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盯着魂七的面孔道:「我投靠了神隱會,你們怎麼保護我的安全?」
「背叛城隍司的代價,我可付不起啊!」
「哈哈哈」魂七哈哈大笑道:「你以為城隍司不知道我們的存在麼?他們早就知道神隱會在盛天活動。但是,城隍司不敢來碰我們。」
「我們先不說,陰陽密約在制約城隍司。就算沒有陰陽密約在,我們的人想要掀翻城隍廟,把城隍像拖出來扔進水溝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魂七道:「就拿蕭家來說吧!蕭懷恩憑什麼從一個窮光蛋搖身一變成了盛天有數的大佬之一?」
「當然是因為我們神隱會。」
「二十多年前,我們的神恩使者用一口棺材改了蕭家財運。他自然要對我們感恩戴德,所以,他才把自己的名字從蕭義,改成了蕭懷恩。他感懷的,就是神隱會的恩情。」
「你說,以蕭義的地位想要平掉一座城隍廟,會很困難嗎?」
魂七聲音一頓道:「像是蕭懷恩這樣的神仆,盛天城裏至少有兩百人。從官吏商賈到販夫走卒樣樣不缺。」
「城隍司真想動神隱會的話,我們隱藏的神仆足夠讓盛天大亂。這就是,城隍司不敢觸碰神隱會的原因。」
「只要你加入神隱會,我們甚至可以堂而皇之的告知城隍司,你是我們的人,如果你出了任何意外,我們就會對盛天城展開報復。」
「我保證,他們不會找你的麻煩!」
魂七說到這裏聲音微微一頓道:「我相信,以你的聰明不難做出選擇吧?」
我抬起手來輕輕鼓掌道:「我在沒佩服神隱會的實力之前,得先佩服一下你的臉皮了。」
「我相信,你們神隱會在盛天有暗子。但是,靠着秘術起家的蕭懷恩,卻不是你們神仆。」
「蕭家後來請來的楊玉兒,才是你們神隱會的人。」
「蕭家也有你們想要的東西,但是,你們來晚了一步。你怕半間堂會介入蕭家的劫數,所以,啟動了暗子對半間堂動了手。」
我呵呵一笑道:「你的那個什麼神子,確實拉攏我的心思。但是,他也有讓你們把我打服之後再收歸麾下的意思。」
「所以,蕭家應該是算我們之間的戰場。」
魂七愣了片刻才說道:「難怪,你被術道稱為妖狐。果然是名不虛傳。」
「雖然,你嘴上贏了。但是,你手上輸了。」魂七說道:「我比你早一步佈局,已經處處佔據了先機。你除了舉手投降,沒有別的路可走。」
「想想溪月!」
「想想半間堂,」
「我想,你能想明白很多事情。」
我冷笑道:「盛天是我的地盤,神隱會遠道而來,我總不好不盡禮數。你們提前佈局,就算是我讓你三招,權當是盡地主之誼。」
魂七被一番話氣得臉色發白:「好!好!好!」
「既然九王爺如此大氣,我再矯情就是看不起半間堂了。第二招,我出了。」
魂七說話之間,胸口上忽然迸出一聲人骨折斷的悶響,隨後七竅之中鮮血狂濺。
魂七吐着血道:「這就是我的第二招。審訊室里只有我們兩個人在,我的這幅皮囊,被人用重掌生生打死,而你就是剛好能做到這點的人。」
「你未必沒有辦法洗脫殺人的嫌疑,但是肯定要費一番手腳。」
魂七的聲音一頓道:「我忘了告訴你。我幫你給葉開傳了暗號。我用鎮魂鈴告訴他,必要的時候幹掉看押他的警-察,再趕過來跟你會合。」
「你說,葉開是不是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魂七話音一頓道:「除此之外,十多家豪門子女死在蕭家別墅的事情,我已經幫你散佈出去了。」
「你的麻煩可能要稍稍多一點了。」魂七說完腦袋往下一垂沒了聲息。
魂七,是個精於魂術的高手,留在我面前的屍體只是他的一件「衣服」,魂七的本體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我用瞳術在審訊室里連續搜索了幾次,也沒發現魂七的蹤跡。可我卻能感覺到魂七就在這個屋裏。
我僅僅沉默了片刻之後,魂七的聲音又在附近傳了過來:「你還真能沉得住氣。一刻鐘,一動沒動。」
「我喜歡你的冷靜,但是,我更喜歡看你束手無策的樣子。」
「蕭家,我替你去了。」
我淡淡道:「到了蕭家別忘了替我問候一下蕭懷恩。」
魂七的聲音明顯一頓之後,才說道:「你的問候,我一定帶到。」
魂七再沒了聲音,審訊室外面也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響。
從腳步聲上判斷,有十多個人正在往審訊室趕,來勢之急就像是知道了審訊室里出了人命。
我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如果那些人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就對我拔槍,我該怎麼做?
