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國,郇都
茶樓上,熱鬧一片,因着前段時間東梁國大亂,又有浩天城被困一事,所以近段時間郇都之中來了不少外來人士也添了不少談資。
&今東梁盡歸天越國,浩天城與天越國也聯盟了,這天下怕是要風雲變化,咱們這郇都城也不知道還有幾日安寧呢。」一個人感嘆說道。
&越太子跟君無言這次可是險些吃了大虧,就連浩天城第一將軍鳳九幽都戰死,他們如何會善罷甘休,先看着天下局勢,天越國佔着絕對的優勢,天越太子天縱絕才,他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嗎?」另一個人跟着說道。
又有人接口說道:「也許天越太子正是需要這樣一個藉口攻打諸國,一統天下。」
&說來這次咱們端王世子才真是吃了大虧啊,三十萬人馬,回來的連五萬人都不到,想要迎娶的碧瑤公主也沒有迎回來,這次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聽說啊這段時間朝中彈劾他的人不少呢。」
聽着這話,有人冷笑說道:「彈劾世子?若不是那洛碧瑤膽小懦弱,臨陣逃脫,世子怎會慘敗?這西月國若是沒有世子支撐,怕是很快就會敗在天越太子與君無言手上。長江後浪推前浪,端看這幾日朝中大局,世子一人力挽狂瀾不倒,便能說明一切,要我看,皇上就該立世子為太子。」
&位兄台,這話可不要隨便說,到時候可別連累我們這些人啊。」旁邊有人看了看門口,沉聲說道。雖說他們在這裏談論各國時政不假,可是若是涉及到了皇儲之位,那可就是大事了。
郇都中,誰人不知,端王野心極大,一心想要謀政,皇上苦無繼承人,只有一個凝羽公主,可是那凝羽公主的名聲,委實不配為皇儲。最適合太子之位的要數端王世子,可是端王世子謀算過人,將皇位傳給了他,與傳給了端王並未有什麼差別。皇上怎麼會甘願自己的皇位落於臣下之手,這也導致了西月國三方勢力分庭抗禮。
好在這些年端王世子與端王一直不合,否則在這父子二人的圍攻下,皇上怕是早就撐不住了。
&聽到消息說天越太子與君無言將會來到這郇都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這郇都城會不會同東梁的涼都城一般,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之後,隕落。」人群中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
這話一出,旁人當即否決,「不可能,咱們郇都城豈是那涼都城所能比的,咱們世子聰明睿智,哪裏是沐景焱那種蠢貨能比擬,天越太子與君無言再強,諒他們也沒有本事能攪亂這郇都城。再說了,天越太子與君無言兩人都是當世霸者,同位王侯榜,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就不信他們是真的能合作到底。」
&看來最近你的耳朵是被閉着了,竟然連那件名動天下的事情都不知道。」一人不屑說道。
這話一出,瞬間引起了那人的不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說我孤陋寡聞?!」
&你孤陋寡聞,你還別不信,難道你們不知道那君無言是誰嗎?」另一個人突然拔高了聲音。
瞬間所有人都停止了說話,似是在思索,似是在等待。
忽然一個聲音揚起,「呀,我知道了,如果那個消息是真的話,真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這樣說來,那君無言今年還不滿雙十呢。」
&麼跟什麼啊,怎麼說到君無言的年紀上去了。」
&是啊……」
&們還不知道嗎?前段時間浩天城舉行了一場婚禮,是天越太子迎娶太子妃的婚禮。你們說天越太子好端端不在天越國雲都城迎娶太子妃,偏偏跑到浩天城迎娶太子妃這是為什麼呢。浩天城憑什麼要賣天越太子這個人情,就是賣這個人情,天越太子憑什麼要接受。那只能說明,天越太子要迎娶的人就是浩天城主!」
&怪有傳言說君無言是女人,看來果然是真的。只是這樣,北楚國那個醜女還真是有些可憐,就這樣被人奪了太子妃之位,哎,我要是天越太子,也不會放着好好的美人不要,要那麼個醜女。」
&你孤陋寡聞你還不信,你當天越太子是什麼人,當着天下人的面說要迎娶的女人也會有假?就是你瞧不起的那個北楚國的醜女如今已經是與天下最優秀的男子並肩而立。也不知道那個曾經與她退婚的軒王現在是什麼表情,怕是悔不當初吧。」
&是說君無言就是那北楚國的榮寧公主,這……未免太玄乎了吧。」
