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哥,我去下衛生間。」
安江想到這裏,向任長傑微笑頷首後,便轉身向包廂外走去。
「任哥,你是我們的老大哥,你給我們透個底,咱們這位小兄弟到底是什麼來歷?」
陳明達目送安江離去後,便看着任長傑好奇的詢問道。
熊志峰和趙棟樑聞聲,也立刻將滿帶着好奇的目光投落到了任長傑的身上。
安江能看出任長傑今天攢的這場局是為了給他鋪路,陳明達、熊志峰和趙棟樑又怎麼看不出來安江是今天的主角。
但這也正是讓他們心中最為嘖嘖稱奇的地方。
需知道,雷萬春極為忌諱身邊人打着他的旗號行事。
任長傑此番的行動,必然是得到了雷萬春的授意。
那麼,安江到底是雷萬春的什麼人,才會被他如此高看一眼?
總不能說,安江是雷萬春的私生子吧?
可雷萬春和妻子是出了名的伉儷情深,又怎會做這樣的事情。
「是領導一位故交的兒子,我只能說,領導對他極為看重,四個字,視若己出。」
任長傑思忖少許後,看着陳明達、熊志峰和趙棟樑輕笑着坦誠道。
視若己出!
陳明達、熊志峰和趙棟樑聞言,對於安江在雷萬春心中的分量之中立刻便有了更為清晰的認知,臉上多了幾分肅然之色,心中也打起了小算盤。
看起來,他們之後對安江的工作,還得再加大幾分支持的力度。
領導對安江視若己出。
那麼,他們自然也要對安江視若兄弟。
與此同時,安江走出包廂後,一眼便看到在走廊盡頭處的包廂門口,楊芸背對他而立,面前是一男一女。
面白無須,梳着油頭,西裝革履,不像離婚,倒像個新郎官的應當便是石凱。
至於那個嘴角掛着盛氣凌人笑容,眉宇間滿是妖艷的女子,應該就是石凱的前女友,現如今的姘頭。
「楊芸,念在夫妻一場的份兒上,別犯賤,逼我朝你動手!」
而就在這時,石凱抬起手,指着楊芸的鼻子,怒氣沖沖的冷喝連連,話語中滿是騰騰煞氣。
「石凱,到底是誰犯賤,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爸爸看在我們曾夫妻一場的份兒上,讓你過來吃頓散夥飯,你竟然把邢美娜這個賤人帶過來,你想噁心誰?!」楊芸身體都被氣得劇烈顫抖,昔日溫柔的聲音,都因為憤怒和痛苦而變得有些尖利。
安江聽到這話,瞬間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只是,楊華生也當真是夠糊塗的,石凱這種薄情寡義的王八蛋,楊芸離開他,那是跳出火坑,自家人開席慶祝就算了,還吃個什麼狗屁的散夥飯。
真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不過這個石凱也真是能噁心人,離婚夫妻吃散夥飯,竟然把邢美娜給帶過來了,這不是存心一點兒夫妻情分都不念,要故意噁心楊華生和楊芸嗎?
「我是賤人?我再賤,也沒賤到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的地步!」邢美娜一聽這話,立刻一步上前,也抬起手指着楊芸的鼻子,趾高氣揚的嘲笑兩聲後,另一隻手從牛仔褲屁兜里掏出來一個紅本本,在楊芸面前晃了晃,得意洋洋道:「再說了,我和石凱已經結婚了,是國家承認的合法夫妻,他出來吃酒席,我憑什麼不能跟着一起?!」
「石凱,你這個混蛋!今天離婚,今天結婚,你真是無縫銜接的好啊!」
楊芸身體一顫,不敢置信的看着妖艷女人手中的紅本本,那結婚證三個字,就像是刀子一樣刺眼。
雖然她知道石凱是個王八蛋,可畢竟也算是夫妻一場,無論真假,也有過甜蜜的時候,藕斷總有幾條絲連,可她怎麼都沒想到,她今天前腳跟石凱領了離婚證,石凱就後腳跟邢美娜領了結婚證。
她為自己不值,更恨石凱的薄情寡義。
安江也聽得目瞪口呆,石凱這傢伙當真是絕了,不僅薄情寡義,而且還是個時間管理大師,這速度,當真是分秒必爭啊!
