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叔,錢江新城那個項目,等不了太久。」李冠傑急於弄死陳浩,忍不住催促孫利平。
「冠傑,你不跟我合作,杭城可沒第二個人敢跟你合作。」孫利平放下望遠鏡,皮笑肉不笑瞧李冠傑。
在杭城,搶他的財路,無異於虎口奪肉,找死。
「孫叔,您別誤會,我的意思是,儘快解決這小子,咱們就能安安心心賺錢,免得夜長夢多。」
李冠傑擠出笑臉解釋。
回國在自家公司做事這段日子,終於明白他爹為什麼常說生意不好做。
官面上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全特麼不是省油的燈。
孫利平沒再多說。
路邊聚集不少人,有的瞅陳浩趙思曼,有的交頭接耳,對事發現場指指點點。
陳浩沒在意這些人,扭身凝望坐落在幾百米外月輪峰上那座名為六和塔的古塔。
有着超常感知力的他,察覺六和塔最高處有人窺視他。
李冠傑慌忙退向塔內。
陳小子動輒擊殺京城大少,一旦認出他,猜測車禍與他有關,恐怕他凶多吉少。
孫利平仍憑欄而立,盡顯大哥風範,不懼陳浩。
因為李冠傑留個心眼,沒告訴這位杭城社會大哥,陳浩多麼生猛。
此刻,孫利平的臉,清晰映入陳浩眼底。
陳浩記住這張臉。
警車消防車陸續趕到。
交警詢問陳浩趙思曼事發經過。
趙思曼向交警講述情況時,心有餘悸,聲音發顫。
消防隊的人弄來一輛吊車,開始打撈兩輛車,折騰一個鐘頭,確定貨櫃車司機溺亡。
涉及人命。
交警便要求陳浩趙思曼去隊裏做筆錄。
接待室。
陳浩趙思曼並肩坐在桌邊。
趙思曼心慌意亂,一隻手緊緊握着陳浩的手。
「貨櫃車失控,不是你造成,即使當時你避開貨櫃車,那個司機同樣得死。」陳浩小聲安慰趙思曼。
趙思曼點頭。
為兩人做筆錄的交警返回房間,道:「我們已經仔細看了道路監控視頻,你們無責,且是受害者,有權要求肇事方家屬賠償。」
趙思曼沒說什麼。
肇事者溺亡,索要賠償,她於心不忍。
「我們能走了嗎?」
陳浩問交警。
交警道:「不打算等肇事者家屬來了,談賠償事宜,現在就可以離開。」
「我們走吧。」
趙思曼放棄索賠,只想找個地方靜一靜。
陳浩扶趙思曼起身。
就在這時,咣當的一聲,接待室兩扇門被重重推開,幾個中年男女衝進來。
「是你們害死我男人?!」
為首的悍婦怒指陳浩趙思曼。
陳浩皺眉。
「他們是受害者,你丈夫駕駛貨櫃車失控......」
「我男人死了,他們卻活着,受害的是我男人!」
中年婦女打斷交警的話,撒潑般大吼大叫,混淆是非,甚至要揪扯趙思曼陳浩。
交警急忙阻攔司機的老婆。
「他們害死人,不能讓他們離開!」
「攔住他們!」
「必須討一個公道!」
陪着這女人來交警隊的幾個男女大聲嚷嚷,圍住陳浩趙思曼。
陳浩護住趙思曼,冷漠直視對方。
幾名交警跑進接待室。
「都冷靜!」
「別亂來!」
「這是交警隊,是講道理講事實的地方!」
交警們極力勸阻幾個鬧事者。
「我男人死了,你們居然袒護兇手,我不活了。」溺亡司機的老婆躺在地上哭喊打滾。
在場的交警無語,你看我,我看你,遇上這樣的潑婦,不知如何是好。
這種女人,沒理能攪三分,更何況死了男人。
「你先起來......」
一名年輕交警出於好意,彎腰拉拽這女人。
「交警打人了!」
女人哭喊。
年輕交警傻眼。
差點被死者害死,依然同情死者不忍心索賠的趙思曼,無論如何想不到,肇事司機的家屬會這麼鬧騰。
她下意識瞅陳浩。
陳浩兩世為人,見多了人性中惡的一面、醜陋的一面,神色平靜,帶着趙思曼往外走。
躺在地上撒潑的中年婦女,伸手抱陳浩的腿。
找死!
陳浩眼底鋒芒乍現,抬腳踢中婦女肚子。
旁觀者驚愕。
挨了一腳的中年婦女貼地滑出去數米,後背重重撞牆,痛苦蜷縮,張着嘴卻發不出聲音。
「特麼的,還敢動手......」
一漢子凶相畢露,要揪陳浩衣領,卻被陳浩森冷目光嚇住。
幾個男女看出陳浩絕非善類,都慫了。
遇上惡人,得更惡。
陳浩不屑多言,摟着趙思曼走出接待室。
「那小子打人!」
剛才罵陳浩那漢子,瞪眼衝着房間裏的交警吼叫。
「我們只負責處理交通事故。」
交警故作無奈。
陳浩摟着趙思曼走出交警隊辦公樓。
「我又給你惹麻煩......」
趙思曼自責。
陳浩笑着對趙思曼道:「這算什麼麻煩,何況我是你男朋友,當然得保護你。」
趙思曼第一次聽喜歡的人親口承認彼此關係,心情一下變好,臉上浮現笑意。
兩人來到路邊。
陳浩攔下一輛出租車,和趙思曼坐進後座。
「去哪?」
的哥扭頭問兩人。
「去靈隱寺。」
趙思曼見陳浩訝異,鬱悶道:「最近我總是遇上不好的人和不好的事情,得去靈隱寺上炷香求個平安。」
「哦......」
陳浩沒想到年紀輕輕的趙思曼還挺迷信。
向來不信神佛的他,沒說什麼,暗忖:也許去靈隱寺拜一拜,這丫頭心裏好受一些。
而在他看來,趙思曼這種尚未走出象牙塔的單純女生,遭遇一些不好的人不好的事,有利於成長。
起碼使她們明白,這世界遠不像她們想像的那麼美好,防人之心不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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