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在距離尼姑庵不遠處簡單平整出了一塊土地。
然後又用隨身攜帶的匕首,砍下樹枝,給自己搭了個簡陋的庇護所。
做完這些,天色也不早了。
楊軒又去打獵。
這個時代野生動物真的很多,楊軒沒費多大的功夫,便搞到了一隻野雞和兩隻兔子。
在小溪旁處理後,又將容易吸引野獸的內臟等東西扔在了自己的庇護所附近,用來當誘餌。
隨後,便生起火,烤起了野雞和野兔。
夜幕降臨,烤了一個時辰左右,野雞和野兔終於可以吃了。
楊軒從懷裏拿出攜帶着的食鹽,在食物上撒了一點,就這麼將就着吃了。
與此同時,在尼姑庵中。
智光法師和平日一樣坐着禪,可她的心裏卻總是亂糟糟的。
不管念多少遍的經文都一樣。
腦海中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以前的回憶。
啪!
一聲輕響。
她低頭看去,卻見手上的那串佛珠已然斷開。
從榻上滾落到地上,最後撞到門檻才停下。
「難道,我就真的放不下嗎?」她輕嘆一聲,旋即走出禪房。
月光明媚,灑在地上,倒映出她的影子。
她抬頭望向星空,找到那顆自己以前看了無數次的星星。
「爹爹,師兄來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可我卻不想再回那個地方了。」
「就這樣常伴青燈古佛,沒什麼不好的。」
她輕聲嘀咕着,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
…
次日,清晨。
楊軒起身伸了個懶腰。
昨天晚上他睡的一點也不舒服,不過在野外,有這條件就不錯了。
後半夜的時候,有食肉動物出現在了庇護所附近。
正是他扔的野雞野兔的內臟吸引來的。
楊軒沒有客氣,把它們都給宰了。
如此,後面幾天的食物也就有了保障。
今天,他的任務就是將這些肉全部做成煙熏肉。
畢竟現在的天氣越來越炎熱,不好保存。
用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處理好肉,並搭建好煙熏架子。
這對別人來說可能是極為耗費體力的活,但對他來說卻是再輕鬆不過了。
他這裏距離尼姑庵本就不遠,而且製作煙熏肉又有濃濃的煙升起。
自然會引起尼姑庵眾人的注意。
昨日接待楊軒的老尼姑,認出了他。
很是意外。
沒想到這人竟然沒有離開?
看樣子,好像是要在這裏住下來。
於是她便將這事告訴了智光法師。
後者聽聞,感到意外,卻又沒有多少意外。
因為…這才是她熟悉的師兄。
她沒有去找楊軒,她想等師兄自己離開。
畢竟,師兄不是普通人,他也不可能離開朝中太久。
於是,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尼姑庵中的眾人在閒暇之餘,說的最多的就是住在外面的楊軒了。
江/蘇省下轄的某個縣。
這裏近幾年發生過水災,不過過去的時間也長了,逃亡到外面的百姓也就都回來種地了。
畢竟,故土難離。
鄉土之情,讓他們不管離開家鄉多遠,都會記掛着。
這是華夏百姓獨有的一種特質,和西方完全不同。
都察院右都御史鐵鉉,奉旨巡查過去賑災貪污事宜。
而這裏,是他最後的幾個目的地之一。
他現在正帶着錦衣衛喬裝的護衛,微服私訪。
自去年開始巡查以來,他每到一地,便會微服私訪。
他不相信當地官員提供的什麼賬本證據,他只相信當地的百姓。
朝廷的賑災糧,賑災銀,究竟有沒有用到實處,百姓是最清楚的,也是感受最為清晰的。
行至一處村莊,鐵鉉看到這裏的田地已經被收割過了。
想來這裏的夏收已經結束。
他走進村莊,隨便尋了一戶人家,敲響院門。
「有人在家嗎?」
很快,院門打開,一個小腦袋探了出來。
「孩子,你家大人呢?」鐵鉉蹲下身子,露出笑容,伸出手去摸男孩的腦袋。
卻被對方躲了過去,看向鐵鉉的目光中多了一抹警惕。
「爺爺,爺爺,有人!」男孩朝院子裏喊道。
過了一會兒,一個頭髮白了一半的老頭走了過來。
他的年齡應該不大,絕不超過四十歲,畢竟這個時代,早婚早育是常態。
見到鐵鉉等人後,老頭悄悄將孫子護在自己身後。
「敢問貴人是找誰?」老頭帶着警惕問道。
鐵鉉他們身上穿着的衣服,雖然並不是什麼名貴絲綢所做,但卻很乾淨,沒有一個補丁。
更重要的是,老頭能感受得到,眼前這人的氣質,和他見過所有的人都不一樣。
哪怕是他們這裏的地主王老爺,也比不過。
「老哥莫怕,我們是外地的客商,做糧食生意的,行至貴地,天氣炎熱,所以想討口水喝。」
鐵弦笑着解釋道。
「你們是官府的人吧?」老頭又問。
「哦?老哥,你是從哪裏看出我們是官府的人的?」鐵鉉不由好奇問道。
「你們給我的感覺和我見過的人都不一樣。」
「就是有一種…嗯…官威,對,就是官威。」老頭想了半天,終於想出了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呵呵,老哥莫要誤會,我們只是和官府有一點關係,並不是什麼官老爺。」鐵鉉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的身份。
「那行吧,貴人請進!」老頭側過身子,讓出路。
不管眼前這人是不是官府的人,那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
「打擾老哥了。」鐵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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