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求助於天算,你若要這天下,我助你m)容淺眸光微閃,看着面前男子那冷寂幽深的容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是誤會了她去找天算是想要讓天算幫她奪得天下?天算究竟跟他說什麼了?!而且,他最後那句,又是什麼意思。他天越太子會幫人奪天下?他腦子沒病吧。
容淺狐疑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眉心微緊,這個人的心思她現在是完全猜不透。她的目光再度落到了那隻抓着她的大手上,面色難看起來。
看着容淺眼底的猜疑,軒轅天越眸色深了深,忽的鬆開手,衝着她淺然說道:「淺兒不是說要去看看那些山洞裏面有沒有出口嗎?我們一起去。」他忽的朝着前方而去。
手臂上溫熱的力量驟然消失,容淺的手臂忽的垂下,她抬起頭看着前方那依舊優雅從容的身影,只覺得方才那一幕是錯覺一般,這個人身上仿佛永遠都穿着一層外衣一般,根本分不出他何時是真,何時是假。不過說到奪天下之事,她心裏最近生出了一絲考量,剛剛他說那話的時候,她甚至已經篤定了要那般去做。她復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跟了上去,眼下出口最重要。
原本以為往前走,能看到出口,可是越往那些小山洞裏面走越陰暗,根本就沒有預想的出口,而且最重要的是,在這些小山洞裏面竟然存放着棺槨。
&是怎麼回事?」容淺微微皺眉,看着那些棺槨,人死了不好好埋葬,存放在這地底又是什麼緣故。她跟軒轅天越兩人將這裏面所有的小山洞都看了一遍,每個山洞裏面都存放着棺槨,最多就是大小不一。
&里應該是一個死人墓,準確來說是一個大家族的墓集地。就我所觀察的看,每個墓室裏面都是有等級的劃分的,你瞧那些棺槨的大小、形狀,還有外面的供奉就能知道。」軒轅天越回答說道,他慢慢走近那些棺槨,手中的夜明珠高高揚起,將這山洞照亮。
看着那一排排的棺槨,容淺微微皺眉,「一般人去世都是會下葬的,這般將棺槨存放於此又是什麼意思。」
&兒倒不妨想想,這裏是什麼地方,什麼樣的人家,家族成員是可以不需要下葬的。」軒轅天越看着容淺幽然說道。
容淺眸中一亮,看着軒轅天越沉聲說道:「皇族!」許是因為情緒太激動,牽動了身上的傷勢,她不自主的咳嗽了起來,嘴中的腥甜味越來越重。
看着她蒼白的臉色,軒轅天越眸中閃了閃,隨即看着別處,淡然說道:「若我猜得不錯,這裏是赫連皇族的墓集地。」
赫連皇族?!容淺眸色微沉,強忍住心頭的不適,腦海里不覺回想起先前跟賀蘭雲昭闖皇陵的景象,難怪那個時候在裏面並沒有看到棺槨,只是當時他們一心只為君王令,所以也就沒有注意那些,現在聽軒轅天越這樣一說,事情似乎串起來了。畢竟,讓整個皇陵陪葬,就是那位狠戾偏激的赫連國主怕也是不敢的吧,皇室中人最是迷信,破壞祖宗的根基是要受天罰的。
&此說來,整個赫連家的皇陵是在這普救寺的地底下,那麼他們為什麼要將之建在這裏呢?」容淺訴說着自己的疑問,但是不等軒轅天越說話,她自己便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這裏既是皇陵,裏面自然是有許多了不得的東西。我曾經聽說赫連皇朝富裕的緊,即便是在即將滅國之境,這送往邊疆的銀子也如流水一般。可是光看這赫連朝的收支,根本就不可能做到,所以它後面必定有別的源頭支撐。」說着,她凝眸看向對面的軒轅天越,他應該也都想到了吧。只是,他沒去過皇陵就知道這一切嗎?不對,那天晚上那麼多人出現,甚至連鳳九幽最後都去了。可是唯獨不見他,這不像一國太子的作風。
軒轅天越目光中不覺流露出一絲讚賞之色,撇開別的,就是這份冷靜的思索能力,就是旁人不能比的,所以知道她想爭奪天下,他並不驚訝。她不知道每每她陳述自己的觀點的時候,身上總是會散發出一種若隱若現的光環,美麗卻不妖嬈,但足以讓人着迷。
&兒既是如此說,那麼我們就找找這裏面究竟有着怎樣的玄機吧。」軒轅天越忽然朝着小山洞外面走去。
容淺跟在軒轅天越的身後,目光凝重的看着那背影,不是她想懷疑他,只是他這個人太過神秘,知道的又多,總讓人覺得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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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救寺裏面,沐景祈、慕容笙簫等人很快就找到了住持了悟大師,向他說明了事情的經過。誰知了悟大師竟然在知道事情之後,一言不發,直接將自己關進了禪房,任何人都不見。
&悟大師,你出來,你開開門,快告訴本王,怎麼打開那機關。」楚翰軒拍打着門,俊朗的面上滿是焦急之色,容淺現在在那深坑裏面,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晚一點,可能就真的沒救了。
奈何了悟大師依舊不理會,氣的楚翰軒一度想砸門進去威逼利誘了,好在被楚温嵐給攔住了。
&叔,容淺現在生死未卜,不找那老禿驢,我們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嗎?你就不要阻攔侄兒了。」楚翰軒衝着楚温嵐抱怨着。
楚温嵐抬起頭看了楚翰軒一眼,皺眉說道:「胡說什麼?了悟大師是得道高僧,你怎能如此對他不敬,還不快向大師道歉。」就算真的去逼迫了悟大師,怕是也不會有結果。
&見死不救,我才不要向他道歉。還得道高僧,我呸——」楚翰軒冷哼一聲,忽的看向楚温嵐,眼底划過一絲複雜之色,「皇叔,你該不會不希望容淺被救起來吧。」他是知道的,皇叔最不喜歡的人就是容淺了,先前雖然看着他們兩個相談甚歡,可是皇叔對每個人都是這樣,並不能說明什麼。
這話一出,一旁的沐景祈跟慕容笙簫兩人不覺看了楚温嵐一眼,他討厭容淺?
