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合聞言一怔,旋即不屑一笑,為了搞清楚事情,難得這麼多年頭次起身主動給牧泛文倒了杯茶。
將倒好茶水的茶杯放在牧泛文面前,戴合整了整衣領,笑着說道:「哥,說說看,到底是什麼事情,值得您大動肝火。按理說,像我這種身份的人都要被人手拿把掐,您也幫不上任何忙才對,不是嗎?」面對戴合的揶揄,牧泛文冷笑一聲,說道:「我明白,我知道你們不滿我發脾氣,覺得就算你們的天塌下來,我也無能為力,但是這次能救你們命的,還真只有我。」
「什麼意思?」戴合想到牧泛文進門的第一句話,眼珠子轉了轉,問道:「你不會認為是我們得罪餘年,天就會塌吧?」
「難道還不夠嗎?」看着戴合吊兒郎當沒將自己話當回事兒,牧泛文氣的再次拍桌子,提高音量說道:「你們還想得罪誰?」說完看向牧泛琴,牧泛文說道:「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在你心中,就那麼容不下小年。」
「他配嗎?」牧泛琴呵呵一笑,擲地有聲道:「他不配!」
「一個人心中能夠容下多少人,就有多少人能夠容下他。」牧泛文深吸了口氣,強壓着心頭的怒火,耐心的勸說道:「你知不知道,今天你能容下小年,以後小年就能容下你。」
「我明白了。」牧泛琴說道:「原來今天你上門是為他當說客的,難怪氣勢洶洶,怎麼?真把乾兒子當親兒子養了?」弄清事情的戴合也瞬間心中瞭然。
不屑一笑,戴合點了支煙,慢條斯理地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肯定是餘年找你告狀了吧?真沒想到,這小子告狀的速度倒是挺快,看來就這點出息!」
「你你們糊塗啊。」牧泛文見兩人還是不明白,無奈嘆氣道:「他好歹是戴佳男朋友,你逼死他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這是我們的事情,你少管閒事。」牧泛琴瞪着牧泛文越想越氣,說道:「你太讓我失望,我做夢都沒有想到你會因為一個外人動手打我!」
「老牧,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沒了危機感的戴合這會兒恢復了對牧泛文以前的稱呼,批評道:「你這當親哥的居然為了一個外人動手打自己妹妹,若是這件事情傳出去,知道有多少人背地裏笑話你嘛?」
「你們知不知道餘年是」牧泛文氣的差點將餘年的真實身世脫口而出,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他知道,餘年的真實身份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去。至少,不能通過他的嘴說出去。
一旦他將這件事情說出去,那餘年會怎麼看待他?餘年本就是個聰明的孩子,一定會想到他認他為乾兒子就是為了接近他。
現在他和餘年打交道這麼長時間,心裏早就已經將餘年當自己的孩子對待,牧泛文絕對不允許也不接受兩人關係破裂。
深吸了口氣,牧泛文調整好情緒,表情鄭重的說道:「不管怎麼樣,總之一句話,小年是我兒子,我就不允許任何人做出傷害他的事情,至少」目光如刀般的掃過兩的同時,牧泛文為了更好的表達自己態度,拿起桌上的茶杯重重的摔在地面,擲地有聲的說道:「我不允許你們干出傷害他的事情!」嘭!
茶杯落地,茶水和玻璃渣四濺。客廳里的氣氛一下子降至冰點。與此同時,客廳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牧泛琴和戴合對視一眼,沉默幾秒後感到沒面子的牧泛琴徹底爆發。她起身抄起桌上的一隻空杯跟着摔在地上,表達出自己的態度,一臉傲嬌的說道:「我告訴你,餘年這次我們收拾定了,別說你來給他求情,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行!」說到這兒冷哼一聲,牧泛琴補充道:「我看你非但沒有半點來給他求情的態度,反倒是來給我和戴合下馬威,你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啊!這些年要不是戴合幫扶着你,你能有今天?我聽說你最近去外地接手了一個大工程,好像是什麼大市場改造吧?你敢說這裏面沒有戴合的關係?你沒有借用戴合的名義?現在你吃着鍋里的飯想砸鍋是吧?」說完,她雙手環抱,眼睛直勾勾的瞪着牧泛文,說道:「想站着吃我們戴家的反,餘年不可能,你照樣不可能!」
「好好好,你厲害,你真厲害,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牧泛文捂着胸口,渾身發抖,被牧泛琴氣的差點吐血。
「我給你聲明一下,大市場項目跟你們家半點關係沒有。」牧泛文說道:「你也別覺得我這些年靠着你們家,我到底靠了你們多少,為你們辦了多少事情,你們心裏比我清楚!」
「少來這一套。」牧泛琴反駁道:「你的生意,靠的都是我們家。」說到這兒,她看向戴合,
「老戴,你就說是不是?」戴合眉頭微皺,有些尷尬,理虧的擺了擺手,說道:「都是自己人,互幫互助,計較那麼多幹什麼?不管這麼說,他都是你親哥!又不是外人,幫一下怎麼了?」
「好,你說的非常好,是我想聽的話。」牧泛琴雙手環抱,目光再次落在牧泛文身上,
「既然這樣,再加上剛才那一巴掌,從現在起你不再是我親哥,我們斷絕關係,就從現在開始。」轟!
此話一出,牧泛文如遭雷擊,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這個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難以置信的確認道:「你你說什麼?斷絕關係?你要跟我這個親哥哥斷絕關係?」
「對,斷絕關係。」牧泛琴態度強硬道:「你沒有聽錯,從現在起我們不再是親人,至於我怎麼收拾餘年,那就是我和戴合的事情,與你半點關係沒有。」
「你居然要和我斷絕親人關係」牧泛文身形晃了晃,險些一頭栽地。
他呵呵一笑,眼淚夾雜着鼻涕涌了下來,心中悲痛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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