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繚繞的崇山峻岭中,陳浩、高秉天走在一條羊腸小道上,看似隨意談笑,不急着趕路,卻是一步十數米。
溝壑峭壁,兩人如履平地。
這還是兩人刻意放慢速度,以免錯過蛛絲馬跡。
高秉天道:「這條小路,應是進山打獵的獵人和砍柴的樵夫踩出來的。」
陳浩點頭認同高秉天所言。
世上本無路。
人來人往便有了路。
「先後近百人入山,如泥牛入海,其中兩位是五品武官,修為不算弱,迷路的可能性不大。」
高秉天判斷入山失蹤這些人,十有八九遭遇詭異狀況,但他無所畏懼。
一州副鎮守使,四品武者,當然不缺自信與膽魄。
陳浩道:「但願他們是被困在某個地方。」
若只是被困,失蹤大多數人能活下來。
遭遇其它意外,便凶多吉少。
「以前,這山里每年也就一兩個樵夫、獵人,被毒蟲猛獸害死,或墜崖摔死。」
高秉天言外之意,這片山區以往平平無奇。
「除了進山的人一去不復返,最近這地方還有別的異常嗎?」陳浩隨口問高秉天。
「半年前,蒼縣東北方約百里,地龍翻身,雖波及整個蒼縣,但破壞力小,僅個別村鎮有房屋倒塌。」
高秉天說起半年前那場地震。
興許是地震沒造成多大損失,時隔半年幾乎被當地人遺忘。
「地龍翻身......」
陳浩皺眉。
「白大人,地龍翻身在蒼縣東北,這霧隱山在蒼縣西南,彼此相隔兩三百里。」
高秉天覺得半年前的地震,與近幾個月在霧隱山失蹤九十多人關係不大。
陳浩沒再說什麼。
兩人不緊不慢趕路,逐漸深入霧隱山。
陳浩突然嗅到淡淡血腥味和腥臭味,立即改變前行方向,去追尋氣味來源。
高秉天意識到陳浩有所發現,來不及多問,快步跟上。
兩人疾行數里,來到一片密林中。
幾十棵參天古樹東倒西歪,地面有兩灘粘稠膿血,惡臭撲鼻,令人作嘔。
粘稠膿血周圍一兩米,野草乃至灌木枯死。
這裏極為潮濕,終年霧氣繚繞。
草木枯死,唯有一種可能,粘稠膿血暗含劇毒。
「這......」
高秉天凝視一灘膿血,臉色連變。
「這裏應該發生過激烈搏鬥。」陳浩做出判斷,找了根樹枝,扒拉粘稠膿血。
一塊銅牌顯現。
「這是一旅主將的腰牌!」高秉天失聲道,哪怕銅牌表面遭腐蝕,圖案文字變得模糊,他仍認出腰牌。
「看來,進山的兩位軍中好手已化為膿血。」陳浩說話間走到另一灘膿血旁,再次用樹枝扒拉。
第二塊銅腰牌被陳浩從粘稠膿血中扒拉出來,無疑印證了陳浩的推斷。
「這二人進山時帶了一隊軍中精銳,其他人呢?」高秉天心生疑惑,瞅陳浩。
「恐怕那些人,連化作一灘膿血的機會都沒。」陳浩說着話扔掉樹枝緩緩前行,尋找可疑痕跡。
「我迫切想見識見識,什麼東西在作祟。」高秉天明顯怒了,顯露殺意。
兩人在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中搜索,最終站在懸崖上,下方是一道深澗,底部流水潺潺。
陳浩一眼發現溪流旁有異物,從原地消失,下一秒他已現身異物旁。
高秉天沒瞧清楚陳浩怎麼下去的,愣了一下,心想:這位白副使年紀不大,身法倒是奇快,真遇上危險,光憑這身法興許能撿條命。
深澗底部。
陳浩撿起一大片密佈鱗片的皮。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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