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當他數到五的時候,會議室里卻仍舊沒有任何一個人開口。所有人都在看着武雲,有的眼神中帶着憤怒,有的眼神中帶着戲謔,還有的眼神中帶着些疑惑。
但是,沒有一人的眼中帶着恐懼。
哦不對,還是有一個的,就是會議室正中央位置,那站在本應該是他站着的地方的一個小女孩。
頭很大,身子很小。
「五,算了,一。」
「我要把你們全部殺死。」
說着,武雲抬起手,五指張開,無數星辰從他掌心飛出:「修羅星」。
卡倫公司的大樓變得千瘡百孔,無數死之彗星在樓中四處遊蕩,追尋着它們各自代表的那條生命,將其貫穿、殺死。
五秒之後,塵埃落定。
會議室中只剩下屍體,但並沒有任何亂糟糟的場面,以肉身來到會議室的高層們或趴在桌上,或躺在椅子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他們當中的很多人,臉上還帶着生前的表情:有的戲謔,有的疑惑,還有的憤怒,但沒有恐懼,無一例外。
這倒也能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因為在無盡的恐懼中死去還是比較可怕的。而武雲是個仁慈的人,他雖然打算取走這些人的生命,但還是打算給予他們一個還算比較安穩的死。
「哦?居然還有一個漏網之魚。」目光掃過自己的傑作,隨後武雲便在一堆屍體當中看見了一個活人,正是那個站在本屬於他的位置的小女孩。
那碩大的頭顱上的雙眼帶着濃濃的恐懼,她看着武雲,竟是被嚇得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要害怕,小姑娘。」武雲臉上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雖然一點效果都沒有。
「既然你不死,那邊說明你足夠頑強。我是個很仁慈的人,不會再對伱出手天光指!」
一指頭打過去,但是對方屁事兒沒有,從武雲指尖射出的光線貼着英的耳邊飛過,射向一個正好從武雲之前踩着柱子撞開的破洞中出現的人影。
那道光束精準地命中對方額頭,將其貫穿。隨後,他的身體向後仰去,躺在地上,再也不動彈了。
「唏!」看着自己打歪的天光指,武雲嫌棄地嘁了一聲,隨後重新看向那少女,「看吧,我說不殺你,就肯定不會再殺你了。」
他當然沒有說自己只是打歪了,他當然沒有打歪,他是故意這麼做的,只是嚇嚇對方。
「剛剛只是開個玩笑,你不要這麼害怕。」武雲走上前去,拍了拍對方的額頭,「對了,我有件事情想問你。」
「那個科倫公司駐米拉爾城總部的,額,的那個什麼科倫公司駐米拉爾城七號研究所所長艾西福斯·維里克。他在哪兒?」
「他,他已經死了,被你剛才的攻擊殺死了。」此刻,面對武雲的問詢,對方這次倒是沒有再保持沉默了,而是怯生生地開口道。
雖然外表畸形,但小女孩的聲音倒是挺好聽的,很清脆、空靈。雖然她外表也不算丑吧,只不過是腦袋大了些,形狀奇怪了些。
「哦?是嘛?」聽到對方的話,武雲點點頭道:「那這樣就行了,好了,我要走了,你我後會無期。」
說完,武雲再度化身為火,消失在了英的面前。
最終,在這棟高聳入雲,單是一棟樓就如一座小城市一般的大廈里,只餘下了不到百餘名的倖存者。
而作為倖存者之一的英,科倫公司的十二聖徒之一,她怔怔地看着武雲消失的位置,身體動也不動。
但是在心中,她卻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有些東西,有些自她誕生起,就一直存在於她身體,存在於她大腦深處的某些東西,它們斷掉了。
實際上,早在武雲來到這裏之前的幾分鐘,她便已經有了這種感覺。
而當武雲來到這裏,並殺死了這棟大樓里大部分人,和她說了幾句話,離開之後。在這一刻,她有了一種在此前的人生中,從未經歷過的感覺。
但她卻知道那是什麼——
那是自由。
*
*
*
*
蘭蘭服裝店。
距離武雲離開去找最後一個目標過去了一分鐘,蘭蘭正在可秋水講述着過去時代的故事,那是一個名為『黃金紀元』的時代。
那時的人們居住在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里,只是大樓還遠沒有如今城市的大樓那樣高。
人們也做不到將自己的靈魂轉意至漫天星辰中的「網」中,也只能將自己身體有限的部分改造成鋼鐵。
那個時代的人類很落後,但是卻很快樂,世界也很美好。
認真地聽着李蘭蘭講述的故事,秋水並不知道這個故事是不是真的,但是她仍舊聽得晶晶有味。
因為李蘭蘭的講故事水平很不錯,而且她也的確很嚮往李蘭蘭給她講述的那個,存在於遙遠過去的世界。
「那,那樣的世界,真的存在麼?」
來自過去的歷史讓秋水感到心潮澎拜,她不由得開口,帶着企盼地問道。即便那個年代已經消亡,但她也仍舊希望,至少,至少這樣的時代,它是真正存在過的。
「什麼存在過?」
伴隨着烈火,武雲重新出現在了服裝店裏,聽到秋水的話,他好奇問道。
「是,是我們這邊過去的歷史,雲大哥你想」
「我不想聽。」武雲打斷了秋水的話,隨後,他看向李蘭蘭,「你的任務已經完成,現在我們之間的合約已清了。」
說着,武雲從口袋裏掏出兩章合同,分別遞給秋水和李蘭蘭。
「還有你的。」他又看向秋水,說道。
「在這上面簽字,我們的交易便結束了。」
「哦」
兩人急忙點頭,隨後機械人女店員送來了筆,兩人也分別在合同的最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隨着名字簽訂,手印按完,武雲直播給公證處那邊的視頻結束。看着這兩張合同的副本,武雲飛上了天空,隨後,他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
「那麼,就這樣吧。」說着,武雲身體開始化成火焰。
「再見,二位。」
「你我後會無期。」
說完,武雲的身影消失在房間裏,下一個瞬間,他出現在了新的地方:這顆星球的太空軌道之中。
看着下方的蔚藍色星球,武雲臉上的陰險笑容變得越來越濃郁,隨即,他高舉起雙臂,兩隻手掌五指皆張開。
「既然你有所願,那麼,我便如你所願」
「現在,和你的家鄉,說再見吧!」
「修羅星!!!!!」
那是人類歷史上最燦爛的流星雨,同時也是人類新紀元開啟的創世之雨。
它是死之雨,是火之雨,是天之淚,也是晨曦之露水,紀元之新光。
它讓蒼穹哭泣,讓世界燃燒,帶來了無數死亡。
但同樣,也帶來了新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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