殺人越獄?
那顯然是最致命的辦法!
我正在猶豫之間,就聽見外面有人喊道:「守住門口,互相掩護準備破門。」
我雙手抓住了椅子扶手,準備把木頭掰下來當成暗器的時候,張凌毓的聲音忽然在門外傳來過來:「全都停手。這裏的事情由三局接管,無關人等立即離開。」
有人回答道:「我們沒有接到上級的命令。」
「命令很快就會下來!你們按我的要求做的就行了。」張凌毓強勢道:「子安,把你證件給他,告訴他出了任何問題,我會找他們上級當面解釋。」
君子安也說道:「這是我的證件,你們可以走了。」
「不行!」一開始說話那人斷然拒絕道:「沒有接到命令之前,我不會允許你們接觸嫌疑人,你們還是」
門外當即傳來拉動槍栓的聲音,張凌毓厲聲道:「我們在執行特殊任務,誰敢阻攔,就地擊斃。」
外面很快就沒了聲音,我也聽見有人在向外快速撤離,而我仍舊沒敢放鬆警惕,雙手同時抓向椅子扶手,生生把實木的扶手給捏成的碎塊。
此時,門外也傳來了張凌毓敲門的聲音。
我之所以能判斷出對方是張凌毓,是因為她敲出來的半間堂之間聯絡的暗號,她是在用敲門聲問我:屋裏什麼情況?
我暗暗鬆了口氣:「我沒事兒!」
「那我進來了!」張凌毓聲音剛落,我的脊樑上猛地竄起了一股涼意。
外面的人,不是張凌毓!
我和張凌毓曾經單獨約定過碰頭的暗號,正常情況下,她應該再敲一次門,經過兩次確認才會進門。
外面的人少傳了一次暗號。
我剛剛反應過來,審訊室大門忽然被暴力踢開,十多隻槍同時指向了屋內。
我雙手齊揚之間,將兩把木塊打向了門口,自己帶着椅子猛然轉身將椅背擋在了身前。外面射進來的子-彈接二連三地打在了椅子背上。
好在外面的人使用的武器威力不大,一把椅子就能在短時間內保證我的安全。
但是,外面的槍聲一響就代表着會有更多人趕過來,我剛才打出去那些木塊雖然都不致命,但是,我敢肯定,外面已經有人死了。
他們不是死在了我的手裏,而是死在了魂七的手裏。但是,隨後趕來的人絕不會認為這裏另有隱情,必然會在第一時間向我開槍。
魂七這是在逼我殺人!
我正在無計可施的之間,張凌毓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全都停手。這裏的事情由三局接管,無關人等全部離開。」
張凌毓與外面的人一來一往的對話竟然跟剛才一模一樣。除了他們所在的位置與剛才不同之外,根本就是重複上演方才那一幕。
到底是張凌毓來了,還是魂七又在搞鬼!
我趁着張凌毓跟人說話的工夫,悄悄挪動着身形貼近了門口,這時張凌毓也正好結束了對話:「陳九,你沒事兒吧?」
張凌毓一步跨進審訊室的瞬間,我忽然暴起身形,單手成爪往張凌毓的臉上抓了過去。
我右手雙指即將碰到張凌毓眼皮的時候,對方的手明顯抬了一下,馬上又放了回去。我也在這一瞬間強行停住了手上的動作:「抱歉!」
「沒事兒!」張凌毓揮手道:「來人,把屍體處理掉。你們出去把門關好。」
張凌毓等人全都出去之後才說道:「我很抱歉沒能第一時間趕過來救你。」
「沒」我剛說了一個字就反應了過來:「你早就知道我被抓了?」
「對!」張凌毓點頭道:「魂七跟你之間的對話,也在我的監視之下。他以為自己已經關掉了攝像頭。其實,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視之下。」
我疑惑道:「你從我被抓開始就在盯着我了?」
「準確地說,是從蕭瑟與溪月接觸的時候,我就在關注你們。」張凌毓解釋道:「我跟你說過,官方成立三局的目的是監視海外術士。神隱會就是我們最大的對手。」
「我與神隱會周旋了足有五年時間,雖然除掉了神隱會留在盛天的幾個暗子卻沒觸碰到對方的核心。」
「兩年前,我抓捕的一個神仆供出了神隱會在秘密滲透蕭家。我們也就開始對了蕭家的監視。蕭瑟忽然聯繫溪月,自然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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