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術真理 第六百五十八章 重度污染，污化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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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一句話，趙旭心有遲疑，卻依舊毅然踏入。
因為他已經發覺，靠近這神秘的巨石建築，反倒腦海中的低語聲削弱了不少。
想到這裏，他開始邁動腳下有些沉重的步伐進入裏面。
這是一種源自本能的驅動感。
此時洞窟內的低語聲開始變換。
那是一種超然於世間的神秘音節，壓根不屬於任何一種近似的語言。
此時的趙旭身體早就五環的「魔法恆定術」固化了「巧言術」。
哪怕是帶着邪惡意味的「深淵語」或者「地獄語」，他都能夠照樣言說無誤。
可眼前的這些神秘聲音，不知為何，他想要模仿，卻連隻言片語都說不出來。
可明明是不可名狀難以理解之物，卻又能夠直覺反應出所說的是什麼。
就在趙旭這麼一步又一步地邁進這石門深處的空間時，空間裏繼續迴蕩着各種神秘的禱文。
「以海底的伊哈·恩斯雷之地及其居民之名，讚頌『統治一切者』。」
「以『基什之印』及一切服從此印者之名，讚頌制印者。」
「以『通往耶之門』及一切使用此門者即已行者與將來者之名，讚頌位於門彼方者。」
……
比起曾經進入的一些洞窟亦或者地下城，哪怕是遠古神靈墓穴，那都是有着整整齊齊的台階。
可眼前的建築內部，除了籠罩幽深空寂的黑暗之外，四周依舊是沒有任何完整線條可言的石柱，處處斜插，顛倒空間。
同時如同無數幽閉多年的墓穴被一同打開般，難以忍受的惡臭從深處飄蕩而來，那腥味甚至能夠讓人嘔吐不止。
擁有七彩紡錘艾恩石無須呼吸也能夠維持生命的趙旭，也終於放棄「呼吸」這項本能，直接屏息。
慢慢地，內里又傳來沉重無比的腳步聲，仿佛正要出現在視野前，來到這片瘴氣中。
「滴答，滴答。」繼而在禱文聲里，還夾雜着神秘的口水涎液滴落聲。
趙旭望着身後洞開的石門，看着那已經海天一線的水平分界，他默默掏出那台黃銅圓球狀的太位面六分儀。
同時根據裝置的把手操縱起來，慢慢地讓這台六分儀協調同步起眼前的世界。
最初他也就以為這是深淵的某個層面，甚至安緹諾雅沒一會就會出現在此處。
只是後面的神秘低語撕裂了他的思緒，停滯了趙旭的行動，他才拖延到現在進行檢定。
一分鐘後，位面六分儀也開始顯露出具體的數據來。
可趙旭看着結果，眉頭不禁微微皺起。
因為這些數據，和亞楠的任何一個位面都無法掛鈎。
否則看到的一瞬間，趙旭已經足以根據自身的位面知識判斷出這是亞瑟天宇的哪一個位面。
這裏是某個半位面？
隨即趙旭默默凝聚自身法術位，腦海里冥想着此刻亞楠的方位。
「傳送術！」
【冒險者仲夏，你的傳送術失敗。】
伴隨着法術能量損耗，趙旭腦海中的法術位也直接失去而來一個，不過他馬上就用潛能點進行恢復。
緊接着，趙旭再從無盡捲軸盒中彈出一張「異界傳送」捲軸。
「異界傳送」同樣也是咒法系裏的「傳送」要素法術，它是五環牧師神術，而奧術方面則是七環法師奧術。
法術能夠將生物轉移到另一個位面，手拉手的話，最多一次能夠傳送8人。
只要從主物質位面觸發，基本上能夠抵達任何其他位面，就是距離會有10到1000公里的誤差距離，並且只是單程票而已。
至於高等異界傳送（神7奧8）則能夠傳送到精準位置。
隨着趙旭念出捲軸上的咒文，緩緩地上面的神秘文字開始消失，這張1125金幣的五環神術捲軸也慢慢變為一張普通不值1枚銀幣的空白羊皮紙。
