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楊軒的這些話,于謙清楚,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改變。
畢竟這個世上,楊軒最在意的人已經不在了。
「好,若侯爺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盡情吩咐就是。」
于謙也不是豁不出去的人,當即便對着楊軒說道。
楊軒明白于謙的意思,雖說他並不打算讓于謙參與進來,但也沒有打擊于謙的積極性。
於是笑着說道:「你身上的擔子其實一點也不小,既要教導太子,又要輔佐陛下處理國事,恐怕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你都要忙到腳不沾地了。」
于謙表示這沒有什麼,身為大明的臣子,這都是他應該做的。
他只是不想什麼也幫不到。
二人出了宮門便分開了,于謙前往了衙門,楊軒則前往了錦衣衛詔獄。
今天抓了不少人,他要去看一眼,同時再看一下小虎。
此時的詔獄中滿是喊冤聲,怒罵聲,慘叫聲等各種聲音。
從朝堂上的大員突然淪為階下之囚,總要有一個接受的過程。
小虎現在還在當值,正坐鎮詔獄。
手下的錦衣衛則在提審案犯。
那沾了鹽水的鞭子打在身上,啪啪啪,聲音響亮極了。
「說不說,說不說!」
手下的錦衣衛邊打邊問,對方皮開肉綻,身上的衣服都被打爛了。
「哼,嘴還挺硬。」
「可惜,在我錦衣衛詔獄中,就沒有撬不開的嘴。」
手下的錦衣衛還在說。
不遠處的小虎坐在靠椅上,翹着腿,手中捧着一杯茶,神色平靜,毫無波瀾。
與現場的情形極具反差。
淺淺喝了一口茶,小虎抬眸看向對方,淡淡出聲:「其實不管你說不說,結果都不會有什麼變化,就憑我們現在手中所掌握的證據,誅你全族已經夠了。」
審問案犯,這是流程,也是為了讓對方認罪。
「哼,賊子,你休想從我這裏得到任何消息。」
聽到這話,小虎也不在意,揮了揮手,淡淡道:「現在還有力氣罵人,看來你們沒有伺候好這位大人啊!」
手下的錦衣衛聽到這話,當下鉚足了力氣動手。
就在這時,從審訊室外面走進了一名錦衣衛千戶,來到小虎的耳邊小聲道:「大人,鎮國公到了!」
「嗯,這裏你們繼續看着,我先走了!」小虎起身吩咐了一句,轉身便走。
「是,大人。」
錦衣衛千戶躬身應道。
作為錦衣衛中的老人,還是喜歡在鎮國公手下當差。
也只有在鎮國公的手下,他們才能體會到當年洪武朝的錦衣衛是何等風光,豈是現在連閹人都能騎在他們頭上拉屎。
都是人人喊打的鷹犬,憑什麼他們比閹人還要低上一等。
雖然嘴上不說,但很多錦衣衛心中就是這麼想的。
不過在現實面前,他們再怎麼不忿,也得忍着。
…
「爺爺,您怎麼來這裏了?」小虎來到楊軒的面前,道。
「我估計你這會兒還沒有回去,就直接來這裏找你了。」
「審問情況如何了?」楊軒簡單解釋了一下,轉而問道。
「嘴很硬,不願意認罪。」小虎回答。
「無妨,這才剛剛開始。」
「而且他們也知道,自己所犯何事。」
「認罪與否其實並不重要,反正最後都是要死的。」
「在此之前,該如何就如何,能有收穫也是好的。」
楊軒道,並不意外。
「孫兒知道了。」
「嗯,早點回家,別讓小李一直等着。」
楊軒點了點頭,隨即起身。
小虎跟在身後,將楊軒送出詔獄。
然後折身回來和手下交代了一下,便也離開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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