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島兵團,操場上。
眾人如往日一樣沐浴着朝陽,在柳師長珍而重之的一聲「敬禮!」中,齊齊對要上戰場的人敬禮。
抱着對他們「能平安回來」,這個在和平年代十分簡單,在這時卻萬般艱難的最真摯的祝福送行。
等那些要上戰場的人上車要走的時候,白團長走到夏黎身邊,小聲對夏黎道:「這次有咱們海軍陸戰隊的人上戰場,你帶着你手底下的人過去送行吧,今天上午的訓練就先免了。」
白團長原本不知道陸定遠那些小心思,前幾天看着那小子穿的奇奇怪怪的,心裏還覺得有些納悶。
可後來聽自家媳婦兒說了才知道,那小子原來對夏黎動了心思。
雖然他是有些整不明白現在年輕人的擇偶標準,不過還是對自己優秀下屬的選擇十分支持。
如今人家馬上要上戰場了,總要給個機會讓他們有更多的相處時間。
戰爭是殘酷的,誰知道這一去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見面呢?
夏黎對於這個送行的命令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見,白團長提了,她就點頭應了。
點了自己手下的兵,直接帶人上了車。
去送行的團隊並不僅僅只有他們。
夏黎到了地方才知道,原來在港口登船之前,還有一個小型的歡送儀式。
說是歡送其實也並不準確,準確的來說是親朋好友的送別儀式。
夏黎剛一下車,手裏就被不知道從哪兒竄過來的趙強塞了一個大紅綢花。
趙強:「排長,一會兒親朋好友會給上船的人系紅花,要不你給咱們營長去系?
咱們排沒有人上戰場,你就跟他最熟。」
夏黎視線在人群中一掃,就見到了離他還有段距離,一身綠軍裝站得筆挺,視線卻一直落在她身上的陸定遠。
夏黎:
夏黎這還是第一回來船廠這邊送人,但她心裏很有理由懷疑白團長是故意安排她過來送陸定遠的。
心裏雖然覺得有些無語,但卻並沒有拒絕。
「行。」
伸手抽走紅綢,徑直朝着陸定遠的方向走了過去。
陸定遠也沒想到夏黎居然還會來船廠這邊送人,嘴角崩成一條直線。
目光定定的看着向他走來的小姑娘,甚至能聽到自己胸腔里的心跳節奏比平時要快上許多。
夏黎不是個扭扭捏捏的人,拿到紅綢就大大方方的走到陸定遠身前,對他揮了揮手裏的紅綢。
「是你系,還是我系?」
陸定遠:
所以你過來就是給我來送個東西是嗎?
陸定遠繃着一張臉,一句廢話都沒說,只道:「要在身後系,我夠不着。」
夏黎被他這看似十分正常,卻暗示意味十分明顯的話給逗笑了。
腦子裏只有一句精闢的總結:悶騷。
面上矜持得不行,骨子裏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的人。
夏黎還真沒系過這玩意兒,轉頭看向其他和親人道別,正被系大紅花的人。
學着他們的動作,把大紅綢的一頭拋過陸定遠的肩膀,然後在腋下系紅綢。
陸定遠個頭不低,足足有一米九,哪怕面對身高一米七的夏黎,也有絕對的身高優勢。
此時夏黎微微弓着身子,在他腰側給他系紅綢,他就一直微微側着腦袋,專注的視線落在夏黎身上。
目光太過於專注,好似都有了重量。
夏黎被他這猛禽看到獵物, 恨不得上去抓一爪子叼走的熾熱目光,盯的渾身發毛。
還沒記完,就沒好氣的抬眼看向陸定遠,伸手抵住陸定遠的側臉,把他腦袋使勁扒拉到另一邊。
皺着眉頭,呵斥道:「陸定遠,你再這麼肆無忌憚,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打得你上不了戰場?」
陸定遠:
果然,在這小丫頭面前什麼濃情蜜意,依依不捨的氣氛,根本不存在。
就連多瞅兩眼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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