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已經成為了南星帝國呼風喚雨的人物。
因為他煉丹的天賦和能力,因為他的經營和謀略,更因為他和韓靖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他已經接替了師尊的位置,成為了現在南星帝國最大宗門的宗主。
這一切,是那麼的順理成章。
上一代的宗主其實還未老去,依舊還在自己的巔峰時期,但是他卻隱退了。
因為他知道這一片山河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山河,這一片山河當中的後起之秀也因為韓靖的出現而不同於曾經的任何一代新秀……
這一切,其他的「老人們」都知曉。
無論是九絕強者,又或者是曾經的《叱咤榜》和《星耀榜》上的強者,都知曉。
他們都知道一件事:因為韓靖的出現,他們都立即變老了,變得虛弱了。而那些跟韓靖有着任何關係的後起之秀,才是這一片山河的未來。
所以,這一片山河還是交給他們吧……
不論生死,不論成敗,不論輝煌或者寂滅。
也正是這個原因,杜宇在南星帝國的地位,幾乎已經堪比帝國的皇。
而他此刻的憤怒,也就成為了天威的震怒一般,立刻使得海清的宮闕內外血流成河,無數的侍女和奴婢,直接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便全部成為了屍體,無論閉上雙眼的,又或者是死不瞑目的。
站在了無盡的血腥當中,杜宇依舊陰沉着一張本該清秀白皙的臉,眼神內都是無盡的恨意。
他望着的方向,是玄劍宗的方向。
他知道,隱隱約約地知道,自己的那些苦心和計算似乎都要破產了。而這樣的破產,便等於失去,完整的失去。
「國師大人,要不要立即派人四處尋找殿下的下落。」
剛剛滅殺了數百侍女,一名將領率領着自己的尖銳,單膝跪在了血泊當中,等待着杜宇的命令。
「不。」
深吸口氣,杜宇看似無力地揮了揮手,說道:「你們退下吧。」
「遵命。」
得到命令,將領抱拳之後沉沉點頭,立刻帶着身邊尖銳消失得無影無蹤。
等到只剩下了杜宇一人,他的雙眼裏血色滿溢:「火舞,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話語落,只見他的掌心上憑空多了一隻小鼎,其上有着龍鳳雕刻,青煙裊娜:「這一世,我必定要你成為我的妻子,我的女人,沒有人能夠奪走,沒有人能夠將你奪走。」
猙獰地嘶吼着,杜宇一點自己的眉心處,一團他的魂血隨即被他祭出。
失去了如此濃重的魂血,只見他的面色瞬間慘白,皮膚褶皺之後看上去如同甲子老者一般。
只是在他的面上,依舊是狠辣決絕的眼神:「我要你和我的魂魄,永遠在一起,在一起。哈哈哈……那時候,你將再也不會離開我,不會……不會離開我。」
……
另外一邊,玄劍峰之外的戰鬥還在繼續。
以百里藝為首,藍魂和霸蒼為輔,三人正在不斷地融合着各自所得的新的本源,正在不斷地拔升着自己的實力,並且同時在和方家的三名老祖戰鬥着。
戮神戰隊和其他的玄劍宗弟子則圍住了方世忠以及方家帶來的那些尖銳,戰鬥着。
還有九絕的黃泉、雪女和王羽,他們和劍闕等人本來也要出手幫助百里藝,卻被百里藝拒絕了。
原因很簡單:方家的這些人已經不是玄劍宗的對手,反過來恰好給了百里藝等人逐漸融合本源和習慣強大力量的機會。
特別是那三名方家的老祖,面對越來越強的百里藝等人,已經面色凝重到了極致,,他們知道,一旦百里藝等人成為了真正的古神殿四大使者,那麼他們將徹底不是百里藝等人的對手。
對他們而言,遺憾的是他們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正在向着他們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
……
第一島嶼上,無數的武者全神貫注地戒備着,因為即便有百里藝等人的強大存在,但他們依舊戒備着,提防着……
就算是普通百姓,也已經人人躲回房間裏,家家戶戶門窗緊閉。
於是街道上人很少,偶爾從傳送陣的方向送來一陣陣的白光,拉長不了幾個身影。
其中一個身影一襲白衫,看似緩步走着,但實際上卻如風一般輕盈迅捷。
穿過了一座城池的門,守門的將士和城垛上的武者都沒有察覺他的出現,以及消失。走過了無數的街道,即便是面對面走過,也沒有任何百姓或者武者能夠感覺到他的存在。
他就好似一陣風,來過,卻沒有留下什麼。
直到他停在了一座傳送陣前。
這裏,是外界武者進出明月十方的一個傳送陣,一個最大的傳送陣。
這個傳送陣和其他的傳送陣不同,聯通的不是一般的外界,而是那些為數不多的被玄劍宗認可的「強力盟友」。
這樣的盟友,就有世外狂刀的梁家,也有梁國的皇族,以及南星帝國的皇族。
「是你。」
來到這裏,白衫男子微微皺眉,看到了一陣白光過後出現在傳送陣中的一名女子。
他認識她。
同樣的,她也認識他。
「韓靖,你沒有離開玄劍宗。」望着白衫男子,卻是那女子先開的口,帶着疑惑和不解:「又或者,你已經回來了。」
說完這句話,女子的面色瞬間大變,扭頭立即望向了玄劍峰的方向:「他們……他們居然達到了如此恐怖的實力。」
是的,來人正是海清。
她記得自己曾經和百里藝的實力相當,但是現在呢。
望向玄劍峰的方向,她仿佛覺得自己就是一名少年一般,看到的是百里藝等人如同天神一般,和同樣天神一般的三名耄耋老者戰得旗鼓相當。
「你……你對她們做了什麼。」所以猛地又望向了白衫男子,海清的雙眉顫抖着:「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
聽着看着,韓靖沒有一絲一毫回答海清的意思,只是在他的眉宇間,一股怒意忽然出現,接着便化作了滔天的震怒:「是誰在對你抽魂。」
「抽魂。」
才聽到這句話,海清雙眼一凌,想要天識內視尋找什麼,忽然間卻雙瞳一縮,一大口鮮血隨即噴出。
「是誰在抽你的本源之魂。你……火舞。」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韓靖。
而且現在的韓靖徹底怒了。狂怒,暴怒。
「無論你是誰,我要你死。」怒喝一聲,下一刻韓靖一步踏出,一指直接轟入到了海清的眉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