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的提議理所當然的被通過了。
至於美國的意見,誰管啊,現在的美國算個求。再過二十年,英國人還能一邊和拿破崙的法國角力,一邊擋住美國對加拿大的攻擊。等法國沒了,英國人立刻就殺到華盛頓去燒了白宮。
所以趁着現在第一次反法同盟完蛋了,皇家海軍不攔截法國和美洲的聯絡,找一艘船直接把路易卡佩扔上美洲大陸那就行了。
反正前國王陛下是個出色的鎖匠,現在又沒有瑪麗王后這個拖油瓶了,應該能自己養活自己吧?
而且這眼看就要到19世紀了,19世紀是科學發現的世紀,發明家最吃香了,沒準路易卡佩閣下還能靠着自己的心靈手巧成為一個發明家呢。
這麼決定了之後,路易卡佩就被帶下去了,經過安寧身邊的時候他猛的停住,低聲說:「謝謝。感謝您給了我新生。」
安寧回答:「別想錯了,我是想用你分散聚集在路易十七身邊的王黨的勢力。」
卡佩:「您真想分散他們的力量,就自己當法國國王啊。」
安寧搖頭:「不,我不會做這種事的。」
卡佩聳了聳肩,在衛兵的押送下離開了。
安寧總覺得,卡佩的腳步非常輕盈,仿佛卸下了長久以來的重擔一般。
送走了路易卡牌,剩下的時候就是對各路將領論功行賞了,這理論上也是需要議會批准的。
不過在安寧他們返回巴黎之前,嘉獎的方案已經被議會審議通過了,接下來就只是一個授勳儀式罷了。
達武和馬塞納都獲得了中將軍銜,拉納和拿破崙則順利晉升成了少將,而繆拉也因為抓到了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功勳,成了騎兵準將。
其他的將領也論功行賞,就連拉薩勒也得了個準將——畢竟他都上校那麼久了,再不升準將安寧怕他有意見。
一系列的晉升結束後,議長丹東站起來,對安寧說:「授勳已經結束了,那麼請各位軍人離場吧。」
安寧很奇怪:「離場?為什麼?」
「根據一周前通過的法蘭西共和國臨時憲法,軍人除嘉獎和對議會述職之類的特殊情況之外,均不得逗留在議會開會場所內。」丹東用膽怯的聲音說。
安寧都驚了:「那我呢?我也要離場嗎?」
「您當然是不要的,您是共和國的第一執政呢。按照臨時憲法,您這是在非常時期獲得的特殊職位。
「除非再發生戰爭,並且共和國再次處於危機之中,不然我們都不會再授予這個職位。」
安寧嘴巴長得老大,他想到了可能議會這幫人會搞什么小動作,但是沒想到會搞這麼明顯的「大動作」。
安寧很疑惑,低頭看了看腰間的劍,心想我帶武器了啊,為什麼這幫人不怕呢?
這時候拿破崙看安寧沒反應,直接拍桌子了:「安迪不拍這個桌子,我來拍!你們算什麼東西!」
安寧回頭,看向自己的將軍們,除了拿破崙,自己的嫡系全是一臉怒容,拉納和拉薩勒都是一副「拔刀吧閣下」的表情。
不是跟着一路打上來的貝爾納多特等人也是一臉不滿。
貝爾納多特注意到安寧在看自己,便表態道:「這太不合理了,你這直接剝奪了軍人擔任第一執政的可能性,而每一個公民應該是平等的,你不能剝奪公民擔任議員和第一執政的權力。」
丹東:「不,我解釋一下,第一執政這個職位,變成了類似羅馬共和國的獨裁官一樣的職位。」
安寧:「哦,變成獨裁官一樣的職位?獨裁官可是有任期的吧?現在反法同盟已經覆滅了,你是不是打算剝奪我第一執政的位置啊。」
丹東:「啊哈哈,那當然沒有,不過按照臨時憲法,第一執政是個榮譽頭銜……」
安寧:「所以我任命的那些內閣成員,現在不對我負責了是嗎?」
「……理論上是的。」丹東說完,手開始顫抖,他用顫抖的手撥了撥頭髮。
安寧無語了,這看着也不像是不怕的樣子啊。
丹東:「那個,您說過的,就算是最差的共和,也好過最好的獨裁。您還說過,要保衛憲法……」
安寧深吸一口氣,然後雙手撐在講台上:「臨時憲法,誰投了反對票,誰投贊成,我可以知道嗎?」
整個會場死一般的寂靜。
最後是丹東作為議長代替大家回答:「是不記名投票通過的,500票贊成,476票反對,11票棄權。」
安寧點點頭,他知道是不記名投票,他這麼說就單純是威脅而已。
然後他繼續說:「這個是臨時憲法,我認為現在外部環境和平了,應該儘快制定新憲法,我看給你們三個月時間吧,到12月12號之前,應該通過全新的憲法。」
現在安寧人在巴黎,新憲法的制定他就可以動用影響力來干涉了,想必新憲法應該非常符合安寧——符合安迪·弗羅斯特閣下的需求。
安寧掃視大廳,最後目光落在丹東身上:「我現在還有提出如此要求的權力嗎?」
「額,確實應該制定新憲法,畢竟現在這個還是臨時憲法嘛。但是一部憲法,三個月是制定不出來的。」
安寧:「那你們看着辦吧。」
說完他轉身,打了個響指。
所有的將領跟着他一起離開了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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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議會,拿破崙就怒道:「這幫人想把奪取權力!這怎麼能忍呢?他們敢這樣做,就是因為你太仁慈了!」
貝爾納多特:「我是個共和派,我特別贊同閣下那句『即使最壞的共和也好過最好的獨裁』,但是……他們太過份了,他們奪取權力,根本不是為了共和,是為了中飽私囊!
「您如此權勢,賺錢還要開工廠開銀行,他們可是直接貪成了肥豬。」
同樣是共和派的莫羅也接口道:「和這群蟲豸在一起,怎麼能治理好國家呢!閣下!」
安寧擺了擺手:「再給他們三個月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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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騎在頭上拉屎了,還是不採取強硬手段。」警察部長富歇撇了撇嘴,看向外交部長塔列朗。
塔列朗:「他……太相信共和了。他覺得三個月能制定出符合他需要的憲法,怎麼可能呢,『大家』一定會想辦法拖延的。這樣下去保羅巴拉斯捲土重來是肯定的,他已經串聯了巴黎絕大多數投機家,還把丹東那樣的溫和派爭取了過去。
「也許,我們壓錯寶了,應該壓那位拿破崙波拿巴。」
「不不,」富歇搖頭,「波拿巴對弗羅斯特太忠誠,除非弗羅斯特死掉,就像凱撒那樣,然後波拿巴就會成為屋大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