沐景祈很快移開目光,這個他並沒有留意,最多只是對容淺的事情關心,所以才看楚温嵐,而慕容笙簫眼底卻是詭譎一片,就他先前觀察所知,這容淺那跟楚温嵐之間必定是有着某種聯繫的,至於討厭不討厭就不知道了。
&咳……」楚温嵐忽然咳嗽了一聲,溫潤如玉的臉上微微一白,整個人氣色看起來很不好。
楚翰軒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失言了,皇叔對誰都寬和,雖然不喜歡容淺,但是也沒有對她做過什麼事情,他當即衝着楚温嵐道歉,「皇叔,是侄兒方才莽撞了,請您見諒。」
楚温嵐咳嗽了一會兒,抬起頭衝着楚翰軒淡然說道:「無妨,你也是關心榮寧的安危罷了。」
&來我們只能去尋找別的辦法了。」慕容笙簫微微挑眉,桃花眼中並不見多少波瀾,那深坑裏面怕是掩埋着不為人知的秘密吧,這普救寺的人自然不希望別人去發現這個秘密。雖然可惜,但是若是她一人之死,便能讓軒轅天越與她陪葬,這比買賣似乎也划算,他抬眸看着不遠處那鮮花盛開的桃林,那粉嫩的紅像是一匹匹錦緞一般華美,讓人愛不釋手。真是可惜了,來年他會給她在桃花前祭一杯酒的。
沐景祈臉色微沉,真的沒有辦法救出那個女人嗎?這些個禿驢最是麻煩了,不知道機關,根本就沒辦法下去。不過軒轅天越當時跟着跳下去了,或許他們早已經找到出路了。想到這裏,他心情忽的煩躁起來。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一個焦急的女聲傳來,「天算大師,這邊,這邊,您能快點嗎?我真的很急,容容現在還生死未卜呢。」
沐景祈等人驀地看向那聲音的源頭,沐緋煙一臉淚水的說着話,一邊給天算大師領路。
&過天算大師。」待天算走近,沐景祈等人行禮說道,對於天算大師不管他們相不相信他的批命,但是那份尊敬卻不是假的,自古皇室對佛教頗為尊重。
天算大師看着禪房外面站着的幾人,這些人都是當世站在最頂點的人物,真可謂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他做了個禪語,說道:「阿彌陀佛。」
&算大師,了悟大師不肯說出那機關的所在地,可是容容跟天越哥哥都被困在下面,求您,求您一定要救救他們。」沐緋煙哭聲說道,從容淺出事之後,她就一直哭,到現在都沒停過,想到當時那危急的情景,她現在心裏還一陣心悸。
天算大師聞言,嘆息一聲,「阿彌陀佛,施主不必傷心,容老衲見過了悟大師再說。」說着他一頷首,直接朝着禪房而去。
與別人不同,了悟大師並未阻止天算大師的進入。
看着身後緊閉的大門,慕容笙簫嘴角勾起一絲詭譎的笑容,目光在楚温嵐跟沐景祈身上掠過,「如今天算大師到了,事情也有轉機了,只是若軒轅天越真的上來了,諸位甘心嗎?」
這話一出,楚温嵐、沐景祈的目光陡然落到了慕容笙簫身上,很快兩人又移開目光,只是眼底的神色卻是各異。
&容世子,有你這樣說話的嗎?就算你要跟天越哥哥斗,也別扯上容容,誰要是敢打容容的注意,我絕對不放過他。」沐緋煙憤聲說道。
楚翰軒此刻卻是沉默了,軒轅天越那就像是一座壓在所有人頭頂的大山一般,他是以國名為名的天越太子,王侯榜第一人,他有着世人羨慕的榮耀、天縱絕才,怕是沒有人不想他死,可他為什麼要跳下去救容淺,他就那麼喜歡容淺,喜歡到連命都不顧?他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