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山林中不缺吃食,找食物的任務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林功勳身上。
於佳樂的輕鬆,躺在草地上悠哉悠哉的等吃。
第一次來月事不正常,她只來了三天就斷了。
想起來月事時的「痛徹心扉」,這時候的她簡直就覺得人世間美好的過分。
看着忙碌的林功勳,於佳的心情更加暢快。
「都尉,您看您,多能幹啊,烤的肉就是比我烤的好吃。」
林功勳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繼續着手上的動作。
於佳見他不說話,也不惱,繼續說道。
「哎,男人太能幹,就會顯得女人無能!」
「其實,我還是挺喜歡做個無能的女人的!」
「哦?是嗎?那咱們回了軍營你就重新回親衛隊吧!」
於佳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快步走到林功勳身旁。
「別介啊,都尉,我若是回了親衛隊,您不是少了一員猛將嗎?」
於佳笑嘻嘻的蹲在林功勳身旁,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中的烤雞。
「你不是說你想做一個無能的女人嗎?」
林功勳似笑非笑,「爺就成全你!」
「不不不,小的突然覺得做有能力的女人也挺好的。」
於佳咽了口唾沫,「能跟在都尉身邊,是小的的福氣,只是小的自在慣了,不太適合在親衛隊。」
林功勳不置可否,將木架上的烤雞拿了下來。
他思索再三,還是說出了口。
「林二柱,你覺得狗剩這個人怎麼樣?」
「狗剩?」
於佳一臉不解,「都尉怎麼突然對狗剩產生興趣了?」
她腦海中浮現出狗剩老實憨厚的面容,「還別說,真是想狗剩了,也不知道我出事之後,他和長海兒該有多擔心我!」
不說這話還好,此話一出,林功勳身上驟然散發出威壓。
他站起身來,厲聲喝止。
「林二柱,動不動就將想念男子的話放在嘴邊,你懂不懂什麼叫禮義廉恥?」
於佳一臉懵逼,趕緊一把接住被林功勳撒開的烤雞。
「我的個乖乖,都尉你可別撒手啊!」
看着滿臉震怒的林功勳,於佳實在是不知道又說錯什麼話了。
「都尉,我怎麼不知道禮義廉恥了?」
「狗剩和長海兒是我過命的兄弟,況且他們也知曉我的身份。」
「出來這麼長時間,我想他們,他們想我,這在兄弟之間不是很正常嗎?」
「兄弟?你平日裏的作風,可不像是兄弟所為!」
林功勳有些氣急敗壞,他的聲音不自覺的上揚。
「兄弟之間能互相手拉手?」
「兄弟之間能勾肩搭背?」
於佳滿臉黑人問號,「啊,不是嗎?」
軍營中這種情況隨處可見,這林功勳不免有些上綱上線了吧?
「都尉,您就沒有與方大哥握過手?」
「沒有與交好的兄弟勾過肩搭過背?」
林功勳抿起嘴唇,仔細想了想,這種情況還真是常見。
可是想起兩人的相處,他還是氣結。
「林二柱,你是女子,怎可混為一談?」
「都尉!」
於佳言辭鑿鑿,「投身軍營的時候,我就將這些個兒女私情置之度外。」
「我只拿他們當親兄弟,心中並無他想。」
言盡於此,若是林功勳再無理取鬧,於佳也不想再慣着他!
見於佳言辭認真,表情嚴肅,林功勳也冷靜下來。
「以後不准再如此行徑!」
林功勳見好就收,只是那微微顫抖的手出賣了他,看起來並不是這麼沉穩。
林功勳重新回到於佳身邊坐下,猛地從她手上將烤雞拿了過去。
他將雞腿撕下遞給於佳,而後撕了只雞翅膀緩緩吃着。
他心中腹誹,幸虧沒有惹怒林二柱,若是她不理自己了,那不是得費大勁兒哄回來?
至於林二柱說的什麼兄弟之情,他也就暫且相信她便是。
若是以後讓他再看見她言行有失,他才不管林二柱有沒有生氣,非要教訓她不可。
林功勳這廂極力安慰着自己,絲毫沒有注意到於佳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深邃。
林功勳此次發難,雷聲大雨點小,他發怒了,就只是怒了一下。
於佳覺得他的行為怪異,可是也沒有打破此時的沉默。
兩人在沉默間將烤雞吃完,便開始趕路。
看山小,跑斷腿。
於佳兩人用了一天時間,臨近天黑才到達山腳。
剛到山腳,就聽見有人厲聲問道。
「什麼人?」
兩人相視而笑,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如釋重負。
「我,林功勳!」
對方似乎不相信,從草叢中走出,見到林功勳二人突然睜大了眼睛。
「都尉,小的見過都尉都尉」
巡邏的小兵竟然跪在地上痛哭起來。
「都尉,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於佳心下動容,慌忙去扶起小兵。
「哭什麼?都尉這不是好好的?」
小兵狼狽的擦着眼淚,看了一眼於佳,又看了一眼林功勳仿佛不可置信。
「都尉,林校尉,你們活着真是太好了!」
顧不上寒暄,林功勳直接問道。
「營中一切還好吧!」
「回都尉,王爺在此坐鎮,營中一切正常。」
李延昭在這?
於佳心中「咯噔」一下,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當下沒有說話,林功勳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林二柱,別多想,回營!」
於佳心中像是被塞了大團的棉絮,噎的喘不過氣來。
等兩人回到渝南軍營,全營沸騰了。
於佳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受歡迎。
不光是共事的那些人來噓寒問暖,就連趙承德都來湊熱鬧。
「呦,林二柱,想不到你的命這麼大,居然還能活着回來?」
話雖然這麼說,語氣也不善,可是這趙承德臉上顯然一片劫後餘生。
於佳心中微動,雙手作揖,「這還是令趙校尉費心了,以後又要叨擾趙校尉了!」
見於佳這番做派,趙承德明顯的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此時的於佳這麼好說話。
畢竟兩人打過架,吵過架,他可拉不下來臉來慶幸林二柱沒死成。
當下冷哼一聲,算是回應。
長海兒見了於佳之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那賊子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狗剩面上沒有多大的波動,只是眼含熱淚,默默給於佳準備着晚間休息要用的薄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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