&無言都嫁給了天越太子了,她是那榮寧公主有什麼稀奇的。」
&個是王侯榜首位天越國的太子,一個是王侯榜之一、天下三公子之一的浩天城主,這集萬千尊榮於一身的兩人竟然就這樣成親了,真是讓人不得不感嘆世事無常!」
&你們說,世子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君無言而與那天越太子作對,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據說這君無言的容貌與天上的仙人一般無二。」
&也太能說了吧,世子是那等貪戀美色的人嗎?這次世子想要攻打的人是浩天城。」
&要是世子能將這君無言娶到手就好了。」
……
外面的聲音依舊不絕於耳,可是裏面的氣壓卻越來越低。
西廂的雅間裏,桌旁圍坐着五個人。
其中一身白衣的女子端着茶杯,她那張平淡無奇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之色,但是那雙眸中卻是泛着幽幽冷光。
身旁,同樣一身白衣的男子,他臉上戴着一塊銀白色的面具,一雙如黑曜石的眸中微微閃動,目光似有若無的落到身旁的女子身上。其餘三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心,默默的喝着茶水。
&兄,我現在才發現,我們的名字中都有一個南,你說這是不是緣分。」易南潯忽然衝着一旁的南無憂說道,打破了這短暫的寧靜。
南無憂當即笑着說道:「還是易兄心細,你若是不提醒,我都不知道呢。」
&不定啊,我們五百年前可是一家呢。」易南潯接着說道,目光卻是打量着對面的兩人,奈何那兩人絲毫不為所動。
&日我可要請易兄好好喝幾杯才是,為了我們的名字中有相同的字。」南無憂順着易南潯的目光看去,強自接着話。
一旁雲水月不由扶額,這兩個人……就是想說點笑話,能不能說點有趣的事情。這也值得拿出來說,這齣來一趟,智商都不見了?
不過,這兩人有些奇怪,從浩天城出來之後,兩人都是沉默,鮮少說話,似是各有心事,可是對彼此,說是冷淡,可是依舊關心着彼此。隱隱之中,他們之間似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似的。
&來慕容笙簫已經將這郇都城的局勢穩定下來了,端王慕容安此刻怕是對他這個兒子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吧。」容淺忽然開口說道,「既然他們父子如此水火不容,那麼我們添一把火效果應該會讓他們很快就分出勝負。」
軒轅天越微微一笑,「就我剛剛得到的消息,慕容笙簫之所以這麼快就重新在這郇都城站穩腳跟,都是因為西月帝在背後的支持,大概比起慕容安這個兄弟,他更傾向於慕容笙簫這個侄子。所以慕容安已經落了敗勢了,可是讓他敗的太快,對我們反而不利。」
&旦沒了掣肘,這西月國怕是很快就是慕容笙簫的天下了,他精於算計,所以才能讓一直坐山觀虎鬥的西月帝選擇了他。他自然也能算計的讓西月帝將皇位讓與他。」容淺眸中一抹寒光一閃而逝,「只可惜,這次他是沒有命坐這皇位。」
聽着這話,易南潯心頭微微一嘆,看着對面那一臉寒意的女子,鳳九幽的死讓小言兒無論如何是無法原諒慕容笙簫呢,可是小言兒她若是以後記起來了,又當如何?
軒轅天越看了容淺一眼,默然,喝了一口茶水,黑曜石般的眸子忽的落到了窗外,眼底划過一抹深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廂房裏面瞬間又寂靜了下來,三人心頭皆是一嘆,又開始了,他們坐在這裏都覺得壓抑,可不可以讓他們出去透透氣啊!
夜晚,房間裏面,容淺看着坐在桌旁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男子,從晚上吃完飯之後,他就一直坐在那個位置,這房間裏面就一張睡榻,他,要坐到什麼時候。還是打算同先前一般,直接打地鋪?!
&有些困了。」
軒轅天越驀地回過神來,看着塌邊站着的女子,她已經摘下了面具,那張絕美的臉上請雋無雙,看不出任何異樣的情緒,恍若降臨塵世的仙子一般,不食人間煙火。
&我來吹燈。」軒轅天越轉過頭來,準備吹滅桌上的燈。
忽然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臂膀,另一隻手摟住了他的腰際,一個溫軟的身體靠在了他的背上,「你究竟要躲我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