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陳浩沒離開房間。
夜幕降臨,洪勇忍不住推門進入陳浩房間,看到客廳茶几上,擺着三個馬爹利頂級xo空瓶。
大落地窗前,陳浩一手插兜,一手端着半杯酒,欣長背影給人孤單憂鬱的感覺。
「陳少......」
洪勇越發自責。
「你怎麼處置龍凱?」
陳浩說話了。
洪勇道:「讓他去非陸最大鑽石礦。」
非陸最大鑽石礦,有「火狐」百分之五十股份,馬明派不少人在那盯着。
龍凱去那,就算受罰,多半能當個守衛頭目,但那麼惡劣的環境中,當個小頭目,遠不如國內普通人活得滋潤。
「把卓維還有卓維的兩個小弟送過去做礦工。」陳浩面無表情吩咐洪勇。
洪勇趕忙點頭,心想:去非陸鑽石礦做礦工,生不如死,這要比直接弄死三個渣滓更解氣。
「安排飛機,明早我回京。」
陳浩說完這話,仰臉喝下半杯琥珀色酒液。
逃避,懦夫行徑。
勇於面對,方能解決難題。
「是!」
洪勇點頭,又道:「任總打不通您電話,讓我轉告您,這次事件主要人物都已處理,剩下那些小蝦小魚,十天內處理完畢。」
陳浩轉身走到茶几旁,放下杯子,道:「我去江邊散步,不用跟着我。」
洪勇默默瞧陳浩走出去。
樣貌依然年輕,如十年前,歲月似乎很難在陳少面龐留下痕跡,可此時陳少身上卻有種滄桑感。
年過四十歲的他,面對陳少,都覺得自己有些稚嫩。
這五年,陳少到底經歷什麼?
他思緒萬千。
洲際酒店屹立江邊。
陳浩從大樓走出,便到江邊,目光掃過對岸一棟棟燈火輝煌的華麗建築。
江邊步道,人流如織。
一個由三四十位頭戴小紅帽的大爺大媽組成的老年旅遊團從陳浩背後經過。
一位大爺只顧舉着單反相機拍江對岸夜景,撞到陳浩,相機差點脫手。
陳浩瞧一眼大爺。
「撞了老人,連個對不起都不說,什麼素質,什麼家教,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老人沖陳浩嚷嚷,惹得不少人側目。
顛倒黑白。
這樣的人,陳浩見多了,何況罵罵咧咧這位是老頭兒,他懶得計較,轉身邁步。
老頭兒仍罵罵咧咧。
個別不明真相的路人,也以不屑眼神鄙視漸行漸遠的陳浩。
陳浩神色不變,內心平靜。
清者自清?
努力掌控命運的人,絕不容許自己這麼被動。
陳浩之所以忽略那些人,是因為那些人的目光無法帶給他一絲一毫的傷害。
就好比幾隻螻蟻的敵意難以激怒大象。
彼此差距太大。
渝城的夜景很美。
夜幕遮掩住它破舊一面,而璀璨燈火又烘托它的華麗,以至於入夜後的渝城,在陳浩眼裏更像大都市。
陳浩漫無目的走着,默默規劃接下來的事情。
回京城,再去香江、去h國、去r國、去m國、去歐陸,之後返回t國,陪陪尹拉母子。
要去這麼多地方,並非只為安撫一位位紅顏,他愛美人,也愛江山。
江山與美人,對他而言同等重要。
手機鈴響,打斷陳浩紛雜思緒。
「想我了?」
陳浩接通電話問劉一菲。
「你上午沒來看我,我......」劉一菲略微停頓,旋即笑着自嘲「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劉一菲終於明白,為什麼老一輩很多夫妻,生活平淡如水,愛情早已消逝,卻難以割捨。
除了利益羈絆,他們也習慣彼此陪伴。
從喜歡到厭惡,或許發生在一剎那,去改變一個習慣則須漫長時間。
陳浩道:「今天處理一些事,一會兒我去看你。」
「我知道你忙,華藝出事,整個娛樂圈大地震,一些媒體在網上爆料,說樊冰冰可能涉嫌偷稅漏稅。」
劉一菲這是委婉問陳浩,樊冰冰是否出事。
「自作孽,不可逭。」
陳浩言外之意,樊冰冰必定倒霉。
「哦......」
劉一菲心情有些複雜,沉默了。
雖然她看不上樊冰冰那種為名為利不擇手段的做法,但從底層小演員辛辛苦苦爬到今天的高度着實不容易。
從雲端跌入深淵。
再難翻身。
她不禁為樊冰冰感到可惜,轉念一想,樊冰冰何嘗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陳浩故作認真道:「是不是覺得我不夠憐香惜玉?」
「沒有。」
劉一菲不假思索回應陳浩。
心態正常的女人,怎麼可能希望所喜歡的男人處處憐香惜玉。
「和你開玩笑呢,別胡思亂想,乖乖在醫院等我,麼麼噠!」陳浩微微一笑,掛了電話。
明天飛回京城面對蘇雪這件事,並未影響陳浩對劉一菲的態度。
弱者才做選擇。
強者往往都要。
沒過多久,一輛奔馳商務車緩緩停到陳浩身旁,副駕駛位車門打開,洪勇下車,為陳浩打開後座車門。
陳浩坐進車裏。
黑色奔馳商務車開往醫院。
半個鐘頭後,在醫院憋悶一整天的劉一菲看到陳浩,掩飾不住心中喜悅。
若非母親在一旁,她多半會下床擁抱陳浩。
「你們聊。」
劉莉也清楚自己是電燈泡,決定去外間待着,現在她只求寶貝女兒晚點失身。
她走出去,關上門,苦笑。
裏間,陳浩坐到床邊握住劉一菲的手,道:「明天我得回京。」
「明天......」
劉一菲原本燦爛的笑容凝滯,知道陳浩不可能守着她,可還是忍不住失落。
「不開心了?」
陳浩輕撫劉一菲無暇面龐。
劉一菲搖頭,之後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道:「今晚你帶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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