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泯恩仇。
陳浩做不到。
差點逼死他母親,欺辱他父親,對他女人下手,縱容兒子行兇為惡,多次想置他於死地。
這樣的仇人,他哪能放過。
朱三同樣恨極陳浩。
除之而後快。
這話完美詮釋朱三此時的心境。
可是他沒膽子當眾違背坤剎的意願。
以他現在的實力,不給坤剎面子,等於找死。
「將軍的建議,建國不敢不從。」
朱三表態後瞧陳浩。
「將軍,非常抱歉,辱我父母者,我必殺。」
陳浩不溫不火回應坤剎。
坤剎的人變臉。
一道道冰冷目光落在陳浩身上。
站在門邊的白敬軒大驚失色,年輕的董事長太莽撞太輕狂,這裏是黑三角,不是香江。
在別人的地盤,打別人的臉,作死啊!
「坤剎將軍,我們董事長年輕......」
白敬軒着急忙慌上前解釋,生怕被陳浩連累,死在黑三角。
陳浩猛地扭頭,盯住白敬軒。
白敬軒遍體生寒,趕緊閉嘴。
「將軍給足你面子,你卻不識好歹,就算你是騰龍公司董事長,在黑三角,將軍殺你,如殺豬狗。」
說這話的漢子是坤剎集團悍將,李義,華裔。
坤剎也是華裔,本名張惜福,祖籍滇省,年輕時接掌奈磨山弄掌大寨,為避免本土人排斥,改名坤剎。
坤剎集團高層骨幹,大多是華裔。
「小子,現在跪下求將軍原諒,也許還能活着離開這裏。」
「跪下!」
「跪!」
坤剎一眾心腹開口。
面沉似水的坤剎沒吱聲,冷眼盯着陳浩。
朱三碴頌對視,認為陳浩凶多吉少,強忍笑意。
戰戰兢兢的白敬軒,額頭冒出冷汗,怕死的他忍不住對陳浩道:「董事長,退一步海闊天空......」
「再多說一句,我讓你永遠閉嘴。」
陳浩冷冷瞧一眼白敬軒。
白敬軒心亂如麻。
「我這次來黑三角,是為將軍化解危機,而非來朝拜,下跪就免了吧。」陳浩漠然環顧在座的人。
「大膽!」
李義怒拍沙發扶手。
「大言不慚,拿下他!」
另一人喝令警衛。
貼牆肅立的警衛動了。
朱三獰笑。
坤剎擺手阻止警衛,問陳浩「你說為我化解危機,化解什麼危機?」
「敏登萊反對你的漢化政策,正在暗中聯合你們內部本土派,計劃脫離你,他還與政府軍勾結。」
陳浩這話令在座的人面面相覷。
敏登萊,坤剎集團本土派代表人物,對於坤剎的漢化政策和嚴禁向內地出貨政策,極為不滿。
陳浩記得很清楚,就是這個敏登萊帶領坤剎集團本土派,脫離坤剎,而且還帶走六千精兵。
坤剎的六個師,真正的精銳僅兩萬三千人,失去六千人已然傷筋動骨。
更重要的是坤剎集團中下層官兵大多是本土人,以敏登萊為首的本土派骨幹出走,直接導致軍心不穩。
政府軍趁機大舉進攻,奪取險要關隘,坤剎費盡心思打造的防線崩盤,士氣低迷,一敗再敗。
從坤剎宣佈建國,到帶着萬餘人投降,滿打滿算兩年。
威名赫赫的梟雄,從此被軟禁,鬱鬱而終。
「將軍,這小子想讓咱們內部互相猜忌,從而分裂!」
李義認定陳浩居心叵測。
「敏登萊追隨將軍南征北戰,多年來對將軍的命令奉若聖旨,怎麼可能造反!」令一人為敏萊登說話。
陳浩冷笑,笑這人被假象蒙蔽。
若非敏登萊隱藏的很好,哪有機會背刺坤剎。
坤剎盯着陳浩,緩緩道:「說,誰讓你來的?」
這狀況,陳浩來之前就想到。
初來乍到,說坤剎信任的人即將造反,換他是坤剎,也難相信。
「從古至今,謀逆造反這種大事,不可能毫無跡象,仔細查查,你就能確定,我說的是真是假。」
陳浩漫不經心笑了一下,又道:「英雄惜英雄,這也許是我來黑三角見將軍的原因。」
「你算屁的英雄,呸!」
李義鄙夷陳浩。
在這位坤剎得力悍將眼裏,陳浩就一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連爺們兒都算不上。
「那我只能先委屈你,若查無實據,哪怕你是騰龍公司董事長,我照殺不誤,拿下!」坤剎瞪眼喝令警衛。
幾名警衛分別控制陳浩白敬軒。
陳浩揮臂將近身的兩名警衛甩出去。
一名警衛撞在牆上。
另一名警衛破窗飛出,摔在別墅前,痛苦扭動。
別墅前的警衛都愣了一下。
騰龍公司十幾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不知所措。
馬明魯偉意識到出事,要衝入別墅。
一大群警衛衝出別墅,舉槍瞄準馬明魯偉等人。
與此同時,其它方向幾十名警衛衝過來。
「趴下,雙手抱頭,否則擊斃!」
一名軍官大喊。
騰龍公司十幾人被五六十名警衛包圍,你看我,我看你。
「準備!」
軍官喊口令。
五六十名警衛齊刷刷擺出射擊姿態。
騰龍公司十幾人慫了,慌忙趴下。
「趴下吧,陳少不會有事兒。」
馬明胳膊肘碰了碰殺氣騰騰的魯偉。
魯偉咬牙按捺殺意。
兩人趴下。
別墅二樓會客廳。
十幾名警衛槍指陳浩白敬軒。
朱三得意看着陳浩。
「將軍,這小子狂妄大膽冒犯您,該殺,我是無辜的,我願意留在黑三角,為將軍效犬馬之勞!」
白敬軒慌忙跪在地上,叩首求饒,自認冒犯陳浩,即便活着回到香江也沒好下場,不如投降保命。
陳浩冷眼瞅白敬軒。
貪生怕死。
關鍵時刻背叛。
這種貨色主動跳出來也好。
「將軍,這小子這麼放肆,斃了他算了!」李義怒不可遏,起身奪下一名警衛的手槍,槍口戳到陳浩腦門。
就在這時,一名軍官急匆匆走進會客室,對坤剎道:「將軍,出大事了,敏登萊聯合十三人,發表聲名,脫離您。」
坐在沙發上的坤剎愣住。
「什麼?!」
李義難以置信。
陳浩怕來晚,卻還是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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