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牛的腦袋剛開始起床的時候,還有些眩暈,不過在補充一下食物之後,感覺好多了。在進門之前,抹了一把臉,晃晃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頭不昏了,眼不花了,才進來。不過當他進了門之後,還是眨眨自己的眼睛,甚至把眼睛閉了一下。心說一定是自己睜眼的方式不對,怎麼老娘換了這麼一款新造型?可就是這樣連閉了二次眼睛,依舊入眼的是母親在打坐的模樣。
王鐵牛緊皺了雙眉,這是怎麼了,一個二個都在搞毛啊?媳婦的畫風急劇變化,原本甜美的她搖身一變為愛子狂人,腹中胎兒才不到三個月,就言談舉止中透着一種難以言喻的自豪。王鐵牛有些奇怪,怎麼懷個孕就像是有了天大的功勞似地?還沒等他問出問題,她娘就把自己趕走了,然後等他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就接到媳婦小產亡命的消息,這事情也轉變的太快了!他有種直覺,這一定和媳婦畫風轉變有關係!
而現在的老娘似乎也有了什麼變化,也是從昨天開始了,只是怎麼一回事?為什么娘會在地上打坐?王鐵牛壓住想追問他娘到底想做什麼的念頭,會有時間能搞清的。
「既然人都基本來全了,我們也該把有些事情說清楚。」王清開口了,「二丫娘也不要在找了,起來坐下說話,我知道你應該有好多事情不知道。」
二丫娘睜開了眼,剛才王清把她從睡夢中叫醒的時候,她差點哭了。到此刻她的眼睛都還有些紅了,原本盤坐的兩條腿已經失去了知覺,用手撐了一下地,還是王鐵牛將她扶了起來。二丫娘有些想去問王清,撲騰着兩條腿,就想去抓王清,就見王清示意王鐵牛把他娘放在椅子上,就轉開了視線,這個二丫娘現在她都不想看見。
這時外面進來一個裹着面紗的婦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禮,王清站起身,「我給大家介紹一下,她就是昨天我們見過的明輝的養母,明輝也是太原王氏的一份子,是三房唯一留下的血脈。」王家眾人紛紛起身見禮,婉娘睜大了雙眼,才把淚水忍住,有些哽咽的說:「明輝是個好孩子,要是有什麼得罪大家,我替他陪個不是。」
二丫娘想不到這一天不見,王清又不知道從哪裏尋覓出王家的後人,這不是損害了自家兒子的利益嗎?就像一個大餅多了一個人吃,明顯原來的人吃虧,她有心說話反對,但此刻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連動作也沒有沒法多動一個手指頭,而王清已經回過頭,用一雙體察了一切的眼睛看了她一眼!這一眼讓她如墜冰窟之中的感覺。
王清笑着問:「明輝身上帶的小荷包,是婉娘你做的吧?」婉娘點點頭,「奴」就聽王清輕咳了一聲,「也是曾經練過幾年手藝,還算是拿得出手,以後有機會就給諸位送上些。」婉娘很快的把話圓了過來,朝王清看來一眼,微點了一下頭。
王清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荷包做的很好,那我就謝謝了,我的手干別的都行,就是不怎麼會繡花。」她的話一出,讓大廳的有些人笑了一下,要知道王清在他們面前一向是十全十美的典範,突然間出現了小瑕疵,倒是顯得更加真實。
婉娘眼睛中出現一絲水光,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很快她就收拾起自己的心情。王清微微笑着說:「不過我看荷包中的香餅做的比較精緻,不知道是誰做的?」
其餘人也看出王清的問話似乎是圍着那個荷包轉,難道有什麼事他們不知道?這時就聽婉娘道:「是奴做的,每次明輝出去的時候,奴都會把那個荷包給他戴上。」說的此處,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向下低了一下頭,顯然她感覺有些害羞,「奴的鼻子特別的靈,所以只要有那個荷包,明輝到哪裏奴也能找到。」
王清有些驚訝,想不到婉娘竟然有種天賦,要知道在後世擁有這種天賦,可是具有一種成為頂尖調香師的潛力啊!甚至有這種天賦的人為了他自己保住自己的的鼻子,不惜為了鼻子做了保險。當初看到這一條消息的時候,王清很想笑,為鼻子做保險,應該是為了他自己獨特的天賦。
王清正色問:「婉娘,這個香餅可以告訴我們,都用那些香料嗎?」大家這才明白王清饒了那麼多的圈,就是為了這個,到現在才是真正的目的。
「都是些不值錢地香料,隨便做做玩,其中最貴的藥材是麝香!」婉娘知道自己做好的香餅並不算特別好,主家的郎君娘子之所以看重這個,必然是因為香料中一種,而今天進府之後,就聽說了二丫大嫂小產身亡的事。據說就是點的香出的蠟,那麼自己做的香餅中恰恰含着那種對孕婦不利的香料,大娘子之所以問,應該夠就是為了讓自己說出麝香的問題。
王清點點頭,「昨天大家就應該知道二丫大嫂為何上鈎了,所以不客氣的說,她應該就是為了麝香這種香料!」眾人都不是笨人,怎麼能看不出來吶!紛紛點頭,「所以這次小產應該是她自己搞出來的,麝香是什麼?它既是一種香料,很多配方都會用到的,也同時是一種藥材,活血化瘀,應該是孕婦禁用。」
王淵看着在大庭廣眾之下,談論婦人小產問題的妹妹,感覺頭好痛,和弟妹多年不見的結果是兩個人的翅膀硬了,有時候根本管不住。未出閣的貴族女郎,怎麼可以這麼大刺刺談什么小產的事?不過,在這大廳里的人一個個都是自己人,王淵想了想,終於決定裝作看不見。曾經王淵考慮過妹妹的終身,可是就是扒拉過自己所結識過的男子,他才悻悻的發現,沒有人能配得上妹妹,這可怎麼辦?
王清全沒有想到今天這一幕有些刺激了大兄,甚至思想發散到妹妹婚嫁的問題,結果答案是無解,讓大兄很是鬱悶!就是知道這件事,王清也只能雙手一攤,誰讓她已經活過三世,也許外表還是蘿莉,內心已經歷經滄海,但這些都是她最大的秘密,誰也不會告訴。
「這件事大家應該看出有古怪了吧?所以我才把那些人都打發走了,畢竟有些事太過匪夷所思,就如同鬼這件事一樣!雖然大家都應該聽說過了,但大家沒有幾個見過真的鬼,是吧?」王清的話引起大家的議論,甚至有些人已經炯炯有神的看着王清。
王澈看看自己周圍,一雙大眼睛掃視了一圈,「阿姐,你的意思是說,二丫大嫂之所以會幹出那些糊塗事,是鬼迷心竅了?」王澈的話中有話,接着他有看了一眼癱坐在椅子上的二丫娘,「二丫大嫂死後,又輪到二丫娘鬼迷心竅了?」
二丫娘此刻面色如土,這時她才反應過來,「鬼」,她此刻連動都不能動,唯有眼珠子能夠動,此刻眼睛有些暴突出來,眼睛亂轉起來,就怕自己引鬼上身。這時,就聽王清笑了一下:「現在知道害怕了?有些晚了!這個罪魁一直跟着你們婆媳兩個,為什麼你們一直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