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更忘不了二頭身死的慘狀,他怕,他自己再靠近顧恬恬,會落的二頭一樣的下場。筆神閣 m.bishenge。com
顧恬恬也感受到了大頭的疏遠,只是這次她無論如何撒嬌賣萌都沒了作用。
她不知道大頭在看見她的同時,也會看見二頭。
日子慢慢過去,二頭也逐漸不再被提起,顧家老大還是原來那副混不吝的模樣,能躺着他連坐着都不願意。
顧家老三也一如往常的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怨天尤人。
一切好似沒什麼變化,變得只是家中愈演愈烈的貧困。
現在不光是顧老頭,就連老劉婆子都跟着出門打零工去了,面對自己兩個只會吃白飯的兒子,她是罵過打過也哭過鬧過。
但已經習慣享嗟來之食的兩人就像死豬不怕開水燙一樣,任由劉老婆子十八般武藝也不會動一下。
最後老劉婆子心一橫,分家!
把那些公社取消後就一直荒廢着的地一分,誰能種誰種,不願意種的就餓死吧。
顧老大和顧老三全部反對也沒用,老劉婆子找了村長,把顧家為數不多的物件分為三份,這家就算分完了。
之後老兩口就開始了漫長的開荒,每天在地里累的腰都直不起來,汗珠滑落掉在地面摔的四分五裂,而這汗珠中有多少悔恨的眼淚,只要他們老兩口自己知道。
想起之前不用勞作,還不愁錢花的日子,仿佛就像是做了一場美夢。
即使真的分了家,懶了半輩子的顧老大也沒有親自幹活的想法,他媳婦為了不餓死,只能每日帶着顧恬恬和大頭去地里幹活。
顧恬恬哪接受的了這個,她一直認為自己是來這書中世界享福的,天生帶着幾分遊戲人間的意思,畢竟她覺得是來自高等世界的高級意識,怎麼可能下地干農活呢?
她推三阻四的不願意去,撒嬌不好用的撒潑,滿地打滾,或者直接無視,不管怎麼說,反正就是不去。
顧老大媳婦拿顧老大沒辦法,但對她一個小丫頭卻有很多招,更何況顧恬恬已經逐漸的失去了全家人的歡心。
她不打不罵,但是顧恬恬一天不下地幹活,她就一天不給她飯吃。
剛開始顧恬恬還挺有骨氣的,也跟着絕食示威,但沒幾天她就發現,她這個媽,是真的想餓死她啊,一點心軟的意思都沒有。
顧恬恬餓的受不了,求救於大頭,大頭不光不再幫她,反而直接告狀。
她又去求老劉婆子,被奚落了回來還挨了兩下子打。
她又轉頭去求三頭,去求杜瑞母子倆,但他們都對她避如蛇蠍。
在顧恬恬餓暈過一次後,她終於認清了現實,老老實實的去了地里,只為求她媽給她一口飯吃。
顧老大家的戰爭以顧恬恬妥協而結束,顧老三卻是乾脆的拍拍屁股走人了,他懷揣着與實際能力不相符的野心,和好像積攢了千八百年的怨氣投向了社會。
每月一封的信,讓白扇對顧家人的動向了如指掌,劉老婆子用一個兒子對她的真心,換來了另兩個兒子的懶惰與自私。
習慣了躺着吃白飯的人,又怎麼會願意彎腰去掙那些雜糧。
付出的人隨時都有收回的權利,而享受的人只有被動接受的資格。
知道他們過的不好,白扇心情愉悅的去海邊買了新鮮的海蟹,遠離了吸血的一家人,言言的收入足夠他們三口人揮霍,這從綿綿各色各樣的小裙子就能看出。
更何況言言還晉升了,而且還有繼續向上的潛質。
而綿綿小朋友在海島的第一個夏天都要玩瘋了。
附近有很多同是軍屬的孩子,這些還沒有補習班和五三試卷的孩子放了學就滿世界瘋跑,綿綿夾在他們中間眼看着越來越黑。
一個夏天過去,綿綿學會了游泳,掌握了趕海的技巧,同時收穫了一身黑皮。
她咧嘴一笑,黑的臉,白的牙,言言眼淚差點下來。
是什麼讓他的寶貝閨女從一棵小白菜變成了一顆土豆?
但好在綿綿的性格越來越開朗,笑容也越來越燦爛。
以前她常做的那些關於前世的夢也好久不再夢見,就在白扇以為她過去的陰霾徹底消散之時,一件意外的事發生了。
那是一個夜晚,白扇睡到半夜被雷聲驚醒,一看外面已經下上了大雨。
她怕綿綿會害怕這電閃雷鳴,抱着枕頭跑去了綿綿的房間。
看見綿綿還在睡,她放心的也躺在了一旁,可就在她閉上眼睛準備接着睡覺之時,綿綿的眼睛直勾勾的睜開了。
她用着審視的目光轉頭看向白扇,眼裏哪還有一絲天真與孺慕之情。
有的只是無邊無際的荒涼和傷痛。
「你是誰?」
白扇忽然睜眼,直直的看向眼前的人。
她不是綿綿。
顧綿綿沒想到白扇如此敏銳,只一次就把她抓了個正着,但抓了就抓了,她也沒有迴避。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你,是誰?」
兩人四目相對,都在試探着對方的身份,白扇卻從這句話聽了出來。
能分辨出自己是不是原主的,除了上一世那個被原主放棄的顧綿綿,還能有誰?
「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綿綿呢?我女兒呢?!」
白扇忽然想到了什麼猛的坐起,重生是上一世的靈魂住進了現在的身體,那現在的靈魂呢?
那個總是貼着自己,最愛抱着自己大腿撒嬌的小丫頭呢?
看見白扇如此焦急,顧綿綿的眼神複雜。
其實她早就回來了,在還在老家的時候,在白扇回去的前兩天,她躲在身體裏,看着年幼的自己重新經歷着童年的苦痛,心裏的怒火和恨意如火山般翻騰!
就在她要佔用身體,替自己報仇的同時報復整個世界的時候,白扇回來了。
她不光提前回來了,還替她出了氣,又溫柔的抱起了她這具身體。
藏在小綿綿靈魂深處的她一驚,沒有再出現,只靜靜的觀察着,這一觀察,就是將近一年的時間。
這期間她無數次陰謀的揣測,又無數次證明了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
看着綿綿與上一世她的經歷不再重合,看着綿綿擁有着父母的疼愛,她心裏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可能有些開心,也可能有些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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