「王八蛋,去死吧!」
而在這時,楊芸徹底出離了憤怒,怒喝一聲,抬手便向石凱的胸口重重推去。
不好!
安江見狀,目光一凜,心中立刻生出不好的預感,不由分說,便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賤人,你找抽是吧!」
石凱冷不丁被楊芸推了個趔趄,臉上瞬間猙獰密佈,箭步衝上前,一隻手抓住楊芸的領口,另一隻手揚起,準備給楊芸一個大耳刮子。
楊芸想要掙扎,可是,她的力氣哪裏是個大男人的對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石凱的巴掌越來越近。
邢美娜雙手抱在胸前,得意洋洋的看着楊芸,一臉勝利者的模樣。
「打女人算什麼男人!垃圾!」
但就在楊芸閉上眼,準備承受那火辣辣刺痛的一巴掌,權當是給自己的警醒時,卻發現巴掌竟是遲遲沒有落下,她正要睜開眼看發生了什麼,沿着身後陡然傳來一個溫柔卻堅定有力的聲音。
安江!
楊芸聽到這聲音,身體立刻一顫,回頭望去,便看到了安江那張寫滿了怒氣的帥臉。
一瞬間,她心頭原本藏着的委屈,就像是積鬱的火山驟然找到了突破口然後爆發,珠淚瞬間漣漣成河。
「滾!」
安江看到楊芸臉上的淚水,一隻手一捏,將石凱抓着楊芸衣領的手捏開後,另一隻手奮力一推,將石凱推得踉踉蹌蹌,一屁股跌坐在地後,安江抓住了楊芸的胳膊,柔聲道:「芸姐,不哭。為一個畜牲,一個賤人流眼淚不值得」
楊芸哽咽着點了點頭,抬起手,用力拭去了眼角的淚水。
她不知道安江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了這裏。
但此刻突然出現的安江,讓她覺得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山,讓她那顆因痛苦而千瘡百孔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
「王八蛋,你罵誰是賤人呢?」
而在這時,邢美娜沖了過來,手指頭向安江一戳一戳,破口大罵道。
「你的手指頭再亂戳,就別怪我把它掰瘸!」安江冷冷掃了邢美娜一眼,冷戾殺意嚇得邢美娜往後退了一步後,然後冷笑道:「誰是賤人,別人心裏沒數,你自己心裏就沒點兒比數嗎?一個別人不要的破爛,你跟寶貝一樣收着,還在那沾沾自喜,趾高氣揚!今天他一腳踹了芸姐,明天也就能一腳踹飛你,真以為自己是個寶貝?我就沒見過你這麼賤的!」
「你你」邢美娜聽着安江的話,氣得渾身顫抖,咬牙切齒幾聲後,扯了扯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石凱,噙着淚道:「老公」
「王八蛋,你罵誰呢?」石凱看着邢美娜落淚,想要衝上去,可想到剛剛安江那一推的力量,卻又不敢上前,只能梗着脖子,大聲叫囂道。
「我罵她是賤人!不過,她賤,你更賤!別人為了功名利祿一腳把你踹了,你還像條狗一樣巴巴的上趕着去舔,把真正對你好的人當成了驢肝肺!放心,她今天能因為你是個副縣長選擇重新跟你,明天就能再因為縣長、縣委書記、副市長再把你當成條狗踹了!」安江揚眉一笑,不屑一句後,嘲弄道:「今天是兩位大喜的日子對吧?好,那我祝兩位賤人配狗,天長地久!」
楊芸聽着安江這一聲一句,只覺得心中痛快到了極點。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和憤懣,在這一刻,一掃而空。
為一個賤人,為一條不知好歹的狗落淚?
真不值得!
「有種告訴我你叫什麼,是哪個單位的!今天的事情,老子跟你沒完!」石凱被安江罵得體無完膚,渾身上下哆哆嗦嗦,牙關都快要咬碎了,心頭怒火一波波的往大腦里沖。
「老子豈止是有種?種比你大多了!」安江看着石凱不屑的笑了笑,一字一頓的冷冷道:「聽清楚了,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安名江!西江高新技術開發區管委會副主任!想報復,放馬過來!今天你要是不敢弄老子,你就是個軟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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