而趙旭周邊的情景，有這麼一刻變得模糊，可馬上就恢復原先的場景。
答案也不言而喻。
並非此地無法傳送，而是他依舊失敗了。
瞬間趙旭便從中推敲出對應的可能性。
要麼就是他給出的「傳送地點」錯誤，要麼就是從一開始他就錯了。
思前想後，趙旭終於意識到，最大的可能，便是此地並非他所在的亞瑟天宇！
「沒想到，居然在這裏，也能夠讓我遇到一位卷宗學者？」
忽然間，趙旭聆聽到一聲怪異而沙啞的聲音。
這個時候，哪怕他再不習慣，還是瞬間施展突蟹龜視野法術，讓自己獲得「全域視野」。
全身頓時如同長了多對昆蟲的那種複眼般，一下子看到了周遭三百六十度的所有視野。
他直接抬起頭，望着此刻懸浮於頭頂的神秘身影。
「你認識卷宗學者？」好在這一次對方用的言語，雖說並非亞瑟中的任意一種語言，他還是靠着巧言術聽懂並說了對應的語言。
接操縱自身的飛行能力，抗拒着豎直向下的重力，趙旭漂浮到了上方的空間。
這也讓他看清了坐在對面的佝僂男子。
只是等他看清這位男子抬頭後的容貌，更是差點發自內心地吸了口氣。
剛剛發聲的男子其中一隻眼睛已經徹底腐爛，空洞的眼眶只有昏綠色的焰光，而下方的鼻子上覆蓋的血肉和軟組織全部腐爛殆盡，只留下一個空空的骷髏般的大洞
更恐怖的是，黑色的霉斑像瘟疫一樣遍佈男子的全身，甚至全身上下各個關節都呈現扭曲的形狀，包括頭顱也已經變形。
乍看之下，仿佛就是從地獄裏爬出來，遭受了無數酷刑的悲慘者，也像是核爆後的不幸變異者。
而這一刻的細看，也終於喚醒了趙旭的記憶。
「重度污染？」趙旭帶着驚疑的語氣問道。
「哦？」
忽然間，對面的畸形男子發出一絲驚奇的笑意，可馬上這笑意就讓他咳血，那已經發黑的血液從對方的鼻子與耳朵噴出。
並且身上的潰爛地發黑的傷口也在不斷冒出蠕蟲。
「你這不要緊吧？還是說，我們用心靈溝通？」趙旭建議道。
他真擔心眼前這位說多幾句就原地暴斃了。
「呵呵。」畸形男子捂着嘴咳嗽，「沒事，因為之前到達這裏的大多都是其他天宇的來客，難得看到一位本世界的卷宗學者，我心裏高興而已。」
「這麼說，你認識卷宗學者？」趙旭問道。
本世界，這個詞語已經暴露了無窮信息。
曾經的安緹諾雅便告訴過他，「卷宗學者」這種全法術表的職業，來自於一個恐怖莫名的世界！
「哎，那看來，你也不是本世界的冒險者。」
畸形男子帶着失望的語氣說道，顯然趙旭一句反問就暴露了底細。
不過他依舊有些訝異，「按理說，卷宗學者極少外流，因為得目睹那古代石碑才能夠正式晉級。而且卷宗學者更多是被感召到阿撒托斯哪兒去，而非此地的舊日支配者克蘇魯。」
儘管趙旭絲毫聽不到所謂的阿撒托斯與克蘇魯是何物，不過他依舊保持着警惕感。
因為眼前男子沒說一句話，身上的鮮血更是一直流淌，根本止不住。
「我有四環的復原術，需要先對你施展一下麼？」趙旭問道。
對方可是他來到這裏後，難得遇到的活人， . 忽然死了那可就不好了。
殊不知男子落寞地搖着頭，「沒有用的。」
「在這地方呆着，身體便會一步步走向肉體的腐敗與精神的墮落，這都是不可逆的過程。」
「更別說我晉級為污化學者的前提，本質上就是需要有中度或重度墮落的程度。」
「你現在看到的只是我身體上的腐敗狀況而已，等會我精神方面出現問題的時候，才是麻煩，我勸你還是抓緊時間和現在還正常的我好好交流吧。」
污化學者！
趙旭不禁瞪大了眼睛。
傳聞中，通過「污化施法」能夠將豁免難度提升數十階的恐怖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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