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定遠目的達成,答應的也十分乾脆,「好,我會去和柳師長商量。」
兩人的交談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結束,開車的趙強卻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耳朵里聽着「隨便說出去可能會被槍斃」的信息,整個人縮着脖子開車,就跟目視前方的呆頭鸚鵡一樣。
他都聽到了些什麼東西?
他們排長不是他們排長嗎?為什麼又變成了科研人員?
還有造船是造什麼船?為什麼又變成試航了?
他們排長的性命比什麼都重要,原來這不是一句情話,而是對科研人員最基本的尊重嗎?
車裏沒人理會趙強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到了部隊大院,夏黎直接回家。
陸定遠拎着包下車,離開前伸手拍了拍趙強的肩膀,「你身為她的副手,甚至有可能是未來的警衛員,這些事你早晚都要知道。
但你也要分得清,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說完,陸定遠拎着包就往單身宿舍的方向走。
警衛人員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硬性要求都得是戰鬥能力強大。並且個人心理素質要高,還需要應變能力強等等。
對任務、命令、談話都絕對保密,一定不能告訴任何人,則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趙強是他考察許久才給夏黎選出來的警衛員,他相信他有對問題的基本判斷。
陸定遠扔下一個雷就淡定的走了,徒留下趙強一個人傻乎乎的站在原地,整個人都有點精神恍惚。
他還以為自己服完兵役,到了年頭就得被迫復員了呢,沒想到居然還能給首長當上警衛員!?
部隊裏團級以上的才能有警衛員啊!他們排長得有什麼實力,才能讓營長確定她一定能升到團級以上?
趙強內心興奮無比,突然豪情萬丈。
他得到了組織的信任,未來又有一個美好的前途,他一定要為此不懈努力,保護好他們排長!!!
這麼想着,趙強也不想着下午去休息了,把車還回去就衝進四排訓練的隊伍,跟打了雞血一樣和其他人大幹一場。
一眾四排的兵:???
他們這副排長是吃錯藥了嗎?今天怎麼興奮成這樣!?
簡直和瘋了一樣!
……
陸定員把東西放好之後,直接去找了柳師長。
此時,柳師長坐在辦公桌旁,手焦躁的敲着桌面,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大茶缸子裏的水。
再一次喝水之時,發現茶缸子裏的水沒了,起身便要再續一杯。
可還沒等他去倒水,警衛員就進來,「報告!陸營長有事找您。」
柳師長一下就來了精神,隨手把茶缸子放在桌面上,有些緊張的道:「快讓他進來!」
陸定遠進來,對柳師長敬了個十分標準的軍禮,「報告,海軍陸戰隊一營營長陸定遠歸隊!」
柳師長快速點點頭,強行擺出上位者應有的鎮靜模樣,皺着眉問道:「怎麼樣,小夏去找你了嗎?
她同意咱們先試航嗎?」
陸定遠早就猜到夏黎不可能把自己造完的船,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讓給他們去試行而不參與,對夏黎的拒絕倒沒有多失望。
只道:「她拒絕了,一定要自己參加首次試行。」
柳師長聞言皺眉,偏開頭有些懊惱的道:「是不是刺激的太狠了?」
夏黎他們造好這艘船已經三天了,只是在後院試航了幾圈,根本沒有要上海上試航的意思。
他想要讓船試航,又怕自己提出來顯得太着急,那小丫頭再起么蛾子,咬死了他着急,什麼都不答應。
只能故意叫他們連的人今天出海,並且上夏黎眼前晃一晃,提醒一下她出海。
早知道她現在這麼不容易妥協,他就再等兩天再想辦法提醒了。
這麼想着抬起頭看向陸定遠,「你們兩個關係好,能不能再跟他商量商量?」
陸定遠:……?
剛剛挨過揍的陸定遠對於柳師長這句「你們兩個關係好」選擇性的耳聾,直接出言打消柳師長那有些天真的幻想。
「以她的脾氣不可能。
她造這條船的初衷多半是因為上次出海心裏覺得不痛快,想要找回場子才會費那麼大心思。
我們最多只能稍微提出一點限制條件,還要防備她答應之後不配合。
而且她身為最了解這條船的研究人員,也確實更加適合參與試航。」
見柳師長依舊有些惋惜,陸定遠「安慰」道:「比起咱們把船開走把她留在部隊,還要擔心他弄出其他么蛾子撇開我們的監視人員自己偷溜到現場、游泳追過去、鑽到船箱裏偷渡、偷幾個船上的零件,讓你不得不半路返回去找他修,把她帶在身邊能讓人更安心一些。」
柳師長:……
其實你不會安慰人,也可以不安慰的。
被句句扎心的柳師長沒辦法,只能揉着有些血脈上涌的後腦勺,嘆息着道:「那你去和你們團長安排吧,一定要最大程度的保證夏黎同志的安全。」
陸定遠敬禮,滿臉嚴肅領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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