,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孩子害怕地想跑出來,但很快,她的肩膀上就搭上一隻壯碩的手臂。
女孩抖得更厲害了,而明明對方也沒對她做什麼,連威脅的話語都沒有,但她卻徹底失去了跑的勇氣。
溫欣仿佛沒看到一樣,緩緩地走過去,那鐵門慢慢地合上,光也在消失,女孩絕望的目光漸漸隱在黑暗裏。
十分鐘後。
還是骯髒狹窄的小巷子裏,女孩蹲在地上,咬着手不停地掉眼淚,卻不敢哭出一點聲音。
溫欣看着小巷上面密密麻麻的出租屋,把天穹都給遮沒了,一絲月光都透不過,這種地方最適合當罪惡的溫床。
「你哭夠了沒有?」
溫欣在這破地方轉了快一個小時都沒找到目的地。
走得她腳都快斷了,所以,沒辦法,只好找個人來問了。
小金:然後您這一問,都把一個玩家給問嗝屁了?
溫欣理直氣壯地反駁:是他自己不小心摔了,磕到腦袋,把自己給磕沒的,關我什麼事情?遊戲禁止玩家互相殘殺,你別亂說啊,要是被01哥哥聽到了,他以為我是個壞女孩怎麼辦?
助紂為虐·小金:您確定那玩家真的是自己磕到腦袋把自己磕沒的?
它這個幫凶還在這兒呢!
主人到底怎麼做到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的?
溫欣挺直細腰,當然確定,她什麼都沒做好不好。
要不然她此時怎麼還能站在這裏,遊戲官方早把她帶走了。
傻蝴蝶動什麼?
小金服了:您強!
那女孩抖了抖,明明少女的聲音軟綿綿的,泠泠動聽,沒有半點攻擊性,可不知道為何,她就是害怕。
而且她感覺到她好像有點不耐煩?
女孩哆哆嗦嗦地站起來,感激地朝溫欣鞠躬,「謝謝您。」
遊戲是規定玩家之間不能互相傷害,但如果玩家雙方是自願的,有些事情遊戲官方就管不到了。
而人最擅長的就是研究怎麼鑽規則的空子。
想不需要動手和有強迫行為來折磨一個人,並不難。
溫欣擺擺手,也沒興趣知道這個女孩的故事,只問她:「你知道三三路三三號怎麼去嗎?」
女孩臉色一白,想問什麼又咽回去,顫着嗓音道:「知、知道的,我帶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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