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希怎麼會不知道她親耳聽到的那個新聞。
她也覺得自己脫口而出的回答很荒誕。
所以被警察一番嘲弄後,重重的牢房門響,清瘦的背影被關進了鐵柵欄圍住的拘留房裏。
拘留房裏有喝醉的人,有犯毒/癮的人,還有手臂上滿是紋身的人。
隔着鐵柵欄,只有跟着她來到警局的俊朗男孩兒扒着鐵欄安慰她:「你不要怕,我爹地就來了,他會幫你的。」
男孩兒的眼神很熱切,給人暖暖的希望。
亞希柔和下一雙溫婉的眼睛,把手從鐵欄里伸了出去,撫摸了下男孩兒的臉頰,這個晚上,他一定挨了不少凍,臉頰被吹得都冰冰的。
其實,亞希想告訴這孩子,她並記不得自己是如何救下他的。
所以他也不必覺得很抱歉。
她倒是並不怕被關在這裏,因為她正需要一個地方整理一下她混亂的思緒,她想弄清楚,她的身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她以為她叫做岑惜,她的丈夫是權璟瑜,腦海里從閣樓墜下的記憶又那麼鮮明,可再睜眼,她卻出現在車流攢動的馬路上,還救了一個孩子,連名字也變成了亞希?
亞希抱膝坐下,偶爾聽到警察給醫院打去電話,醫生說她傷到腦袋,可能是腦震盪引起記憶紊亂,把別人的記憶當作是她自己的。
只是……那樣麼?
亞希仰面靠在鐵欄上,失神,直到半夜的警局裏突然躁動起來——
警局門口。
從加長版豪車下來的男人遠遠走進來,挺拔的身形穿着黑色風衣,身邊的助理收起黑色的傘,肩膀處沾上幾許雨珠,從那削尖的肩頭滾落下來。
男人只是帶起步子,那強勢的氣場便讓空氣凝結。
他的打扮,他的隨從,無一不在暗示他尊貴的身份。
這簡陋的小警局可沒接見過這般排場的大人物。
幾個警察倒也機警沒有冒然招惹,只是走過去攔住他威嚴凜凜的步伐:「這位先生,你是來保釋誰的?」
警察的手還沒碰到男人的胸襟,就被他的助理敏捷地隔開,仿佛像他如此污穢的手沒有資格觸碰到他。
男人的眼神越過矮過他一個頭的警察,落到那個靠在鐵欄睡着的小男孩兒身上,臉色蕭然沉下,徑直走了過去。
不知幾時,亞希已經轉過頭看向那個男人。
他的腳步停格在牢房前,隔着鐵欄,女人和男人的視線,不期而遇的交觸:
男人的容貌很特別:
用精緻形容,無法襯托他男性的粗獷。
用粗狂形容,又和他高貴的氣質格格不入。
而這雙眼睛,猶若生來就習慣倨傲地俯視他人,不禁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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