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低低應了一聲,目光十分認真地看着手裏的東西,每一步都格外的小心翼翼。
厚厚的絨雪草葉片裏面有着很多液體,齊文拓隨即將搗碎出汁的絨雪草液體倒進了火山灰裏面,與它相融在一起。
隨着他手裏的玻璃棒一攪拌,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水溜溜的液體,慢慢就開始變得黏黏糊糊,直到最後攪拌不動。
靜置了一分鐘後,完全變成了膏狀。
「這是不是就製作完成了?」我問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抹臉上。
齊文拓拿起小罐子,點點頭,「這就是解藥了。」
「就需要這兩樣東西就行了嗎?」我多問了一嘴,心裏冒出個想法來。
齊文拓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我內心的小算盤,嘴角一揚,「還需要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秘密。」
我:「」
我一把拿過他手裏的小罐子,想着找個鏡子趕緊抹上,因為潰爛愈發迅速了。
站在門口的滄凌淵這時拉過我,接過我手裏的小罐子,細緻地幫我抹在了臉上傷口上。
「抹勻一點,千萬別留一丁點的痕跡。」我叮囑道。
「沒關係,你臉就算徹底毀了,我也接受。」他安慰我道。
這是情話?
你接受,勞資還不接受呢!
抹完之後,我頓時感覺一陣清涼,有種傷口在癒合的痒痒感。
我看了一眼小罐子,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要不打包點帶走吧?
但瞧着也不是很多,萬一他也需要呢?
我視線看向他的後背,問了一句,「你後背的傷是怎麼回事?」
他一邊收拾桌上的東西,一邊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活死人弄的,沒大礙。」
這傷口那麼深!還沒大礙!
我發覺,男人大概都多少有點死鴨子嘴硬這個特點。
既然是活死人造成的傷,看來他需要這藥膏。
我要是挖走一坨,恐怕他就真的不夠了。
我把小罐子還給他,交到他手裏。
他接了過去,視線看了我兩眼,似乎欲言又止。
而我也有點猶豫。
他後背上的傷確實看上去挺嚴重的,而且位置是在中央,如果是他自己上藥的話,估計操作不方便。
我收回看向他傷口的目光,發現齊文拓正好對上我的眼眸。
他似乎在等我開口給他上藥。
嘶
這
老實說,今天要是滄凌淵不在這兒,我很樂意幫他上這個藥!
不是我好色,是我人善。
但現實是,滄凌淵正虎視眈眈地盯着我,恨不得現在就帶我離開。
「那個你好好休息,以後有需要再找我。」我挪開視線,心虛地往門口走去,打算跟滄凌淵離開這兒。
齊文拓沒吱聲,也沒有跟我道別,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我轉身瞄了一眼,發現他將手背過身去,不斷地去試着觸碰傷口的位置,打算自己上藥。
可他手臂再柔韌,有些地方他還是沒辦法抹到。
而且,藥膏本來就不多,很容易造成抹錯地方而導致浪費。
嘖
我實在看不下去,齊文拓這人其實又不是壞人,雖然有點自己的小心思,但之前也幫過我不少。
我停下腳步,拽了拽滄凌淵的襯衣邊邊,微微抬頭,用真摯的眼神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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