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
呂正陽怒喝。
幾名警衛員接近蘇澤。
哨兵們手足無措。
總指揮呂正陽在,他們不敢再舉槍護着蘇澤。
「總指揮,事情是我引起,求您處罰我一個人,別牽連我們連長。」哨兵站出來,噗通一聲跪下。
一些人為之動容。
一些人嗤之以鼻。
一些人面無表情。
「你跪下幹嘛?!」
蘇澤說話間扶起哨兵。
哨兵支支吾吾,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跪天跪地跪父母,這些道理他懂。
然而連長兩次救他。
為救命恩人下跪,他不覺得丟人現眼。
大丈夫不僅是頂天立地,亦要知恩圖報。
呂正陽的警衛員要拿下蘇澤。
轟!
三名警衛員倒飛,摔在呂正陽面前。
旁觀者大多震驚。
一是蘇澤功夫厲害的離譜。
二是他們無論如何想不到蘇澤竟敢當眾打呂正陽的臉。
個別人回過神兒,為蘇澤惋惜,認定蘇澤闖下大禍。
「處置我,你不配。」蘇澤冷冷睨一眼臉色鐵青的呂正陽,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擊斃他!」
呂彬命令手下,聲嘶力竭。
這時,一大群全副武裝的戰士跑過來,聚到蘇澤周圍。
「請總指揮念在我們連長屢立戰功,高抬貴手!」
一兩百人高呼,並朝呂正陽呂彬鞠躬,看似求情,實則隱含威脅意味。
「你們也要造反?」
呂正陽喝問鞠躬的戰士。
這些戰士保持鞠躬姿態,一聲不吭。
呂正陽目眥欲裂。
蘇澤感動。
「餵......」
蘇澤手機傳出聲音。
「馬叔,我是沐澤......」
呂彬冷哼,不認為已是火狐罪人的蘇澤打個電話能改變什麼。
「把手機給呂總指揮。」
蘇澤吩咐身邊戰士。
戰士接住手機,走到呂正陽面前。
「我看誰能保得了你!」
呂正陽鐵了心今天必須處置負責,拿過蘇澤手機,厲聲道:「你是什麼人?!」
「我,馬明。」
冷漠話音傳入呂正陽耳中。
呂正陽臉色陡變,心尖猛顫。
馬明,綽號馬老闆。
火狐的實際掌控者。
哪怕他在火狐的地位排前五,每次面對馬老闆不由自主緊張或是敬畏。
偌大火狐,能與馬老闆平起平坐的,僅一人......魯偉。
做重大決策時,魯偉也往往聽馬老闆的。
火狐很多人說馬老闆像極了民國時期那位凶名昭著的「戴老闆」,深沉,睿智,心狠手辣。
他亦有同感。
「您,您有什麼指示?」
「向少主請罪。」
「少主?請罪?」
呂正陽被馬明的話刺激,瞠目結舌。
「同樣的話,我不會再說第二次。」馬明掛斷電話。
呂正陽不知所措。
蘇澤上前,拿回手機,近距離直面神色變幻的呂正陽。
「叔,怎麼了?」
呂彬看着好似受了刺激的呂正陽,迷茫不解。
「向少主請罪!」
呂正陽突然吼呂彬。
「少主?」
呂彬越發迷茫。
周圍人也懵了,搞不明白這是什麼狀況。
「跪下,請罪!」呂正陽聲色俱厲,抬腳踹呂彬。
呂彬一個趔趄,差點撲倒,咬牙怒視蘇澤,不服不忿。
「處事不公,單單這一點,你就不配做總指揮,至於你侄子,火狐不需要廢物。」
蘇澤瞥一眼呂彬,轉身要離開。
呂彬恨極,趁蘇澤轉過身,猛地拔槍。
蘇澤動作更快,立掌如刀向身後橫斬,從今天起他不會對作死的傻x,一忍再忍。
噗!
呂彬的頭顱飛出去,一腔子熱血噴涌。
周圍人驚呆。
無頭屍身倒下。
「我姓陳,叫陳沐澤。」
這段時間化名冷鋒的陳沐澤,扭頭對痛心疾首的呂正陽報出真名,從現在起他恢復陳家少爺身份,代表陳家。
蘇澤這用了多年的化名,也成為過去。
呂正陽杵在原地,眼睜睜看着陳沐澤遠去。
萬里之外。
火狐總部。
馬明與陳沐澤通完電話,立即吩咐手下準備專機。
入夜。
小鎮東側軍營帳篷里,陳沐澤收拾隨身物品,即將離開軍營,有些不舍。
一人撩起門帘進入帳篷。
陳沐澤轉臉瞧來人。
「小少爺......」
「馬叔......」
兩人同時開口。
馬明上前擁抱陳沐澤。
這位從未在下屬面前顯露內心情緒的火狐實際控制者,這一刻激動不已,虎目含淚道:「長這麼大了,陳少看到小少爺的樣子,一定無比欣慰。」
「馬叔風采依舊。」
陳沐澤此言發自肺腑。
「老了。」
馬明唏噓,百感交集。
兩人分開。
「馬叔,坐。」
陳沐澤為馬明拿過椅子。
「小少爺坐,我坐那個馬扎。」
馬明恪守尊卑,堅決不坐椅子。
陳沐澤無奈,只好先坐下。
馬明坐在一旁略矮的馬紮上,面露憂色道:「小少爺身份暴露,恐怕......」
「馬叔,既然我決定暴露身份,便不懼強敵。」陳沐澤巴不得強敵找上他,為那些死去的鐵衛報仇。
馬明動容。
「馬叔,今天的事,沒給你添麻煩吧?」陳沐澤轉移話題。
馬明搖頭,道:「呂正陽犯錯,且冒犯小少爺,小少爺原諒了他,已足夠寬容,他豈能不識好歹。」
「那就好。」
陳沐澤笑了。
「接下來,小少爺有什麼想法?」馬明問陳沐澤。
陳沐澤苦笑道:「馬叔,別一口一個小少爺,聽着彆扭,叫我沐澤就行。」
馬明道:「那我稱呼您少主。」
陳沐澤哭笑不得。
「最近幾年,我們在西方的佈局屢遭破壞,隨着光明會越來越強勢,形勢對我們越來越不利。」
馬明凝視陳沐澤,希望陳沐澤站出來主持大局。
「光明會,我來對付。」
陳沐澤臉上笑意消失。
馬明感受到陳沐澤的強大氣場,肅然起敬。
虎父無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